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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如穆君桐都被折騰得丟了半條命,更別提秦玦了。
如果他是只九尾狐,這些時日下來,怎麼著也得斷上七八根。
這個人,倒過來拎著腳抖一抖,能抖出一地的心眼兒,穆君桐只求他那些心眼最好在今夜和他的生機一起散個七八成。
秦玦早已脫力,一上岸,就差一點跪在泥上,被穆君桐堪堪拽住。
“哎。”她蒼老地嘆了口氣,把秦玦往背上一甩,輕巧地背了起來。
這個姿勢下,秦玦剛好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明明靠得這麼近,穆君桐卻感覺不到他的呼吸,像是背了個冰冰涼涼的玉雕一般。
荒郊野外的,背著個死人怎麼都有些瘮人。
腳踩在雜草上,發出簌簌雜響,在寂靜的夜裡好像只有這一種聲音了。
穆君桐感覺又回到了初見那日,他們從火海逃離,穆君桐就是這般,背著破破爛爛的小暴君行走在荒山野嶺里。
只是上一次是從火海里救了他的命,這一次要他命的卻換作了自己。
而且這一次她精疲力竭,受不了這種窒息的安靜。
於是她只好打破這份安靜,跟秦玦搭話:“你養傷這麼久,怎麼一點也沒變重,反而輕了點兒,背著沒什麼重量似的。”
當然,與其說是搭話,不如說是自言自語,這樣說著,黑漆漆的夜路好像也沒那麼死寂了。
她就沒指望著秦玦回話,畢竟剛才他才被自己推向了鬼門關一遭。當然,再往前數,兩人都想殺了對方,再再往前……算了,算不清了。
他毫無重量地搭在他背上,奄奄一息,隨著她的走動晃動。
就在穆君桐又想再次開口沒話找話打破死寂的時候,她肩膀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弱弱的回答。
“嗯。”
有氣無力的,回應得很吃力。
穆君桐突然有些想笑,看來,忍不了黑暗死寂的,不只是她一個人。
她跨過雜草和枯木,向明亮的方位走去。
嘴上還在刺他:“總是要麻煩一個女人背,多丟人啊,秦玦。”
她話音一落,四周便再次恢復死寂。
又走了一段路,肩上傳來若有似無的回應:“嗯。”
穆君桐噎了一下,又有些想笑。
真是……
她不再說話了,把他顛了顛,加快了腳步。
秦玦的下巴放在她的肩上,今日又被火熏火灼,又被河水浸泡,本就沒好的眼睛再次開始難受了起來。
所以即使他側頭就能看見她的側臉,卻無法看清她的面容,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他收回眼神,閉上眼。
感受著她的步調,聽著她近在咫尺的呼吸聲,內心居然陷入了從未擁有過的平和。
作者有話說:
不要臉地打一下GG。
沙雕+熱血+治癒預收:《修仙界反內卷第一人》
上輩子卷生卷死,這輩子重生到修仙界,秦千白髮誓怎麼躺平怎麼來,絕不再卷了。
沒想到修仙界人人都是卷王,上至大道宗門,下至小門小派,每個人都卯足勁兒了修仙,人人口裡都是“我輩修仙者定能逆天改命”的口號。
作為一個小鎮的土生土長員外家小姐,幾番評估,她拜入了一個鄉野平平無奇的小宗門。
這種180線宗門總不會太卷吧,她只想過一個簡單幸福且長壽的修仙生活。
然後,她發現,這個破敗得掉渣的小宗門,人人都有點故事。
大師兄內丹被奪,是別人豢養的廢棄容器。
二師兄根基不穩,是被驅逐的家族庶子。
三師妹半妖混血,是者厭惡卻要爭奪的煉丹好藥。
……
而她沒有深仇大恨,沒有必殺之人,只是一個胸無大志的反內卷人。
別人卷生卷死,她吃吃喝喝。
別人日夜練劍,她朝九晚五。
別人打坐修煉,她偷偷睡覺……
然後,靠著一片空白的大腦,頓悟了。
長老欣喜地看著她:我輩修仙者執念太深,而此子心思明淨,所謂大道至簡,精於心、簡於形,悟在天成,實乃萬中無一的好苗子啊!
大師兄:我悟了!
二師兄:我悟了!
三師妹:我悟了!
一眾血海深仇群眾:我悟了!
秦千白:不,你們聽我解釋。
……
本以為鄉村小門派一輩子平平淡淡,甚好,結果門派太卷,一會兒合併大派,一會兒舉派搬遷。
躺平的秦千百:我不是加入了一個十八線鄉野的小門派嗎,怎麼還帶專升本二本升一本一本升雙一流的?咱們村里人什麼時候卷到修仙大陸首都來的?
後來,她成了頂尖宗門的一代大能時,勵志事跡被全大陸修真者印刷成冊日日翻閱,無數人問她修煉心得。
她默然無語,看著周圍一圈大佬,其實她只是不想再卷了,結果一路躺贏了,你們信嗎?
真&mdot;大佬一號&mdot;大師兄:如此謙虛,不愧是我宗最為心思明淨的悟道能者。
真&mdot;大佬二號&mdot;二師兄:+1
真&mdot;大佬三號&mdot;三師妹:+2
真&mdot;大佬n號&mdot;一眾血海深仇群眾:+100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