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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興看著承明認真的表情,閉目微嘆:“你這又是何苦呢?雲殊那孩子也算不得多壞,最多就是覺醒血脈,走了別的道。”
承明起身,走到承興面前,深深一揖:“宗主,有的口子不能開。這次罰我,是乾元宗給宗門上下、也是全天下的交代。”
承興無奈,左右看看,只有一個姜一行勉強能勸。
姜一行連忙往後退了一步:“劍峰只管打打殺殺,你們這情理之事,還是自己拿主意吧。”
承明繼續道:“宗主放心,這份罰書,我會親自寫下,由正法堂弟子監督行刑。”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承興嘆了口氣,“妖域海族和狐族聯姻,勢必會打破妖域之前的平衡。只希望妖域平穩些,別亂到影響到我們人域。”
“如今魔域那邊還算平穩,劍峰可以抽一些金丹元嬰修士去妖域的邊界看看。”姜一行建議道。
承興點點頭:“目前也只能如此。其實,妖域的妖修若是能走出妖域的結界,跟人域往來,對兩邊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妖皇廣送請柬給人域各門派,似乎表達了妖皇想要妖域跟人域友好往來的態度。可結果如何,還得看這場婚宴之後,各家和妖域那邊的往來情況。
若是情況不妙,可能人域就要同時面臨來自妖域和魔域的雙重壓力。而魔域那邊,也不知道最後結果會不會往他們期待的方向發展。
三個人為了乾元宗乃至整個人域的未來殫精竭慮時,姜秋霜已經進了靈植園禁地。
姜秋霜看著躺在藤椅上閉目休息的木玉晴,似乎她不在的時候,師父活得更悠閒自在呢。
“傻站著幹什麼?”木玉晴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向姜秋霜。
姜秋霜笑著上前,拿出一個小錦囊和一個錦盒。
木玉晴看了錦盒一眼,直接接過小錦囊,悠然問道:“出去一趟,就給你師父帶這些?”
姜秋霜不服氣地道:“這些可都是你這兒沒有的靈植種子。我在妖域跟小妖修換的呢。”
“從妖修手上換的?”木玉晴挑眉,“你確實應該有這能耐。”
木玉晴邊說,邊清點錦囊里各種靈植種子。
“都是好東西,哄得人家把家底都掏給你了吧。”木玉晴笑眯眯地看著小徒弟,一臉等著看熱鬧的表情。
姜秋霜微微皺眉思索片刻,羞惱地看著師父:“師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麼了?”
木玉晴挑眉:“雙雙,你不會真以為你能哄住靈獸峰那些鬼精鬼精的靈獸,是靠你那些小零食和丹藥吧?”
木玉晴看著姜秋霜羞紅的臉,幽幽道:“不是誰都能學萬物生,也不是只要是單水靈根就能學萬物生。”
姜秋霜悶悶地應道:“師父,我知道了。”
木玉晴笑眯眯道:“這次就當是長個教訓,以後看你還敢不敢隨便到處亂跑。”
姜秋霜悶悶地想,她肯定不敢了啊。
眼見著木玉晴挑揀著把錦囊里的一些靈植種子撒下去,姜秋霜看了一眼還在自己手上的錦盒,低聲道:“師父,問櫻真君希望你出手救她的小弟子。”
木玉晴抬眼看了姜秋霜手中的錦盒一眼:“要我出手?錦盒裡的這點東西可不夠。”
姜秋霜隨手把錦盒放在一邊,感受著種子發芽時那種生機勃勃的感覺,輕聲道:“她說知道您的規矩。”
木玉晴冷笑:“在我出手前,都這麼說。”
姜秋霜輕聲道:“那我直接告訴問櫻真君,您拒絕了。”
“不。”木玉晴輕笑看著弟子,“為師好多年沒看過熱鬧了,也太多年沒出現過,他們都忘了我是什麼脾氣。”
木玉晴說著,幽幽看了傻徒弟一眼:“錦盒裡的靈植種子,是問櫻給你的謝禮吧?除了傳話,你還做了什麼?”
姜秋霜輕聲把在合川鎮阻止雲水閣殺歸一宗兩個弟子的事包括治療明秀雪時感受到的奇怪感覺一併說了。
說到救明秀雪的事,姜秋霜還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還以為那種感覺是實力增加後的反饋,可是後來治療歸一宗的高師姐時,感覺分明和之前不一樣。所以,其實是我又接觸到了一種新的傷勢嗎?”
木玉晴撫著靈植的手一頓,專注地看著小徒弟:“你治明秀雪時,是什麼感覺?”
姜秋霜細細回憶片刻,才慢慢道來:“治療其他傷勢病患時,我感受更多的是一種充滿生機的喜悅感激。而治療明秀雪時,我總覺得多了一種被一群暴躁的人罵了的感覺。”
姜秋霜越說,越覺得不可思議,遲疑看向師父:“我是不是感覺錯了?”
木玉晴先還端得住,很快就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
姜秋霜哪還不知自己的感覺應該沒錯,她師父不僅知道是怎麼回事,現在還趁著她什麼都不知道,笑話她。
這麼一想,姜秋霜就幽怨地看著笑得前仰後合的木玉晴。
木玉晴漸漸收了笑,鄭重地看著小徒弟:“雙雙,你在修道,自然知道相生相剋的道理。你本身甚至你修煉的萬物生功法,都專克魔氣。我聽你所言,那明秀雪當時體內可能有少量魔氣,你治她的時候,雖然不是有意為之,到底相剋,那些魔氣便退出了明秀雪的身體,逸散開去。只是為師實在沒想到,魔氣散去時竟然給你留下了罵罵咧咧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