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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參見主上!”那些被孫淼派過來的人早就聽聞了主上的智慧無雙,隨著隕聖樓聲名鵲起,對她的崇拜更是日甚一日。主上今日獨身前來還破了山谷的陣法,以高招傷了近那麼多人,這樣的強人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找到。
“十八梟中是沒有人受過正規的軍隊訓練,本座也覺得孫淼派來的人不該是酒囊飯袋,可本座進來一看,還以為自己進了鬥獸場。”她冷冷地看著地上呻吟都不敢的人,眸光如刀。“關於這些,你們不覺得該給本座一個合理的解釋?”
“主上,被主上視作訓練不利乃是我們的錯,與這些軍士無關,求主上饒恕他們。”將兩個大鐵錘往地上一砸,鐵錘便陷在了大坑中。大塊頭單膝著地朝魚璇璣抱拳,模樣誠懇而堅決。
瞧見第一個為他們求情的人是大塊頭,很多受傷的兵士臉上都露出不自然的神情,似乎沒想到他會第一個出頭。十八梟更是錯愕,潛龍閣的人則神思莫定地瞧著大塊頭。
“本座若真想要他們的命,你以為只會是簡單地受了箭傷?”輕飄飄的一語,隨著內力飄在山谷各處,聽得一些人臉色蒼白。
十八梟滿臉後怕的神情,主上當初上清風山時,二話不說吹起曲子他們的人就自相殘殺,死了不少人。比起現在,那可真是給了他們天大的恩賜。是啊,經她這麼已提醒,他們發現每個人都受了傷,卻無致命的。分寸拿捏得如此准,這下,他們不由地對這位了解甚少的主上刮目相看了。
被她所傷的人大多是來自清風山韓家軍舊部,向鐵手腦筋轉得最快,道:“主上大恩饒你們不死,來人,快把他們送去軍醫那裡。”
“謝主上。”無論真心還是假意,得知自己不用死,還是要叩謝魚璇璣的不殺恩澤。那些沒受傷的人很快湧上來,將受傷的人拖走。很快,訓練場上少了幾百號人,空出一片不小的地方,除卻滿地點點血紅,倒也看不出於平時有多大的不同。
向鐵手領著十八梟近前來,以大塊頭為首的隕聖樓人也迅速靠攏,兩方人馬一左一右站立在她身側,應是有什麼話要跟她說般。
“主上,此時日頭正大,屬下等知道您心中有諸多不滿,或許還有疑惑,請移駕大帳中,屬下等定會向主上解惑。”向鐵手為人老道,比其他人更知道話該怎麼說,兩方人齊齊點頭,保證他說的話沒有假。
魚璇璣斂眸,冷道:“帶路!”
“是,主上請跟屬下來。”向鐵手在前面帶路,二十幾人跟在後面朝中軍大帳去,范瀝則告訴各個小隊繼續訓練,吩咐後才跟上去。
“本座不希望聽到廢話!”清冷的聲音響起,展現的則是張美則美矣卻冷冽冰寒的臉。中軍大帳,魚璇璣端坐主座上,下方分成隕聖樓和清風山兩股勢力的人相對坐下。
“主上,我們原本屬於兩方不同的人。”向鐵手也是第二次見她,不知她真性情如何,說話很是謹慎。“兩撥歸屬於不同勢力的人要湊在一起,勢必引起動亂,我等商量了下,先各自統領,待訓練初具模樣的時候再行調整,幾日後,就會開啟擂台賽,我們將在賽事中選報出優秀者進行優質訓練。”
大塊頭也點頭表示,道:“這是我們約定好的。”流沙外圍的人心高氣傲看不起馬賊出身的清風山人,而清風山的的確難改匪氣,兩種人要磨合在一起需要花費不少時間。雖然誰也不服誰,可領教過主上厲害誰敢不用心,這次他們就是先各自領人訓練,隨後才來真正的訓練。
“這麼說,是本座冤枉你們了。”他們顧慮得對,魚璇璣沒有反駁這點。
“不敢不敢。”底下的一眾漢子連忙擺手,他們可不敢說主上錯了,何況魚璇璣並沒有真的殺了那些人。
魚璇璣只是明白他們的心思,只道:“本座偶然路過,自己進來瞧瞧。練兵非一日之事,只是你們的速度真是慢了些。”現在還沒有將兩股人融合在一起,等兵馬慢慢練好只怕要到猴年馬月了。
“屬下等會抓緊時間。”兩方人快速表態,可不想得罪了眼前這尊神。
“本座原以為,你們會各自為政,甚至大打出手爭奪主導權。不過如今這麼瞧著,倒沒有發生什麼血流成河的事情。”這點,還真是出乎魚璇璣的意料。馬賊兇悍之名遠播,她從不認為是麻痹朝廷之故,起碼很多人都是這般,畢竟韓家軍很多人都已經漸老,新一輩的人則沒那麼好調教。
“主上要馳騁天下,屬下怎敢誤了大事!”大塊頭抱拳向她,語氣恭肅,眼角的餘光瞥過對面的向鐵手等人,嘴角微翹。初來時,大家誰都不服氣,就以他們幾個為首在武功謀略布局上跟十八梟較量了一番,雙方各有輸贏,相處久了倒有些欣賞彼此。況且主上日後要用兵,就算再怎麼合不來都必須合。
十八梟這邊,先是被魚璇璣重創,在駱驚虹他們送甲冑兵器和戰馬來時,著實把他們驚了把。那個定要做他們主上的人野心不是一般大,那練兵就勢在必行。出於忌憚桐封王的虎賁騎,自身也沒以前的抵抗能力,抱著走一步算一步的心思將精壯的人選進來練兵。後來大塊頭領著另一批人來,雙方矛盾日漸尖銳,可又滅不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