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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臥槽!”江寒之怪叫了兩聲,“你小子不要命了?”
檀易道:“在暴力面前,我們警察很多時候都沒有選擇。”
“這話沒錯!”江寒之正了正臉色,“老同學,你贏了,我甘拜下風。”
檀易淡淡道:“主場在我這裡,你想贏也不大容易。”
“這倒是。我輸得不算冤枉,當時多少有點自不量力了。”江寒之釋然一笑,“走吧,我們陪你去醫院。”
半個小時後,一行四人到了市醫院。
處理好傷口,檀易道:“我們去看看小謝,她的手也受傷了。”
江寒之嚇了一跳,“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檀易簡單地把情況說了一遍。
那婉愕然,“小謝這是撿回一條命啊。”
檀易道:“確實。”
江寒之問:“范均沛到底怎麼想的,他什麼時候能接受審訊?”
檀易道:“明後天吧。他不但中了一槍,而且癌細胞大面積轉移,身體虛弱,現在還不適合。”
“他大爺的!”江寒之憤憤,“太仁慈了,何必管這種人的死活?”
……
幾句話的功夫,四人到了謝箐的病房外。
李驥抬手正要敲門,就見門突然開了。
謝宸沒看見他們,拉著門把手,扭頭對謝箐說道:“你早點睡,明天中午我再來看你。”
李驥道:“謝總要回去了?”
“誒喲!”謝宸嚇了一大跳,“李驥,檀隊,江隊,那警官。箐箐,來客人了。”
江寒之笑著進了門,對謝箐說道:“我們到醫院才知道你住院,空著手就來了。”
謝箐起了身,晃了晃雙手,“水果吃不成,鮮花也有了,江隊、那警官來看我就是最好的禮物。”
五人在沙發上落了座,謝宸拿來幾瓶礦泉水,便主動提出了告辭。
江寒之問:“郎子彥和褚涼什麼時候能到?”
檀易道:“凌晨左右。”
那婉道:“什麼時候審問,我們能旁聽嗎?”
檀易點點頭,“凌晨就審,你們也可以旁聽,不過……”
“不過什麼?”江寒之急性子,“有什麼你儘管說。”
檀易道:“在那之前,我想和江爺爺談一談,問問范老爺子和樊老爺子的事。”
江寒之道:“那不是應該的嗎?我這就打電話,咱一起回去一趟。”
……
二十一點十分,檀易等人到了江老爺子家。
江老爺子請大家在沙發上坐下,讓江寒之給大家分了茶。
他說道:“我和老范不算太熟,他和老樊、老那住同一棟樓,往來更密切一些。所以啊,你們問我的我未必知道,但知道的我肯定不會隱瞞。”
“謝謝江爺爺,您放心,我們都明白。”檀易說道,“我想請您說說,你們最近有沒有聊過關於七一年那場戰爭的話題。”
“嗐!”江老爺子無可奈何地嘆了一聲,“這個話題根本說不了,一說老范就急,怎麼說都不聽。他堅信自己是對的,他對個錘子,明明很正常的一場戰鬥在他眼裡就成了決策錯誤,就成了兩個團故意拖延救援。也就老樊脾氣好,要不是有他居中調和,我和老那壓根兒不願意搭理他。”
檀易問:“您覺得樊老爺子這人怎樣?”
“這個……人性是複雜的,我說的未必對。”江老爺子把醜話說在了前面,“在我眼裡,老樊有點像老頑童,想的比一般人開,心地也比一般人善良。”
檀易又問:“樊老爺子和高雪華的關係怎樣?”
江老爺子思考了片刻,“這個不好說,我和高雪華很少來往。但你江奶奶不大喜歡她,覺得她說話總是夾槍帶棒的。那個人比較強勢,老樊一般不愛計較,二人互補型,在我看來,夫妻關係還是很和諧的。”
江老爺子的話比較中肯。
謝箐在心裡點了點頭,兩個奶奶她都接觸過,江奶奶溫和,客氣中帶著些許距離感,相處起來很舒服;高雪華雖然熱情好客,但總隔著一層什麼。
檀易道:“關於前些日子的碎屍案,范老爺子和樊老爺子表示過什麼嗎?”
江老爺子“嘶”了一聲,“你不問我還真沒琢磨過,你一問我就有印象了,老樊和老那都對開發區一帶的治安表示了擔心。老范雖沒說什麼,但臉色臭得狠,他那人很多時候都是臭臉,可那兩天與平時大不一樣。”
江寒之問:“爺爺,姓范的去過島國嗎?”
江老爺子道:“這個我知道,他沒出過國,文化水平也不高,聽說只有初中畢業。”
“原來這樣。”檀易若有所思,“他們的事情爆發出來後,江爺爺一定已經琢磨過范均沛了,您發現異常了嗎?”
江老爺子不假思索地說道:“不瞞你們說,這個案子給我和老那帶來的震動是極其巨大的。我和老那聊了很久,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人心隔肚皮,我倆活了大半輩子,竟然一點端倪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