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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端著水杯,禮貌地飲了一口。
紀雨欣挺會討長輩歡心的。
她嘴巴甜聲音軟,又肯伏低做小,端茶遞水的伺候得十分恭敬。饒是段夫人這陣心情梗塞,看著她這乖巧懂事的樣子,也發不出脾氣來,只能頻頻往坐在雲舒對面的那對夫妻看。
看了一會兒,扭頭,又忍不再轉頭看。
都快要將脖子扭岔氣了。
這世事無常,真是叫段夫人做夢也不可能想得到!
她在京市到處托關係求人搭線,想要求見的喬先生和喬太太,竟然是朱美婷夫婦以前那個養女、自己和兒子從前根本看不上眼的、雲舒現在新找的男朋友的家人????
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經是多麼地嫌棄雲舒,看不上她那虛榮舔臉的倒貼模樣,而今她卻一轉頭就攀上了比他們段家還要高的高枝兒!!
只要一想到這件事,段夫人的心情就如同剛燒紅的烙鐵拿出來墜入了冰窟,哇涼哇涼的,又悔又恨,又梗又噎,還透著那麼幾分悔不當初的不甘心,不願相信事實的自欺欺人。
她在貴婦人圈裡混了那麼多年,自問從未看走眼過哪個年輕女孩。
那些想要倒貼他們家天澤的妖艷賤貨,她一眼就能看穿她們是什麼心思和目的,最多不過是衝著他們段家的錢和兒子帥氣的外表來的。
年輕男人嘛,哪個在血氣方剛需求旺盛的二十幾歲時候不胡來一下。
況且這種事情,在她們哪個圈子,早就見怪不怪,等兒子年輕的時候玩夠了,將來才能好好收心打理事業。
在她們太太圈裡,這都已經是不成文的默規則。
所以那時候對於雲舒死纏爛打糾纏天澤的事,段夫人一直都是態度冷淡的,隨他自己愛怎麼處理。
結果現在卻告訴她,她當初看走了眼,這個雲舒是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喬家也想要娶進門的姑娘。
這就好比,原本有座寶藏擺在自己面前,卻因為她一葉障目,嫌棄寶藏山上不長草而把寶藏白白送給了別人。
現在人家高高興興拿到那寶藏,她卻坐在這兒滿心滿身不是滋味,整個臉色如同打翻了調料盤,一會兒青白,一會兒憋得發紫。
“伯母,您是不是不太舒服。”紀雨欣見段夫人的臉色有點不好看,關心地問,“要不,我扶您上樓去躺一會兒吧。”
段夫人這陣心頭思緒雜亂,根本沒心思聽紀雨欣說什麼,只道:“沒事,坐車路上有點暈,休息會就好了。”
雲舒看著對面並肩靠坐在一起,好像時刻都不願分開的恩愛夫妻,面不改色地笑著做自我介紹:“叔叔好,小嬸嬸好,我叫雲舒。”
殷鴻淵伸臂攬著妻子,上下打量雲舒兩眼,滿意地點頭。
這就是他那個看著長大的小侄子喜歡的女孩兒啊……,果然一看就是眼神純淨的姑娘,面對他和妻子這樣的畫風,一般人都不太適應,饒是剛才小烏龜也都抽了抽嘴角,她竟然能臉不紅心不跳地接受,可見也是個心性柔韌經得起大風大浪考驗的。
經得起大風大浪這一點,可是最重要的。
還有個關鍵的是,這丫頭長得也很好看,跟他那小侄兒站在一起時非常的般配。
現在面對他的氣場和威壓,她竟也絲毫沒有露怯,坐在那裡坦然而又有禮貌,平靜又真誠,更沒有因為他們顯而易見的不凡家世而刻意小心翼翼的討好,這一點讓殷鴻淵刮目相看。
殷鴻淵覺得侄兒的眼光很不錯,跟他一樣,看準的都是最好的。
轉頭對愛妻道:“寶貝兒,把你準備的紅包拿出來吧。”
喬詩詩朝雲舒笑笑,扭頭朝站列在庭院外的助理招招手,助理便將一隻名貴手提包恭敬地送了上來。
喬詩詩打開手包,從裡面拿出兩個紅包——紅包裡面裝的不是現金,而是兩張黑卡。
她把見面紅包遞給雲舒:“小可愛,這是你叔叔和我給你和殷鸞準備的見面禮,收下吧。”
雲舒略一遲疑,這紅包裡面一看就是卡而非現金,才剛見面就收長輩的紅包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
見她猶豫,喬詩詩笑著把紅包放到她手裡:“我們家有個規矩,只要是看上的准媳婦,第一次見家長都是要送見面紅包的。這說明我們喜歡你,我們家小侄兒也喜歡你。”
雲舒有點不好意思,但嬸嬸已經這麼說,她也只好硬著頭皮收下了。
【嗚嗚嗚這是什麼神仙叔叔和嬸嬸,第一次見面就給卡,真的慕了!】
【人家叔嬸都開科尼賽克了,也不差這點錢吧。】
【根據我的經驗,一般兩萬塊以內普通紅包是能裝得下的,需要直接發卡的,至少都是五萬以上(瞎猜的)】
【五萬?我怕你是少說了一個零吧(狗頭)】
【有沒有一種可能,少說了兩個零(狗頭)】
【今天也是磕養魚CP的絕美愛情的一天嗚嗚嗚嗚!】
這邊的叔叔嬸嬸來這麼一出,其他幾位沒有準備見面紅包的家長就有點尷尬了。
但殷鴻淵和喬詩詩是完全不會顧及旁人的感受的,他們一向是旁若無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
送完紅包後,喬詩詩又朝助理招手,兩名助理和四名保鏢排著隊抱著手裡的精緻包裝盒進來,在大廳稍息立正站成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