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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沒有更多的證據,但這個猜想符合邏輯。
謝箐在心裡點點頭,男二號,確實有兩把刷子,就是戴的這副平光鏡丑了些。
她把剪下來的衣物重新檢查一遍,還是一無所獲。
這時候傅達又進來了,“檀大隊,幾個分局有反饋了。八天內,各局轄區內接到過三起失蹤報案,但兩個性別不符,另一個衣著不符,年齡也不符。”
他的話音將落,門又開了。
曹海生風風火火地進了門,從衣架上取下白大褂,一邊穿一邊和檀易打招呼,“這位就是檀大隊了吧,我是曹海生,家裡有點事,耽擱了。”
檀易道:“理解,病人情況如何?”
曹海生道,“老毛病了,問題不算大,過兩天就能出院。”他看向了死者,“已經解剖完了?”
檀易放下相機,“曹科長放心,小謝很能幹,這裡的工作基本上結束了,我們這就去找屍源。”
曹海生臉上有了笑意,“那就好。檀大隊只管去忙,我和小謝清理這裡。”
“好,我們局裡見。”檀易略一頷首,“傅組長我們走吧。”
傅達不解,“檀大隊,上哪兒找屍源去,還沒有頭緒啊。”
檀易道:“路上再給你解釋。”
二人一前一後出去了。
謝箐道:“師父,您趕緊出去吧,這裡太臭,等會兒你還得去醫院呢。”
“好。”曹海生也不客氣,“行,我在外面等你。”
謝箐把屍身和解剖床清洗乾淨,用粗線把剖開的部分勉強帶上了。
蓋上白布,直起腰,她對說道:“安息吧,我們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整理完一切,謝箐填好屍檢表,推著遺體出了門。
曹海生迎了上來,“說說看,到底什麼情況?”
謝箐道:“死者的年紀不超過二十歲,穿運動服,死於崩裂性腦骨折,生前被毆打過。沒有屍源,目前也沒找到相像的失蹤者,檀大隊推斷他是住校的高中生。”
“我同意他的判斷。如果兇手對老師說死者家有急事回家去了,再對死者家長說,死者有事暫時不能回家,再或者,死者家在農村,就會在很長時間內無人報案。”
二人邊走邊說,很快到了冷庫,合力把遺體抬進冷凍櫃裡。
推上櫃門,曹海生感嘆:“聽說還不到三十,果然年輕有為。”
謝箐回憶了一下,檀易好像二十八九,比她和謝筠大六七歲。
她說道:“很穩重,有點像老幹部。”
“哈哈~”曹海生笑了兩聲,“你這孩子,怎麼就老幹部了呢?”
“我的意思是穩重,不是老。”謝箐脫掉白大褂,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師父,我回警局換個衣服,然後去看看師母。”
她來警局差不多一個月了,就算同科室的同事也會往去醫院走一趟,更何況師徒呢?
“這……”曹海生遲疑片刻,“行吧,她在住院部四樓416。”
師徒二人打車離開殯儀館,曹海生把謝箐送到警察局,又回醫院去了。
……
繞過門診樓,後面就是住院部。
剛走幾步路,謝箐就被迎面而來的年輕男子叫住了。
“箐箐妹妹!”秦傑帶著時髦的雷朋眼鏡,上衣是草綠色休閒小西裝,搭配米色休閒褲,腰間還繫著一條頗為醒目的金利來滑扣皮帶。
他快步走到謝箐面前,“箐箐妹妹,你怎麼來醫院了?”
謝箐故意裝糊塗,“你是……”
秦傑是原主的原配,如果不想和他有瓜葛,最好從根上把聯繫斷了。
秦傑明顯有些失望,“我叫秦傑,你不記得我了?你哥哥生日時我還去過。”
“哦……有點印象了。”謝箐道,“秦大哥來醫院有事?”
秦傑道:“我爺爺不舒服,來醫院調理幾天,你呢?”
謝箐提了提果籃,“我師母病了,來看看她。”
“師母?”秦傑不明白,110的接線員咋還有師母呢。
“我是法醫。”謝箐嘴角上翹,笑得有像只小狐狸,“我是京大法醫系畢業的,但我父母一直不同意我做這一行,就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抱歉!”
“法醫?!”秦傑石化了,眼前這個五官明麗、笑容恬淡、衣著利落灑脫的小姑娘居然是法醫!
謝箐:“對!”
秦傑反應了片刻,總算在僵硬的臉上堆起了一絲笑意,“那什麼,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去忙吧。”
謝箐心裡一樂,“秦大哥,不知秦爺爺……”
秦傑道:“我爺爺一會兒就出院了,沒事兒,你去忙吧。”
這幾乎是趕人了。
謝箐道:“好,有事秦大哥叫我。我醫科學的也不錯。”
“哈,哈~”秦傑乾笑兩聲,“我先走了。”
謝箐達成目的,美滋滋地上了四樓。
曹海生給她開了門。
病房裡有三張病床,病人和陪床的都在,氣味不大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