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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玦心滿意足地勾起了嘴角。
他就知道,沒有人可以忍受這種屈辱……
這個念頭還沒閃過,就聽到衡元悶聲道:“打、打我……打我屁股,我願意……願意解開褲頭……讓、讓她……”
秦玦難以置信地睜開眼。
就見到衡元滿臉通紅,用布巾捂住鼻子,竟是流出了兩道鼻血。
他瞬間渾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
衡元十分羞赧,他捂著鼻子:“不是我想要這般、這般覬覦神女,都怪你說這句話,我難免會想到……會出現這些不該有的念頭……”
秦玦錯愕地看著他:“我說了什麼?!”
這般恥辱的話聽到難道不該恨得想殺人嗎?
衡元垂下頭,太過老實,秦玦問什麼他還真答:“你說打屁股,那不就是……男女之間,情濃之時……”
秦玦如遭雷劈,一頭霧水,第一次露出迷茫痴呆的神色。
衡元說到後來,已臉紅得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只能怪秦玦:“你看上去同我年歲相當,不可能不懂這些吧?”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下移,落到不該落的地方,“你難不成還沒有——”
秦玦猛地站起來,頭頂撞到馬車頂,發出一聲悶響,但他全然未覺,掀開車簾,咬牙切齒地對車夫道:“停車!我要下去!”
第43章
秦玦煩躁得要命, 等到停車整歇時,立刻跳車遠離衡元。
殷恆見狀非但不來勸解,反而覺得秦玦這樣的神態更像是個正常的少年, 他樂見其成。
行至暮色降臨之時, 殷恆決定讓眾人就地休息,不再趕路。
感覺到隊伍停下,穆君桐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車窗滑出來,靜悄悄地融入黑暗。
他們在河邊生了火,也不講究,席地而坐開始論道。
而秦玦則被殷恆趕回了馬車上, 讓他同衡元一同在車裡睡覺。
秦玦虛了虛眼睛, 警惕地盯著殷恆:“為何我覺得你有所圖?”
殷恆用他那張平平無奇甚至丑的面容做出無害的表情:“阿玦,你冤枉我了。”
當然,秦玦也只是隨口說說。他察覺有古怪,但仔細想,又覺得能有什麼意圖呢,頂多讓他貼身保護一下衡元。
貼身保護……
他不知怎麼地就走了神, 想到幾個月前在荒野破廟的日子, 那會兒穆君桐把他看得死死的, 說是看犯人般守著他,其實也算是貼身保護了。
他任由思緒遊蕩了一會兒才回神,發覺自己進來越來越愛走神了。
而且每次都想到的是穆君桐。
這種感覺讓他有些不愉, 黑著一張臉上了馬車。
衡元正在裡面鋪褥子,見到他上來,臉一紅, 想必是想到了白日的對話。
秦玦被他的表情再次噁心了一下, 就在車簾旁盤腿坐下, 一點兒也不想靠近他。
誰知衡元鋪著鋪著,又開始同他搭話了:“你今日為何惱怒?”
秦玦額角跳了跳。
衡元自顧自地念叨:“莫非是因為你還未開竅?也是,人與人之間總是有差的,我有一遠方堂兄,十二歲便有了心上人,整日在我耳邊念叨,我那會兒才十一歲,哪兒懂這些。”
他鋪好褥子,往車板上一趟,捂住心口:“現在算是徹徹底底懂了。”
可能是秦玦今日被他噁心得有點神志不清了,竟然開口接話,冷冷道:“只見一面就成了你的心上人?你們的動心未免太過輕浮了。”
衡元搖搖頭,老神在在道:“不,不是因為那一面,而是因為那一瞬。情動只在一瞬,等你到了那一天就明白了。”
秦玦閉上眼,不再與他攀談。
而穆君桐就要慘一些了,想著她翻牆進山莊好幾次都差點被人察覺,說不定此次出現他們也帶著高手,所以她不敢靠得太近,而是遠遠地找了棵樹爬上去睡覺。
睡到後半夜,突然聽到打殺聲。
她陡然清醒,從樹枝上坐起來。遠處有人在打鬥,但秦玦一行人帶了高手,他們暫時處於上風,四周的馬車翻了兩輛,秦玦的那一輛並不在其中。
穆君桐心頭一跳,飛快地從樹上下來,沖入戰局中。
一片混亂中,無人在意她。
穆君桐隨手牽了一匹馬,打開偵測儀,尋找秦玦的蹤跡。
附近並沒有秦玦,定是因為他是在馬車上,馬一受驚,就會跑得很遠。
穆君桐大可不必在意秦玦,畢竟他怎麼著都不可能死在這個節點上,但她擔心的不是秦玦的安危,而是擔心發生了什麼她無法控制的事。
她騎著馬,四周尋找,終於由遠方傳來的一聲尖叫找到了方向。
穆君桐策馬趕過去,視野里躍過無數的綠影,一幅血腥的畫面陡然闖進眼帘。
秦玦雖然受了傷,但仍有餘力。
他不知從哪兒奪來的刀,橫劈向敵人,對方瞬間倒地不起。
滿地都有傷人和死人,秦玦打得順手,但下一刻,他就被迫停下。
對方不知道逮住了什麼人,或許是秦玦的同窗,穆君桐只看見殺手揪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少年,對著秦玦說了什麼。
那少年再次哭喊,穆君桐才意識到剛才那聲引她過來的尖叫是他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