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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銘鐸反應極快,大步向後退去,恰好避開他這一拳。
周淮辰嗬嗬喘著粗氣,不依不饒再次前撲。
姜昭節眼疾手快,一把扯開步履不穩的傅銘鐸,不退反進,抬腿踢出。
考慮到周淮辰是個普通人,這一腳姜昭節收了些力道。饒是如此,周淮辰仍被踹出去老遠,撞到路邊護欄才狼狽地停下。
劇痛令周淮辰清醒過來,目光觸及一片狼籍的車禍現場,正驚疑不定,便被衝上來的便衣們一把按下。
他的下巴再次受創,還差點咬到舌頭,一下疼得飆出眼淚:“怎麼了,這是怎麼了!你們要幹什麼啊!”
保鏢們充耳不聞,姜昭節也當沒聽見,轉身握住傅銘鐸的手細細打量。
“傷到沒有?”
傅銘鐸搖搖頭,雙目和姜昭節的相對,看到對方眼中自己的倒影,微微怔住。
這種擔憂、溫柔、眼中滿是自己的感覺……
可真讓人沉醉。
【可真讓人沉醉。】
腦中的二重唱驚了傅銘鐸一下,其他三個切片本來沒說話,呆了幾秒也炸了鍋。
二號:【誰,誰說出聲了?!】
一號:【四號,你?!】
三號:【四號,剛剛是你在說話?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說昭哥是你永遠的男神,不容褻瀆嗎?你還因為這個一直鄙視我,那你現在???】
傅銘鐸眼神一飄,忍不住加入討論:【瞧你這想法,以前怎麼好意思罵我?】
四號沉默地被炮轟了很久,收拾好心情,清了清嗓子,大言不慚道:【以前是我太狹隘了,不知道被男神溫柔對待是這種感覺。】
【事業粉是沒有前途的,要做就做男友粉!】
切片們嘲諷地爆笑起來:【瞧瞧你這話,哎呀,再想想之前你說的那些東西,你臉疼不疼,疼不疼啊?】
四號語氣都沒變一下:【疼什麼疼,這有什麼關係?】
【大家都是傅銘鐸,既然你們可以,我當然也可以!】
傅銘鐸和切片們:【噫——】
要臉嗎切片四號!
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四號振振有詞:【那我不比本體這個天天占昭哥便宜的混帳強?】
一號:【得了吧,半斤八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二號:【你們就是一丘之貉的真實寫照。】
三號:【說的好像你有多高尚似的,狼狽為奸的兩個蠢貨。】
傅銘鐸:【得了吧,都是一個人,誰不知道誰?你們要是能真正接觸到昭哥,表現未必比我強。】
切片們呵呵幾聲,回到四人群里吵了起來。
傅銘鐸也沒強行參與,對眼神古怪地盯著他的姜昭節笑了笑,乖巧地回答起問題。
姜昭節多問了幾句,瞧他從那個呆呆的勁兒里緩過來,放下心來。
雖然不知道傅銘鐸在愣個什麼勁,可想想今天打高爾夫時傅銘鐸的表現,他這反應好像又不那麼奇怪了。
姜昭節忍住想笑的衝動,拍了拍傅銘鐸肩膀,詢問保鏢們情況如何。
“周先生已經清醒了,姜總是否願意和我們一起走一趟派出所?”
姜昭節眺望滿臉崩潰的周淮辰,配合地點了點頭。
……
雖然明面上是在派出所問話,事實上,負責這次詢問的都是保全局的特殊人才,審訊室附近也早就做了安排。
周淮辰被姜昭節踹清醒後,情緒一直有點崩潰,不用施壓,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
“我真不是故意要害人,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我其實不久前才認識洛然秋,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特別相信他的話,哪怕他的說辭漏洞百出!”
他和洛然秋認識於一次英雄救美。
那天他從酒吧出來,遇到被小混混攔住的洛然秋。因為生病,洛然秋滿臉通紅、渾身無力,根本沒法對抗小混混。他頓時正義感爆棚,衝上去打跑了小混混們,還沒來得及詢問洛然秋怎麼樣了,對方就身體一歪,一頭栽倒在地。
“我被嚇了一跳,害怕他出什麼事,趕緊把他扶上了車。”周淮辰說著說著,自己都有點匪夷所思,“我也不知道那時候怎麼回事,原本是想送他去醫院的,車開到半路,他燒得厲害,都開始說胡話了,我一哆嗦,就把他帶回了家,請了私人醫生給他看病。”
其實洛然秋就是感冒發燒,但他體質似乎特別弱,燒退了人也蔫蔫的,周淮辰一瞧他那弱不禁風的樣子,腦子一抽,就沒讓他離開。
周淮辰說著說著,語氣更加匪夷所思:“我真不知道那時候的自己發什麼神經,就……他不是病怏怏的嗎?我就問他怎麼這樣,是不是經濟公司平時給他安排的通告太多,休息時間嚴重不足導致的。”
洛然秋自然說不是。
他當時含著淚,茶里茶氣地告訴周淮辰,他身體壞了,是因為姜昭節一直關著他。
而姜昭節把他關起來,則是因為他長得很像姜昭節的白月光傅銘鐸,被對方強行當作替身包養了。
這一點,在圈子裡不是秘密。
突然多了個替身情人的姜昭節:“???”
沒想到事情以另一種方式發生的傅銘鐸:“……”
負責問話的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