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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理好屍體,二人在街邊小店裡弄了口吃的,打車回了市局。
在門口下車後,謝箐警惕地往裡看了一眼——鄭家人在,鄭老頭脖子上的伸冤牌子也在。
一見到曹海生,鄭老頭等人就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畜生,你還我兒子,你還我兒子!”
謝箐攔在曹海生前面,厲聲喝道:“我們是警察,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試試?”
“我動你怎麼的!”鄭老頭揚起巴掌就朝謝箐的小臉扇了下來。
謝箐怎麼可能讓他打到,當下一個矮身,坐到了地上。
鄭老頭年齡雖大,但身體不錯,力氣不小,沒扇著人,被慣性帶著跑,再加上牌子的附加作用,一個踉蹌摔到了地上。
曹海生不明白,謝箐明明已經躲開了,為什麼還要往地上坐。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扶、應該扶誰的時候,兩輛麵包車的車門開了,裡面衝出來兩組記者。
“曹科長,關於鄭文凱的案子,你有什麼話說?”
“曹科長,鄭家說,鄭文凱的死是因為你不借錢所致,你對此有何回應?”
鄭老頭年紀大了,這一下扭到了他的腰,坐在地上齜牙咧嘴了。
謝箐也不站起來,用眼神示意曹海生馬上走,趕緊走。
曹海生知道,一旦有些人的屁股坐歪了,那麼你說什麼都是錯的,他們會一字一句放大了解讀,不把你曲解個面目全非絕不會罷手。
他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警衛過來了,鄭家人不敢動手,指著曹海生的背影狂飆國罵。
此情此景,謝箐有點想念書外的世界了,大家拿手機互拍,誰怕誰?
想到這,她把相機從背包里拿了出來,連拍好幾張,對幾位記者說道:“幾位,老伯伯摔了,我也摔了,你們就看不到嗎?有點愛心還不好?”
站在前面的兩個記者對視一眼,一起去扶鄭老頭。
“我沒打著你!”鄭老頭怒急攻心,雙臂一振……
日報記者手裡的相機被毫無預兆地拍到了地上,鏡頭著地,一聲脆響格外悅耳。
鄭老頭傻眼了,日報社記者傻眼了,鄭家人也傻眼了。
隔了一會兒,晚報記者說道:“一台相機大幾千塊,可是有的賠了。”
鄭家人嚇得齊齊退了一步。
“小謝,你這是挨打了嗎?”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
謝箐回過頭,陸啟元和辦公室的幾個同事到了。
她趕忙站了起來,“那倒沒有,就是被老大爺的掌風扇飛了。”
陸啟元差點破功,趕緊彎下腰,親自扶起鄭老頭,“老伯,殺害鄭文凱的兇手被當場擊斃,第一案發現場已經找到了,現在請您跟我進來,采個血,咱們做個dna鑑定。”
兩個記者嚇了一跳,“不是曹海生嗎?”
陸啟元頷首,正色道:“不是曹科長,殺人和分屍是兩個人。主犯雖然死了,但分屍的人抓到了,是五嶺縣的一名大夫,正在帶過來的途中。”
“諸位,我們曹科長兢兢業業工作二十年,腰肌勞損,每次做完解剖都要疼很久,卻一次理療沒做過,不是不捨得做,而是沒錢做,還請諸位筆下留情,謝謝大家。”
說完,他又對鄭老頭說道,“走吧,我們進去。”
一幹家屬也要跟著,但被日報記者攔住了,“你們先賠了我的相機再走。”
鄭老頭看看相機,又看看謝箐,搖搖欲墜,腿一軟就昏了過去。
謝箐可以證明,他是真的昏過去了,脈搏極快,推測是血壓驟然升高導致的。
陸啟元趕緊叫人把其抬進醫務室,量了血壓,高達二百二,醫務人員找人要了一片降血壓藥給他服了下去。
……
在回辦公室的路上,陸啟元笑道:“你這孩子反應真快,咱們局要是都有你這覺悟,也不至於在日報社手裡屢屢吃癟。”
謝箐道:“陸隊謬讚,我那是防君子不防小人,鄭家就是妥妥的小人。”
……
回到辦公室,曹海生正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謝箐道:“師父,有些時候,我們不能一味地祈求別人放過自己,而是要自己放過自己。鄭家是一個屁,您就放了吧。”
曹海生也明白,這樣的事無解,只能自己能解脫自己。
他說道:“師父明白,過幾天就好了。專案組通知開會呢,你快下去吧。”
……
檀易從大碗茶回來了。
他似乎有些沮喪,好好的一根煙被他捏得粉碎。
黃振義道:“如果在大碗茶找不到其他線索,就說明那裡只是一個聯絡點。”
檀易何嘗不知道這一點,他只是期待得太久,所以在驟然失去,兩手仍然空空時感到格外失落。
他把煙扔到菸灰缸里,問劉豐:“你那邊怎麼樣?”
劉豐道:“走訪了鄰居和馮家兄弟的親戚,都說馮家兄弟在村子裡很本分,沒有違法犯罪的事情。就是馮環的脾氣壞了點兒,和人打過幾架,別的就沒什麼了。”
“馮環家在馬路邊,沒人看到過他家有陌生人來,或者來了陌生人外人可能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