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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沒有想到穆君桐一點兒也不害怕,頓時來了興趣:“算,怎麼不算。”
那就好,穆君桐心安理得了。她可不想一邊教育秦玦不能偷竊,一邊雙標地自己偷東西。
“娘子這麼喜歡錢幣,可惜了。”他的聲音很是瘮人,“下去用不著了。”
出乎他的意料,穆君桐並沒有嚇得花容失色,而是恍然道:“哦,原來是冥婚啊。”
她有好幾個猜測,一直沒能確認。
對方見她居然還不害怕,忍不住惱怒,聲音變得尖銳:“娘子如此好姿色,想必你的兒子也差不到哪兒去吧。”
穆君桐揣金子的手一頓。
她詫異的表情太明顯,對方心情大好:“你們母子先下去等我,為夫很快就來同你們洞房。”
什麼?!
居然打著秦玦的注意?!
她猜了那麼久,萬萬沒想到還有麼一出。
穆君桐隔夜飯都要嘔出來了,這居然是個好孌童的變態。她只聽過喜歡姐妹共事一夫的,還真沒聽過喜歡母子湊一對的。
她噁心的表情激怒了對方,他收了笑:“把酒喝了,下去等我。”見穆君桐沒反應,他又笑了起來,露出了幾分扭曲的快意,“現在後悔了?可惜,進了這個門,就沒有出去——”
話沒說完,就被穆君桐打暈了。
反派不要話多,這是鐵定律。
穆君桐有些著急地往窗口跑去,她這邊情況還好,不知道秦玦那邊怎麼樣。
也不知道該擔心秦玦還是擔心那些會和秦玦發生衝突的人……不對,他受了傷,武力值也不像長大後那麼高,還是得先擔心他。
穆君桐覺得自己的思想很危險,連忙甩開腦子裡奇奇怪怪的想法,翻窗上房,很快來到小院,可惜秦玦已經不在這裡了。
古往今來,她還是第一個把任務對象送去冥婚的人。
不對,也不算冥婚,秦玦怎麼可能被害死呢。
穆君桐一邊吹著冷風在屋頂疾行,一邊感嘆自己的不靠譜,這事兒可千萬不能讓局裡知道,丟人。
等路過一看就不對勁兒的院落,穆君桐趕緊從房頂下來,從防守弱勢的黑暗角落靠近窗戶,利落翻身進屋。
屋裡十分死寂,沒點燈,只點了兩個巨大的白蠟,光線黑暗。
空蕩的屋裡除了兩幅棺材,什麼也沒有。
秦玦坐在其中一幅棺材上面,一隻腿曲起,一隻腳隨意搭在地上,轉頭朝窗口看來。
蠟油滾落,像剝皮受刑的惡鬼,幽幽的黑影在秦玦面上晃動,他的眼眸黑漆漆的,看上去比剛才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新郎可怕多了。
“現在才來?”他的聲音冷冷的。
穆君桐啞然,竟生出幾分無措來。
“……我這不是趕著來了嘛。”話說了一半才發覺不對,這幅興師問罪的模樣是怎麼回事。
雖然自己確實是差點害了秦玦,但是他這個姿態,怎麼看怎麼像在黑暗客廳里等出軌老公回家的老婆。
秦玦的音調和陰森的屋子很配,似笑非笑指著他旁邊的棺材道:“‘母親’的棺材,要不要試一試,躺著確實挺舒服的。”
“那倒不必了。”穆君桐尷尬地乾笑兩聲,對秦玦招招手,“過來,我們走吧,等會兒人多了就不好走了。”
秦玦冷哼了一聲,從棺材上下來。
穆君桐這才發現,這個棺材和自己那個不一樣,一看就有破壞過的痕跡。
她弱弱地猜測:“活埋?”
秦玦給她投來個眼神,表示她還不算太笨。
很尷尬,雖然不知道秦玦這邊發生了什麼,居然被封進了棺材裡。但幸好他自己出來了,穆君桐只能緩解氣氛道:“我知道你能處理好。”
秦玦沉默地看著她,不回話,面無表情的樣子讓她有些忐忑。
穆君桐不解,他難道生氣了?好像也不是他的性格啊。
她又瞟了秦玦一眼,實在不知道怎麼面對這種窒息的場面。
正當她眼神躲閃胡思亂想時,秦玦終於忍無可忍地開口了:“你就打算穿著這身嫁衣走?看來你對新郎很滿意。”
穆君桐這才意識到自己還穿著嫁衣呢,連忙把嫁衣脫了,露出裡面的戰鬥裝。
秦玦跟著她翻窗出去,兩人身手都不差,很快就爬上屋頂。
穆君桐逃跑的事似乎已經暴露,寂靜的府里漸漸有了人聲,她打開偵測裝置,帶著秦玦躲開搜查的侍衛,暢通無阻地出了府。
兩人乾脆就從房頂走,不過秦玦沒走多久就有些支撐不住了,穆君桐只好背起他,也沒藏著掖著,拿出攀岩裝置,熟練地在房屋之間跳躍盪繩。
到了碼頭,天還沒亮。
秦玦從穆君桐身上下來,把背在背後的包袱甩到她懷裡。
穆君桐被他莫名其妙砸了一下,一頭霧水,打開包袱一看,裡面裝著的居然是自己之前那套衣裳。
沒想到他考慮得還挺齊全,連這個都帶上了。
套上衣裳,穆君桐在秦玦旁邊的石頭坐下。
秦玦吹了冷風,又有些不太好了,眼神在穆君桐臉上晃了一圈,更不好了,咳了兩聲:“趕緊把臉洗了吧。”
穆君桐還在整理衣裳,聞言轉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