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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箐剛做好辦公室衛生,曹海生和陳謙就來了。
曹海生道:“頭髮里沒有,血液里的濃度極高,你的判斷沒有錯,走吧,我們去二大隊開會。”
陳謙道:“兩樁案子一起跟,辛苦你們了。”
曹海生笑了,“陳哥也是辛苦過來的,你忙著,我們先走了。”
師徒二人一起下樓,進了二大隊會議室,在前面一排坐下了。
黃振義和其他一組成員已經來了,大家研討黃琦一案子。
這樁案子進展不大,對計程車的摸排還在緊鑼密鼓地進行中。
案子難,壓力大,進展小。
大家不免牢騷滿腹,喝著茶水,抽著小煙,抱怨抱怨這,抱怨抱怨那,一刻鐘過去了,一句建設性意見沒有。
會議室里煙霧繚繞,恍若仙界。
黃振義半天沒吭聲,忽然把菸頭往菸灰缸里一按,“兇手狡猾,我們就要更狡猾,不然要警察有什麼用?都別扯那些用不著的,一天抓不到人,一天就不能歇著,又到周五了,大家看著辦,散會!”
眾人做鳥獸散。
李驥和黎可也一起出去了,到門口時,黎可回頭給謝箐使了個眼色。
謝箐晃了晃拳頭,以示鼓勵,小丫頭便興高采烈地走了。
黃振義感嘆:“一看見這些小年輕我就覺得我們老了。”
曹海生挺直腰杆坐著,“半殘了,能不老嗎?”
黃振義道:“我認識一個老中醫,推拿很是不錯,你要不要試試?”
曹海生搖搖頭,“算了,我家啥情況你還不知道嗎?”
黃振義道:“聽說你們那邊要拆遷了,錢下來就寬裕了吧。”
曹海生的妻子身體不好,常年靠藥養著,兒子、女兒都上了大學,工資到手就沒。
曹海生嘆息一聲,“全家都等著那筆錢呢,估計要到年底了。”
曹家村沿海,風景秀麗,去年被市辦師範學院占了。
曹海生家有個兩百多平米的大院子,價值不菲。
謝箐道:“師父,錢存在銀行漲幅有限,要房子可就不一樣了。安海市還在高速發展,開發區還會有大批工廠進入,有工廠就有工人,對房子的需求就會持續增加,房價上漲指日可待。到時候房價從二十萬漲到五十萬,你就只有望洋興嘆的份了。”
“啪!”黃振義一拍大腿,“這丫頭了不得,雖然我不懂,但確實是這個道理。老曹,你應該聽小謝的,要房不要錢,沒錢我先借你。”
曹海生若有所思,“我考慮考慮。”
謝箐道:“師父還考慮什麼,你只要聽我的,能要幾套要幾套,你閨女兒子就能少奮鬥二十年。”
書里就是這樣安排的。
謝筠後來買了開發區的房和地皮,而且帶動著陳家謝家一起買,在不動產這一塊賺了不少。
曹海生是知識分子,向來謹慎,但大帳會算。
他猶豫良久,到底說道:“行,我回去跟家裡商量商量。”
“這就對了。別說老曹你,我都想攢錢再買一套了。”黃振義起了身,叫住門口路過的任亞光,“亞光,你看看咱們二組的人回來多少了。”
任亞光朝辦公區看了看,“沒……誒,剛進來,人差不多全了。”
回來了就開會。
一干人半宿沒睡覺,不免有些蔫頭耷腦。
黃振義道:“大傢伙兒辛苦了,堅持堅持,咱把案情捋一遍,然後大家找地兒休息休息,還得接著干……”
首先是嚴局從沈家了解的情況。
沈懿學習成績不錯,一本畢業,之後和同學合夥開了家電子產品商店,電腦、bb機、手機大流行,生意非常紅火。
其妹妹沈清說,沈副市長身份特殊,對他們兄妹要求嚴格,沈懿比較宅,不太喜歡應酬,但同學關係朋友關係並未因此疏遠。
總而言之,他們認為沈懿品學兼優,沒有仇家,或者說,即便有仇家他們也不知道。
其次,黃振義走了一趟萬豪和金櫃,兩家都說昨天沒發生過特別的事,諸如吵架、鬥毆、偷竊等。
他詢問過金櫃附近的基層警局,金櫃的生意比較乾淨,他們突擊檢查過幾次,沒發現毒品的吸、販人員。
一大隊也問過了,安海市最近比較太平,至少他們暫時未捕捉到黑惡勢力的相關信息。
黃振義說完後,曹海生發言,他從法醫角度進行闡述,肯定了死者的根本死因。
也就是說,尋找毒品來源是破案的關鍵。
從這一點看,案子有線索、有方向,比黃琦案明了。
但老刑警們還是不樂觀。
他們分頭調查了謝筠、顧凌、張學建等人,對沈懿生前的最後一段經歷做了詳細了解。
昨天是張學建的生日,邀請一干好友在萬豪吃飯,21:15出來,去金櫃唱k。
據調查,沈懿不喜歡喝酒,只喝了一些含酒精的飲料,期間和朋友們沒發生過任何不愉快。
從金櫃出來是凌晨一點多,沈懿沒喝酒,和友人分手後獨自開車回家……
一個沒有仇家的人,就這麼以一種被仇家報復的形式告別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