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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乾元宗劍峰峰主,他應該不顧自己的安危,趁機解決掉兩個魔頭;可他還是一位父親。兩個女兒還未長成,他如何能從容赴死?
姜一行在魔域邊緣站了片刻,看那兩個魔頭確實沒有再出來的意思,轉身踏上靈劍,離開魔域邊緣。
遠處充滿殺意的冰寒氣息消失,被黑沉沉的魔氣遮擋住的兩人才現出身形。
“終於走了。”玄祁長出一口氣,看了一眼被自己撈回來的幾個小輩,微微皺了皺眉。那唯一一個小女修不在。希望那小女娃機敏一點,早些進魔域。
炎弈拍了拍衣衫上不存在的塵土,淡淡道:“告辭,希望下次的合作對象不是你。”
玄祁氣結:“你以為我想跟你合作啊!對了,你之前跟姜一行說的那些,要是被你們離王知道,怕是不死也要脫層皮吧?”
炎弈不在意地道:“就算我說了,姜一行會信嗎?”
更重要的是,脫層皮也比沒命強啊。他還什麼大事都沒做呢,怎麼可以就那麼輕易死掉?
玄祁心思一轉,對啊,他們魔修的話能信嗎?會相信的,才是腦子有包吧。玄祁安心地帶著幾個小輩回北魔域。一路上玄祁還不忘打聽和乾元宗厲無鞅有關的消息,也好描補自己即將撒的慌。
作為一個靈根資質普通卻被上一任乾元宗宗主收為關門弟子的好運修士厲無鞅,不管是那些大門派弟子還是散修,都好奇地打聽過這位的事情。
然而在傳言中,厲無鞅除了好運地拜了一個好師父,其他方面都普普通通,並沒有什麼過人的天賦。反倒是歸一宗掌教那位大弟子,雖然甚少露面,可歸一宗弟子提起他,除了諱莫如深,就是無比統一的誇耀之詞。
玄祁聽了一路,心中除了對厲無鞅身份的猜測,就是對那位歸一宗大弟子的好奇。歸一宗到底是藏著一張底牌,還是在故弄玄虛?
玄祁對歸一宗的戒心提高了一些,對於即將向明王回稟的消息,倒是更肯定了些。
另外一邊,姜一行風塵僕僕地回到乾元宗,除了告訴宗主承興兩個魔頭重傷回到魔域,便是說了炎弈為了脫身,用來亂他心神的事情。
魔修說的話,承興是只敢信一半的。然而他們手裡還有一些消息可以作為佐證。
承興看著匆匆而來的承明:“目前我們掌握的消息里,應該還沒有擅長煉器的魔修?”
承明點頭:“魔氣偏陰暗暴戾,煉器對心性有要求,是以擅長煉器的魔修罕見,一旦出現,至少是七階煉器師。”
當然,有如此心性的魔修,實力也不容小覷。
房間裡一片安靜。承興輕咳一聲:“這又跟煉器扯上關係了。你們看啊,如果真有魔修擅長煉器,正好他又培養了一批煉器師,那之前千合城的事情不是就解釋得清楚了嗎?”
承明嘴角抽搐。是啊,可太說得通了。不管是萬寶宗還是他們乾元宗這樣的門派,養出來的煉器師是真捨不得拿去送死。可如果是魔修養出來的煉器師,還不是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
“那就勞煩承明師兄多花點時間看看,魔域哪個魔修可能擅長煉器。”姜一行已經回稟完消息,只想回劍峰看看。
他閨女要築基,而他之前見聶拙和另外兩個徒弟的時候,那三人的情況也不怎麼好。他如今沒有要事在身,再不去看看心裡實在難安。
承興看著姜一行有些焦灼的神色,心中愧疚:“承凌師弟,快回去看看吧。剩下的有我和你承明師兄。”
劍峰弟子實力一向比其他峰同階弟子高,宗門裡比較危險的任務,一向指著劍峰修士,之前幾番安排,更是差點把劍峰的修士全安排出宗門做任務。因此這會兒不僅承興對上姜一行氣短,就連一向自忖公正的正法堂堂主承明對上姜一行的時候,都隱隱心虛。
姜一行看了一眼心虛的兩位師兄,到底沒說什麼,直接離開乾元峰,回到劍峰。
此時的劍峰各處雖然來往的弟子不多,可平頂峰上風雨無阻練劍的弟子不少,劍峰別處大小空地上也有切磋的弟子。
姜一行滿意點點頭,先去主峰後安頓幾個弟子的斫銳峰看了看。
大徒弟聶拙和三徒弟四徒弟氣息平穩,想來之前的傷勢應無礙了。就是後續得細細看看這三個孩子的心境如何。
看過三個弟子,姜一行心情沉重地到了之前他和妻子給大女兒準備的築基之地。果然,大女兒秋雨正守在山洞外。
山洞周圍水靈氣瀰漫。姜一行閉眼再睜開,只見眼前縈繞的水靈氣幾乎凝結成液體,而往山洞裡看去,只看得見越來越深的藍色。
姜一行的聲音有些顫抖:“這麼濃郁的水靈氣,雙雙應該沒事吧?”
突兀的聲音響起,姜秋雨猛地回神,看向身邊,語氣極為篤定地道:“肯定沒事的。”
姜一行苦笑,有心想把神識探進去,卻怕擾了正閉關修煉的小女兒。
“秋雨,之前一直是你守在這裡?”姜一行感慨地看著大女兒,滿心欣慰。大女兒不僅實力是同輩中的佼佼者,還是一個有責任有擔當的姐姐呀。
姜秋雨有些羞愧地道:“葉師兄替我了幾天,還有厲師叔也常來幫我。”
姜一行臉上的笑意微收,極力收斂滿腔怒意,輕哼一聲道:“主峰的事情果然太少了。看看主峰的修士都閒成啥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