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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崇安羞愧地低下頭,囁喏著不敢言語。
“好了,文禹。崇安他還是個孩子呢。人域那些元嬰修士,哪個不是身經百戰?崇安能保住一條命,已經是萬幸。”海皇悠悠而來,俊美出塵的臉上帶著慈祥的淺笑,“崇安你也不必太過憂心,八娘看到的東西,可不一定能說出去。留她一條命在,我們跟狐王那邊也好交代。”
海文禹聞言眉頭一皺:“狐王教出來的好女兒!就算我們殺了她,狐王又能有什麼話說?他不來找我們麻煩,兒子還想去狐族問問他,把女兒嫁來海族,就是想窺視海族機密的嗎?”
“你這孩子。”海皇失笑,“狐王若想知道什麼,哪裡用這麼曲折的方法來試探?他要是想知道,直接問我們,我們還能瞞著不成?”
海文禹冷哼一聲,到底沒再強辯。狐王若是真想知道,自己問不出,還能請妖皇來壓他們。沒必要多此一舉。
奇怪的反而是胡八娘,不過嫁來海域數十年,竟然就能摸到他們海族的禁地去。
“父皇,兒子還是想抓到胡八娘。”海文禹神色堅定地看著海皇。
海皇輕輕點頭:“抓到也好。抓到懲戒一番,正好威懾其他族群。我們海族與人為善,可也不是人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海文禹得了令,當即下去安排。
海皇看著情況稍稍好轉了一些的雲崇安,嘆息一聲:“崇安,外公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以後做事可不要這般不要命。些許小事,哪有你的安危重要?”
雲崇安滿眼感激地看著海皇:“外公,崇安只是不想你們失望。”
“真是個傻孩子。”海皇無奈嘆息,“你還小,很多事情做不到很正常,等你年紀大了,修為到了,不過一個元嬰期的音修,怎麼會是你的對手。”
雲崇安乖巧點頭,一臉受教。
海皇又問過雲崇安的傷勢,叮囑雲崇安好好休息,不要想別的,這才離開處理其他事情。
雲崇安被送到房間,回憶完近幾日的事情,才算能安穩地歇下。
另外一邊,問櫻離開海岸之後,尋到一個安全之所,簡單給撿到的女妖修處理過傷勢,就知道以她的本事,無法完全根治這女妖的傷。
問櫻都沒多想,直接提著女妖,直奔乾元宗。木玉晴讓她救的人,不管對不對,也該木玉晴確認。
此時的乾元宗里,劍峰上空黑雲籠罩,姜秋霜在劍峰隔壁,擔憂地看著自家住處。
承璧安撫地半扶著小閨女的肩:“雙雙放心,秋雨渡過雷劫和成丹心結的可能極大。就算不過,有咱們娘倆在,還能保不住她的性命嗎?”
姜秋霜重重點頭,她可是醫修。再不濟,不是還有師父在嗎?她救不了,大不了花些代價,請師父出手。
姜秋霜正專注地留意著姐姐的情況,旁邊連連響起幾道咳嗽聲。她往旁邊看去,頓時有些驚訝:“昭睿師兄,你怎麼過來了?”
昭睿往自己身後指了指:“問櫻前輩說,她應承了木前輩一件事,特來兌現。可如今整個乾元宗,除了靈獸峰那些靈獸,也就只有你可以隨時進靈植園的禁地。”
姜秋霜幽幽看了昭睿一眼,到底還是看向問櫻真君。這一看,她就看到了問櫻身邊一臉蒼白的胡八娘。
問櫻察覺到姜秋霜的視線,收回落在劫雷上的目光,看向姜秋霜:“你師父讓本座救三個人,前兩個本座已經救了,這最後一個有些麻煩,她身上的傷本座不能完全治癒。如今還請你們師徒兩人治好她看看。若她就是最後一人,本座完成契約。若不是,本座還得回南海守著。”
姜秋霜有點心虛。根據她了解,問櫻真君這幾十年,好像一直都在跟那個任務死磕。最初的五年,守在霧靈山腳下;接著又在極樂城呆了十年;聽說最近幾十年,問櫻真君一直守在南海一塊礁石上,救下不少受難的漁民和出海的修士。
如果胡八娘也不是問櫻需要救的那個人,問櫻還真得回南海,守著那塊礁石。
這般想著,姜秋霜已經出手診治胡八娘的病症。
一道水色靈氣纏繞在胡八娘手腕上,問櫻頓時感覺渾身一松。
“還真是你啊。”問櫻納悶地看了胡八娘一眼,就對姜秋霜道,“契約本座已經完成,至於這女妖有什麼特別的,就你們自己看吧。”
姜秋霜愕然抬頭,看向問櫻:“前輩就不好奇胡道友是怎麼受傷的嗎?”
“她與我非親非故,她受傷的緣由與我何干?”問櫻神色淡淡。“若不是有契約在先,本座如何會救一個妖修。”
姜秋霜輕嘆:“前輩的意思,晚輩明白了。後續事情,我會請宗門出手,酌情處理。”
問櫻隨意地點點頭。看著遠處的劫雲。這雷劫,似乎有些不同尋常。果然,第一道雷就只比她的元嬰劫雷稍弱而已。
“渡劫的是你姐姐?”問櫻饒有興味地看著姜秋霜。
姜秋霜輕輕點頭。
問櫻這才發現,姜秋霜的修為也不低。頓時,問櫻的心情就有些複雜了:“你也快要能結丹了。”
姜秋霜淺笑道:“李道友已經能正常修煉,結丹不過是早晚的事。且經此一事,李道友的向道之心怕是更堅定,心魔劫於她而言,不過一小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