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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著她的手穿過燈火迷離的舞池酒宴,往院子外走去。
兩人走到外面,要穿過巷子時,雲舒才想起來自己還穿的高跟鞋,待會到沙灘上得踩陷進去。
她停住,低頭看了眼,對他道:“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回去換雙鞋子。”
他忍不住又親親她,眸光溫柔似水:“嗯,去吧,我等你。”
“我很快的!”說完她拎起雲紗一般飄逸的裙擺,笑著轉身跑了回去。
殷鸞的目光追隨著她輕盈的腳步,邃眸噙著笑意,看她跑回別墅。
他站在海角村的巷子公路旁。
身著剪裁筆挺的西服,優雅矜貴站在電線桿下,盡頭路燈昏黃照映在他肩上,將他的影子拉得神秘又頎長。
他的身影和姿態慵懶放鬆,他側眸望著對面別墅大門的神情透著難掩的深情和愉悅。
他渾身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寫滿了滿足和期待。
阿舒接受了他,她也是喜歡他的。
只要一想到這件事,他唇畔的笑意就抑制不住浮起。
“您就是殷鸞先生吧。”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和一道低沉陌生的男人嗓音。
殷鸞轉過身,看見一個帶著棒球帽和口罩,將帽檐壓得很低,一身黑衣的男子,從巷子中的暗處走出來。
“你是誰。”
夜色昏暗,殷鸞看不清這人的臉,但感覺到他身上有股掩飾不住的陰沉和惡意,不由蹙了蹙眉。
黑衣男子緩緩抬起頭來,一雙幽黑的眼直勾勾盯著他:“我是段天澤先生的助理,有些話想和您單獨談談。”
殷鸞不感興趣,神情淡漠:“我跟他沒什麼好談,你走吧。”
“是關於雲舒小姐的。”
正要離去的殷鸞腳步一頓。
黑衣男子嘴角無聲掀起,用惡劣而冰冷的聲音繼續道:“你這麼喜歡雲舒小姐,應該不知道她和段天澤先生以前有過怎樣親密的過往吧。”
殷鸞眸光冷下來,漠然盯著他:“趁我現在心情好,趕緊消失在我面前。”
黑衣男人目光突然錯過他肩後,往公路對面看去:“是雲舒小姐出來了呢。”
殷鸞眼神柔了柔,不再理會這人,轉身往巷子對面看去。
就在他轉身那一瞬,一根針管猛地扎向他後背。
殷鸞脊背一僵,反手將身後襲擊他的男人揮得飛了出去,如同一個麻袋摔在了巷子邊。
不知名藥物順著那針管竄進四肢百骸。
殷鸞忽然眼前一暈,腳下不穩,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他極力看向馬路對面別墅。
大門口空空如也,雲舒還沒有出來。
幾十米遠的別墅里,此時正燈紅酒綠,籌光交錯。
男人和女人們相擁舞動,一杯杯香檳和雞尾酒在狂歡中醉飲,所有的工作人員也一起參與慶祝,大家都在最後這一天盡情放肆壓力。
殷鸞扶著電線桿,捂著頭,腳步踉蹌往前走了幾步。
黑衣男子摔倒在地後,吃痛地捂住腹部爬起來,摸出手機發了個信號。
突然,從黑暗中的巷子裡開過來一輛不起眼的長廂麵包車,從車上跳下來兩個身穿全套封閉服的人。
那兩人動作極其迅速且有經驗,遠遠撲上去用一張巨大的電繩網將逐漸失去清明意識的殷鸞迎頭絞住,拖著他上了車。
戴棒球帽的男人也迅速爬上車,車門一關,離開了那條黑暗的公路。
路燈下,一枚漂亮的藍色貝殼孤零零掉在地上。
……
雲舒回到房間後,先走進洗手間照了下鏡子,朝鏡子裡的自己嫣然一笑,鏡子裡清麗嫵妍的女人也朝她嬌艷笑起來。
她臉頰泛紅,眼眸柔潤,嘴唇上的口紅更是被他親得去了大半,看起來卻反而更鮮艷欲滴了。
像引人採擷的玫瑰花瓣。
雲舒不太好意思直視這樣的自己,回房間摘下頭上的王冠,小心翼翼將它放在一個絲絨盒子裡收好。
她坐在床頭梳了下頭髮,把高跟鞋換了下來。
之所有還有些話要單獨對他說,是因為,她打算在今晚向他坦白。
她想告訴他,其實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啦。
她一點也不介意。
她想告訴他,不用擔心她會不會害怕。
她不害怕的。
她甚至可以告訴他,自己也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這樣,以後在她面前,他就不用再小心翼翼隱藏自己的秘密了。
雲舒希望,如果他們在一起,也是彼此坦誠且信任的在一起。
想像著待會兒他聽完自己的話會不會大吃一驚,雲舒無聲笑了起來。
等她收拾完走出大廳。
唐穎端著酒杯醉醺醺過來,拉著她嬌嗔:“哎呀你去哪兒了,剛才我一直在找你,快過來,陪我干一杯!”
雲舒扶著搖搖晃晃的唐穎:“酒我現在就不喝了,我和殷鸞還有一些話要說,等待會回來我陪喝個夠!今晚我們一醉方休如何!”
唐穎不依,拉著她就往party里走,氣哼哼道:“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我明天可就要走了!”
雲舒見她生氣了,軟聲商量:“可是他現在還在外面等我呢。最多一個小時,我們就回來。到時候,你想喝多少我陪你喝多少,行不行嘛,哎呀好糖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