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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箐把嘴裡的面咽下去,“也就是說,江隊搞錯了?”
“有可能。”檀易道,“還可能是我們抓住了實質,所以,他們想藉此案干擾我們的視線。”
“實質。”謝箐重複了一遍,“檀隊說的是與軍字相關的實質?”
檀易道:“是的。”
柴煜問:“那他為什麼不在安海下手?”
檀易道:“因為安海無人掏錢買命。”
“並非沒有道理,還有……”謝箐若有所思,“這次分屍案件在社會上傳播得這麼快,會不會有人動了手腳?”
檀易道:“如果我們把注意力轉移到鄭文凱一案上來,那茶館和三爺的調查節奏就會慢一些,你的猜測不是沒有道理。”
謝箐道:“那日報或者晚報,有沒有可能有他們的人?或者,這個案子有沒有可能和sqn相關?”
檀易搖搖頭,“這就不好說了,沒有證據,暫時不做這樣的推斷。”
謝箐道:“每次發在沿海的案子,記者總會跑得格外勤快,我們要不要找渠道問問。”
柴煜幹掉一半方便麵,“你倆這邏輯跑得也忒快了,簡直天馬行空,這麼聯想真的沒問題嗎?”
檀易問:“你覺得哪裡不合理?”
柴煜想了想,“新聞記者都是有消息來源的,眼線眾多,按條給錢,我覺得你們小題大做了。”
謝箐捲起一筷子面,“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個案子如此艱難,但凡有一絲線索,我們都不會放過。”
柴煜道:“這倒是。但草木皆兵的同時,你們也會分散注意力,恰好中了對方的奸計。說正經的,我今天是帶了京城的東西來的。”
檀易道,“你什麼時候回京了?”
“前天陪葉市長去了京城,當天就回來了。”柴煜用下巴往公文包上揚了揚,“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第145章 食言
驚喜有,意外也有。
為了表示感謝,檀易特意給柴煜剝了個皮皮蝦。
柴煜感慨道:“箐箐,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呀。”
謝箐道:“柴哥也給檀隊剝過蝦嗎?”
柴煜一滯,嘿嘿一笑。
謝箐明白了,“所以就是沒有咯。”
柴煜一本正經地說道:“兩個大男人互相扒瞎,像話嗎?”
“確實不像話。”檀易把剝得整整齊齊的第二條蝦放到謝箐的panpan盤子裡,“小謝吃,他那個人不值得。”
謝箐忽然想起檀易在火鍋店給她燙生蚝的情景,她當時說過,檀易不給她夾個成千上萬次菜,她是不會看上他的。
好像有點打臉了啊!
不過,也不算吧,目前的階段頂多算眉來眼去,離看上……
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
檀某人還有那麼多桃花債呢,她就當個牆頭爬一爬得了。
……
吃完蝦,謝箐收拾好廚房,泡上三杯熱茶,找出三套紙筆,把謝宸送來的電暖氣插上了電,這才挨著柴煜和檀易坐了下來。
京城的資料是為了尋找主謀的,只和兩次戰爭相關,人數不算太多。
六七十年代沒有電腦,資料整理得比較粗糙,無法按照筆畫或者姓氏的首字母進行索引。
只能用人眼一頁頁搜索。
柴煜把資料翻得嘩啦啦作響,“找什麼,怎麼找?”
檀易道:“第一個任務,我們把兩大份名單按照所屬單位進行分類。”
柴煜道:“分類,然後呢?”
檀易道:“然後把蔣市長、沈市長的父親、以及與此案相關的一些人的資料套進去,從中分析規律。”
柴煜點點頭,“明白了。”
檀易的意思是,兇手殺功勳後代,應該是當年的某些人中間出現了不可調和的矛盾,或者是有人應該立功,最後卻默默無聞了,兇手心有不甘,存心報復。
三人都是精英,工作效率都很高,一時間,餐廳里只有不間斷地翻動紙業的聲音。
大約九點半,檀易放下了紙筆,“不早了,我還要回局裡,今天就先到這兒吧。”
因為是女孩子的家,他很注意時間。
謝箐並不挽留,把二人送了出去。
……
第二天早上,謝箐在大門口見到了脖子上掛著“我兒死得冤枉,曹海生你還我兒”紙牌子的鄭老頭。
她明白,無論兇手是不是她師父,鄭家人都恨上他了。
原因很簡單,鄭文凱是因為曹海生不借錢才死的,如果借了錢,他就不會跑那一趟,人也就不會死。
無論誰的兒子死那麼慘,都會非常傷心,從這一點上她同情鄭家,也同情鄭文凱。
但鄭家如此無理取鬧,沒有底限地消耗曹海生,實在讓人生厭。
她敢保證,他們最後一定什麼都得不到。
她鎖上車,小跑著去了食堂,還沒到門口,就聽到了裡面的吵鬧聲。
“這日報是怎麼回事,發新聞也敢不實事求是了嗎?”
“就是。他們只聽鄭家一面之詞,明里暗裡指責曹科長,莫不是得了失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