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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銘鐸謹慎地報了幾個名字,姜昭節都沒聽過,正待細問,他手忽然一哆嗦,身體一歪,臉色蒼白地倒在沙發扶手上。
姜昭節下意識去扶他:“怎麼了?!”
傅銘鐸有氣無力道:“不知道……我不太舒服。”
姜昭節摸了摸他額頭,不燙,但出了很多冷汗,立刻高聲喊保鏢:“我們馬上去醫院!”
傅銘鐸更僵了。
他小心地、虛弱地說:“沒事,我可能是低血糖,躺一會就好。”
姜昭節狐疑地打量他:“真的?”
傅銘鐸連連點頭,姜昭節將信將疑,沒等他安頓傅銘鐸,夏海安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還連打五個,他不想接都不行。
“什麼事,打這麼急?”姜昭節只好走到一邊。
夏海安很急切,也很興奮:“易晚音出現了!就在星維樓下!”
姜昭節一陣錯愕,下意識道:“等我一下,我馬上過去!”
他話音未落,身後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請求:“你去哪?我也去!”
姜昭節緩緩回頭:“……你不是不舒服嗎?”
“那是剛才!”傅銘鐸堅強道,“我現在壯得能打死一頭牛!”
第19章
姜昭節舉著手機,和傅銘鐸對視。
傅銘鐸從沙發上爬起來,走得穩穩噹噹,壓根不像剛剛低血糖過的人:“姜總,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你不要著急。你看我年輕力壯的,讓我跟著去,或許還能幫上點忙。”
……這話說的,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掩飾啊。
姜昭節都無語了,委婉拒絕:“你是客人,怎麼好麻煩你?”
傅銘鐸立刻上前幾步,真摯道:“怎麼能說是客人呢?我一見姜總你就覺得親切,對我來說就像家人一樣。作為家庭一份子,我當然應該盡一份力。”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樣耳熟,傅銘鐸難不成是去海底撈培訓過的麼?
姜昭節還想再拒絕,電話那頭,夏海安先一步開口:“是傅總嗎?姜總,讓他也跟上吧,我們已經在你家門口等你了。”刻意重讀了最後一句話。
夏海安這是在隱晦地提醒他,保全局對傅銘鐸抱有警惕,他和傅銘鐸見面,都有不少人守在附近保護他的安全,絕無可能在夏海安不關注的情況下放他和傅銘鐸相處。
但易晚音也要抓,夏海安必然親臨現場進行指揮,這種情況下,反而是一起行動更為安全。
姜昭節馬上反應過來,抄著手機,面不改色對傅銘鐸道:“行,那你跟著吧。”
傅銘鐸眼睛一下就亮了,即使盡力壓抑,也掩飾不住臉上的快樂。
姜昭節生出一點微妙的情緒。
他掛斷電話,和夏叔說了一聲,帶著傅銘鐸往外走,餘光掃見傅銘鐸的姿勢,垂下眼瞼,掩住複雜的眼神。
——傅銘鐸跟在他身側,渾身肌肉繃緊,一手微微揚起,隱隱攔著後方,視線下意識掃向四周,精神因警惕高度集中,俊美的面孔沒了笑容,染上一股如刀鋒般冰冷銳利的肅殺。
這是一個保護的姿勢。
姜昭節伸手拉開越野車門,和夏海安交換了一個同樣複雜的眼神,三人帶著保鏢坐上車,火速趕往凌光大廈。
……
姜昭節下了車,和傅銘鐸跟在夏海安身後,走側門進入寫字樓。
一個做保安打扮的高個男人迎上來,一邊打招呼,一邊拿眼睛去看傅銘鐸。
夏海安極自然地道:“老闆接到消息馬上就趕過來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高個收回視線:“易晚音在附近轉了很久,似乎是在確認潛入和逃離的路線。”
姜昭節意識到這是保全局的人,顧忌傅銘鐸在場,就問:“他這是想偷東西還是想藏在我眼皮子底下?他打算從哪個門進?”
一行人走進電梯,高個表情微妙:“他好像準備爬牆。”
……爬牆?
姜昭節有一瞬間的迷惑:“他爬牆做什麼?要去幾樓,該不會是想竊取商業機密吧。”
來公司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穿書者的首要目標是讓他殘疾,那不是應該圍著他打轉,尋找機會對他下手麼?怎麼易晚音又是往研究院裡跑,又是趁他不在繞著公司來回晃悠?
他反覆回憶《心尖寵》的劇本,愣是沒找出一個和偷偷來公司有關的劇情,難免懷疑易晚音是想躲進他辦公室,找機會使用強制技能。
但他的辦公室在二十八層,易晚音要是準備爬牆,去八層資料室還靠譜點。
高個果然說:“應該是八樓資料室。公司的技術資料全是本地存儲,他可能也沒別的辦法了。”
星維的機密資料保存方式十分硬核。
曾經有頂尖黑客接了單子竊取星維的技術機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破解掉防火牆,進入資料庫一看,好傢夥,一份有用的都沒,全是基礎論文!
他不服氣,又想辦法偵查一番,才發現甭管他擁有多高的黑客技術都沒用,因為星維用的是物理防盜手段——
一根網線不插、一格信號沒有、資料傳輸全靠科研人員互相口述,連發電機都是自備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