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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警告李驥一句,往他的獨立辦公室去了。
李驥做了一個展示肌肉的動作,壓低聲音,“太好了,說不定這樁案子就靠我們了。”
黎可輕輕一跳,“我也有這種感覺。”
謝箐扶額,“你們哪來的這種信心?”
“當然是你給的。”黎可抱住她的胳膊,“沒看黃大隊都說,可以照你的名單查嗎?”
謝箐正色道:“有信心可以,但也要做好一無所獲的心理準備。”
“好啦,放心吧。”黎可拉著她往外走,“其實啊,我覺得你說的那些比我倆還不靠譜呢。”
李驥“哈哈”一笑,雖然沒附和,但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謝箐鬆一口氣之餘,還有了一點不服氣——她是法醫,很少做側寫,但她做的側寫都很準。
……
警察局在鳳山區,老城區在其西北向,也叫豐安區,騎自行車太遠,三人坐公交車過去了。
李驥家在老城區,對這一帶熟悉得很,他做了個路線規劃,三人按順序走居委會,七戶人家,十七點之前就搞定了。
七個人,其中三個父母健在,之所以聯繫人不寫父母,是因為父母家沒有電話,便填了鄰居或者兄弟姐妹的聯繫方式。
綜合了解後,七個剩下了四個,他們分別是:孟文凱,趙偉志,孫志峰,范小山。
原本巨人觀一案和黃琦案併案就不絕對,圈出來的一百多人也頗勉強。
現在連七個都沒有了,如果在四個人里找出兇手,簡直跟撞大運一般。
為此,謝箐遭到了黎可和李驥無情的嘲笑。
謝箐不惱,她不是神仙,也不是福爾摩斯,更沒看到兇案現場,幾個警察局都沒轍的案子,她從未指望看看檔案、做做側寫就能偵破。
一般來說,計程車早晚交班通常在車主家附近,兩位司機大抵是同一個區的人,住的不會太遠。
三人本著來都來了,索性把該做的都做了的原則,往其中一個車主的住處去了。
車主姓常,家在夾子胡同,司機孟文凱開晚班,一般在胡同口處交接。
三人運氣不錯,人還沒到夾子胡同,就見一輛紅色夏利開了過來,看車牌,正是孟文凱開的那一輛。
謝箐道:“李驥回家嗎,不回家我們就打車回去。”
李驥猶豫了。
黎可便道:“你又不是大禹,沒道理過家門而不入,回去吧,我倆跟他聊聊。”
李驥道:“那行,我回家跟我爸媽一起吃個晚飯,有事你們呼我。”
黎可朝計程車招了招手,“那是,烀你沒商量。”
李驥走了,計程車停下了,車窗被搖下,露出一張笑臉,“二位,去哪啊?”
黎可遲疑地看看謝箐——她不知道該不該自報家門。
謝箐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警察局。”
孟文凱對“警察局”三個字沒什麼反應,“哪個警察局?”
謝箐道:“鳳山區市局。”
“喲,大活兒啊。”孟文凱欣賞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謝箐側臉上,“大妹子,你們去市局幹啥啊,人都下班了。”
謝箐道:“我同學在市局,約了晚上一起吃燒烤。”
“吃燒烤還得是咱們老區多啊。”
“他下班不準時,晚上又不回家,我們找他更方便。”
“那倒也是,不過……現在不怎麼安全吶,聽說前幾天還死了個孩子,警察懷疑是計程車司機乾的,正到處查呢。”
“我們也聽說了,沒事,我同學開車送我們回來。”
“那還成。”
“師傅,你覺得那孩子能是干你們這行的人殺的嗎?”
“不好說,干我們這行的啥人都有。”
“這不能吧,你們不是有交警管嗎?”
“主要是交通局管。知人知面不知心,壞人也沒在臉上寫著不是?”
……
二人在警察局門口下了車,目送孟文凱消失在車河之中。
謝箐道:“這人幾乎不可能是那個殺人犯。”
黎可不明白,“為什麼?”
謝箐笑了,“你沒發現他經常透過後視鏡看你的胸部嗎?兇手自視甚高,一定不會做這樣齷齪的事。”
黎可用手擋住胸口,憤憤道:“流氓!”
正是飯點兒,二人去了食堂。
黃大隊也在,他等二人打完飯,叫道:“小謝,小黎,這邊有空位。”
謝箐和黎可心不甘情不願地坐了過去。
黃大隊放下筷子,“怎麼樣,有收穫嗎?”
黎可低著頭,“還……”
謝箐截斷了她的話,“我們把圈出來的七個人都走訪了一遍,已經排除了四個,還有三個,我把具體情況說說,黃大隊幫我們分析分析……”
第一個是趙偉志,高中畢業,26歲,有女朋友,未婚。開出租六年,晚班車,緊急聯繫人的名字是他堂姐。
其父母在其高考前因煤氣中毒病逝,趙偉志當時寄宿學校,逃過一劫,但也導致他高考發揮失常,連大專都沒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