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蟒蛇小姐抬眼,注視著夏海安的眼睛:“重生者,就是被投影世界投影過來的人。因為自身維度不夠,他們在本源世界不可能擁有實體,只能依附本源世界的自己存在。”
既然是奇蹟,就總會有些不可思議的地方。
蟒蛇小姐眼神深深:“你們知道嗎?世界也是有意志存在的。”
如果不是本源世界的世界意識允許,投影世界的影子又怎麼可能落在本源世界上呢?
又怎麼可能不產生連鎖影響?
蟒蛇小姐一錘定音:“這是本源世界對投影世界的保護,也是世界意識在遇到危機時本能啟動的自保機制。”
夏海安神色複雜地看著蟒蛇小姐,幾位參謀和審訊專家默默停下了手中的筆。
這不是個出人意料的答案,卻依然讓他們感覺到三觀幾乎被顛覆。
不過……
夏海安飛快笑了一聲。
穿書者的存在本來就很玄幻了,也不差這一點。
……
姜昭節在自家別墅接待了保全局派來的幾位調查專員。
傅銘鐸坐在他身邊,悄悄把果盤往他面前推了推。
幾位調查專員坐在姜昭節對面的沙發上,領隊那位推了下眼鏡,假裝沒看到傅銘鐸的動作。
他例行公事地詢問了傅銘鐸一些個人基礎資料,在筆記本上標註好【無誤】字樣,轉而細緻詢問傅銘鐸這些年來的詳細經歷。
傅銘鐸小指一顫,若無其事道:“我遇到的事情挺多的,我慢慢講。”
領隊那位又推了下眼鏡。
傅銘鐸鎮定地敘述自己這些年遇到的事情,乍一聽很詳細,其實卻避過了不少有可能引起姜昭節不喜的細節。
姜昭節疊著兩條大長腿,左手手肘支著沙發扶手,手背托著下巴,一臉的興味盎然。
領隊那位瞧了瞧避重就輕的傅銘鐸,又瞧了瞧聽得興起的姜昭節,最終將目光轉回筆記本上,暗暗決定回頭單獨找傅銘鐸聊聊。
姜昭節倒笑了起來。
他很少這麼笑出聲,傅銘鐸一頓,停下話頭。
姜昭節換了個姿勢,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和傅銘鐸對視:“小傅,你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讓我知道的?”
說話遮遮掩掩,調查專員記錄的東西八成不能用。
傅銘鐸遲疑一下,明智地選擇沉默。
果然,下一秒,姜昭節便道:“你是什麼樣的我還不知道?”
早就不計較他裝乖了,用不著擔心暴露本性出現什麼問題。
傅銘鐸察覺到姜昭節話中未盡之意,捏緊手指,無視旁觀的調查專員們,刻意放大自己的遲疑,有點憂慮地低聲道:“……昭哥,你會討厭我嗎?”
姜昭節失笑:“不會,你是什麼樣的,我都不討厭你。”
傅銘鐸露出一個有一點靦腆的笑容。
調查專員們在一邊看著,感到一陣牙疼。
傅銘鐸卻是滿意極了,往姜昭節身邊挪了挪,挨得近近的。
姜昭節不但沒喝止他,還伸出一隻手,搭在他手上,無聲地寬慰他。
調查專員們更牙疼了。
傅銘鐸無暇理會,他全部心神都被兩人相牽的手引走,感受著心上人的體溫,在腦中屏蔽掉切片們源源不斷的罵聲。
內心極度舒適,傅銘鐸整理好情緒,重新敘述了一遍已經說過的經歷。這一次,他言語間多了不少細節,只是某些太過分的地方,他依然選擇進行模糊處理。
領隊那位調查專員深深看了他一眼,開始補充記錄。
傅銘鐸的分寸拿捏得太好了,正好踩在不透露自己某些過激行為和給予充足調查線索的邊緣。
他沒有辦法評價傅銘鐸這種過于謹慎的行為,但既然對方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他也就沒必要再私下去找傅銘鐸交談了。
姜昭節捏了捏傅銘鐸的指尖,同樣心知肚明他還是不夠信任官方的人。
他可以確定傅銘鐸至少見過某些悽慘的結局,疑心重一點能理解。
但總是這樣不信任別人也不行。
姜昭節目光落在幾位認真記錄的調查專員身上,決定等他們走了,就和傅銘鐸好好談談。
領隊那位在打字間隙抬頭,和姜昭節對視一眼,隱約猜到姜昭節的打算,露出詢問的表情。
姜昭節頷首。
對方心裡有了數,乾脆利落問完話,轉而打開一個文檔,言簡意賅向姜昭節說明姜柏鑫身邊人的調查結果。
“上一次我們調查姜柏鑫的結果非常不全面,幾乎沒有他身邊人的詳細資料,但在拿給姜先生你之前,竟沒有一個人發現不對。直到姜先生你和我們老大討論資料內容,我們回去復盤,才注意到資料缺失了重要的一環。”
保全局有那麼多參謀,正常情況下絕不會犯如此簡單的錯誤。
“如果說,沒有詳細調查傅冉軒是因為他和傅先生有牽扯,那我們連其他人也忘記調查,就顯得很不正常了。”
領隊這位調查專員頓了頓,轉頭看向傅銘鐸。
“這固然有傅冉軒混跡在所有人當中、導致影響擴大的可能,但我們老大認為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既然可能存在其他因素,就必須把它考慮進去。”
這件事,夏海安要求他當面傳達給姜昭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