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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著禮貌,謝箐還是說道:“范爺爺釣到幾條,夠吃一頓的嗎?”
范爺爺道:“十五條!”
樊爺爺道:“他這人愛靜,魚也喜歡他。”
謝箐豎起大拇指,“以後就跟范爺爺混了,我保證全程不說話。”
范爺爺不置可否,但那、樊二人一起答應了下來。
三位爺爺炫完魚,溜溜達達地走了。
謝箐澆完花也回到了屋子裡。
換上家居服,她一邊煮餃子一邊琢磨sqn一案……
如果在茶館找不到人,就一定是哪裡錯了,要麼方向有問題,要麼排查時遺漏了什麼,要麼游志勇的遺言真假摻半,目的是為了轉移專案組的視線。
還有那位副區長,不知家裡是什麼背景。
想到這裡,謝箐很想給檀易打電話,想了想又忍住了,檀易若是拿到名單,應該會給她打電話吧。
她不知自己哪裡來的自信,但莫名其妙地就有了這個念頭。
餃子煮好了,大哥大也響了。
謝箐端著碗筷在餐廳坐下,按下了接聽鍵。
“箐箐。”
“嗯,值班呢吧。”
“對,難得清閒,就想問問你在幹嘛?”
“在等餃子涼。”
“還是上回買的那個嗎?”
“當然了。可可,我麻煩你個事兒。”
“你說。”
“你把那個旅遊局會計的資料給我一份。”
“哈哈,我發現你跟我一樣軸。成,我給你找去。”
黎可掛了電話。
謝箐咬開餃子皮,“呼呼”地吹了兩下。
倒不是她軸,不相信同事,而是太相信自己的直覺和運氣。
而且,如果一個案子總也破不了,就該把出現在視野中的每條線索、每個人物做重新梳理。
害怕麻煩,麻煩也一樣存在,不如硬著頭皮迎難而上。
吃了三顆餃子,黎可就把電話打了回來。
“箐箐,你手邊有紙筆嗎?”
“有,你說。”
“沈慧卿,48歲,晉陽大學畢業,丈夫劉潤,在社保局是個科長,二人有一個女兒,在米國留學。她父親前年去世,母親健在,和她一起生活。”
“家庭住址呢?”
“百姓街螞蚱胡同兒,334號。”
謝箐記錄下來,又問:“有人盯過她的梢嗎?”
黎可道:“杜哥去過一天。箐箐,這種條件,這個歲數,誰不希望歲月靜好呢,我們都覺得不可能是她。”
謝箐明白,他們人手不夠,就乾脆把看著不像的人放下了。
不能說他們錯了,只能說她不信邪。
沈懿一系列案件,兇手用了毒,看起來兇手對毒情有獨鍾。
但把所有案件羅列到一起後:蔣之勝被勒死,吳疆被撞死,曹璐仕的死,汪鑫陽被綁架,以及檀易收集的各種案件……
謝箐發現,有些案件的兇手,應該是主謀用錢買的殺手,還有些案件極可能是主謀的團伙成員。
像老貓和游志勇都是三爺的人,而綁架汪鑫陽、謀殺檀易的就是僱傭的人。
游志勇有正式工作,那麼老貓和三爺是不是也有一份非常正式的工作呢?
謝箐吃完飯,洗刷完碗筷,看一下表,差不多八點半了。
她在負一層的下梯旁徘徊片刻,到底關上門窗出了門。
打開院門時,謝箐和一個倒垃圾的胖女人對了個正著。
這人是樊爺爺家的保姆。
謝箐打了個招呼:“周阿姨忙著吶。”
周阿姨笑道:“倒完垃圾就忙完了,這麼晚還出去啊。”
謝箐道:“對,回單位。”
周阿姨“嘖”了一聲,“這麼晚還工作,當警察真是辛苦。”
謝箐道:“您誤會了。我單位有個小姐妹,說值班沒意思,我在家也沒意思,現在過去,明天就不用早起了。”
“這麼回事啊。”周阿姨腳下一轉,“那你路上小心哈。”
謝箐上了車,“謝謝周阿姨。”
一個小時後,謝箐到了百姓街附近,停下車,戴上棒球帽和一副平光黑框眼鏡,溜溜達達地走了過去。
螞蚱胡同和大碗茶有一定的距離,所以會計要騎自行車。
胡同兩米多寬,青石板路,乾乾淨淨。
謝箐往裡走了一百多米,先找到了301號,再往前走三個胡同,就看到了路邊那個顯眼的334。
黑色大門,形制考究,油漆嶄亮,關閉嚴實,一絲燈光透不出來。
大門上裝了小窗,門楣上有一盞戴著黑色燈帽的白熾燈。
門檻下有個坡形水泥台,往門裡推自行車就方便多了。
謝箐繼續往北走,發現這位會計在西廂和上房之間的院牆上種了一大架薔薇。
花雖沒開,但牆面鬱鬱蔥蔥,非常好看。
她放緩腳步,側耳傾聽,可惜什麼都沒聽到。
胡同里行人很少,即便有,也是騎著自行車匆匆而過。
謝箐一路不停,走到後面較寬的一條街道上,往東邊走,從另一條胡同回到百姓街。
這一次沒什麼收穫,可她的信心堅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