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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咧出一絲淡淡的笑,墨魚眼兒里閃過一抹讓人看不懂的神秘光彩,輕輕取下將盒子取下塞入懷中。剛起身來,空中傳來翅膀撲騰的聲音,顯然是有鳥兒被驚飛了。魚璇璣頓時警惕起來,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卻並未發現任何異樣。
莫非,剛才那只是意外?只是,她怎麼感覺今夜的皇宮處處透著詭異呢?
未等她細想,一聲輕微的衣袂聲響由遠而近,幾乎是不假思索瞬即往後一傾將自己的身體淹沒在黑暗中。屏住了呼吸,墨玉眼透著機警掃過,前方不遠一個黑影如風一般掠過,近旁高深的茅草就那麼一晃,再去看時便再也看不見黑影的蹤跡了。
這世上還有輕功如此卓絕的人?魚璇璣蹙眉又望了一眼,即使憑藉著她獨特的感知能力亦是發現不了那人藏身的位置。
靜默中,涼冷的空氣里瀰漫著絲絲似有似無的血腥味,跟著夜風的吹拂四散而去。眉頭一緊,微微偏過頭朝不遠處的蘆葦叢中看去。天上灑下黯淡的星光,鋒利的蘆葦葉子似被鍍了一層薄霜隱顯出如刀鋒般銳利的寒光,幾乎要把這一方的寧靜割破。
墨玉眼瞳中沉著無數的思忖,眼眸下移伸出手按了按揣在懷裡的木盒子,準備著伺機而動。
嗖!尖銳的破空聲響從後而來,聞聲知危頭往後一仰。一支金色的利箭迅猛無比追風而來,擦過她額頭恍若天邊閃過的光朝著那個蘆葦叢就射了過去。她眸中掠過一絲驚詫,耳中隨即聽到一聲利器入骨的輕微悶聲,砰一聲響,整個蘆葦叢瞬間燃燒起來。
“王爺,刺客自焚了。”
天邊皎月如舊,四方荒野中那一抹散不去的淒涼隨著夜色一起湮沒,沉寂在流逝的歲月中。借著風勢,蘆葦叢里那團本不是很大的火迅速燒起來,噼噼啪啪的燃燒聲響在寂夜裡異常清晰。
想起從後面射來的利箭身子微微僵住,那支金箭擦著她額頭就過了,若再遲疑一秒怕是小命早已不保。是不是射箭之人已經發現了她的存在,想要來一個一箭雙鵰?心頭的冷意如冬雪春寒般蔓延,若這樣的人存在她還當真是她的勁敵了。
魚璇璣靜靜地掃視著上空無邊的夜,想著該如何才能安全脫身。思索之際,耳中便又聽到之前那個聲音有些沙啞的男子向自己的主子請罪。“都是巽風的失誤才讓刺客自焚,請王爺責罰。”
“此事怪不得你,起來吧。”男子淡然的聲音似夜下流水淙淙,悅耳溫和中隱含著一絲絲難以被察覺的冷意,隨著風吹入耳際。魚璇璣沒由來地心中一跳,借夜色的掩藏緩緩起身朝著聲音來源看去。
月華照拂下那十丈開外的白玉拱橋上,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直著挺拔的身軀看著自己手拿的金色大弓,潑墨般的黑髮綰起來用一根銀簪束住,露出一張清貴俊美絕倫的面龐。寬大的白色衣袍上用銀線繡著玉簪花開的圖形,迎著月,白衣上銀光淡閃,衣袂翩飛飄逸與曼妙同在。月色淡淡,為他的俊美添上了一分朦朧之感,整個人恍若墜落凡塵的謫仙。怎麼看,這都是一個如仙一般清和高雅的卓絕美男子。
他身邊站著一個穿著黛色勁裝的年輕男子,看他那弓腰請罪的姿勢不難猜出此人便是那被喚為王爺的屬下巽風。魚璇璣聽著男子的聲音,再聽巽風這個名字,立馬明白了這兩人不就是司空珏和他的貼身侍衛嘛。奇怪,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隔那麼遠,讓她無法看清楚他真切的神情。只是那個身影,倒是像極了司空天。
墨玉眼瞟過他手裡的弓,魚璇璣頓時連呼吸都斷了。這個弓怎麼會在他的手上?雙手緊握成拳,眼中蹦出如烈焰般滔天的憤怒和濃重的恨意!過往倒帶般在腦海里一一浮現,身子不禁地跟著輕顫了幾下。
曾經她用這把弓射殺了無數殷朝敵將,為他開疆擴土,可是她後來得到了什麼!身死族滅,那累累白骨堆砌著的帝王寶座不知道他當時是否坐得穩當!只是為何時隔幾百年了,這把弓會落在司空珏的手中?滿腹複雜,腦子裡掠過無數可能,卻無法確定哪一個才是正確的。
“王爺,幾位皇子平日裡對您便有微詞,我們實不該在此多做停留。”刺客已死怕是線索也斷了,巽風朝著火勢減小的蘆葦叢望去,心頭百思不得其解,三國中也沒聽說過什麼神秘的組織有任務失敗或是暴露之後就自焚的規矩。此次回京本就危機四伏,他可不願意看見自己的主子有什麼損傷,故而出言提醒。
------題外話------
話說這孩子看見司空珏的時候總是會“激動”,╮(╯▽╰)╭
今天時間設置錯了,所以第二更18:55才更的。
第61章 等待之人,我要殺你
“本王明白。”他抬起頭來,指骨分明的手緊緊地握了握金色的開天玄弓,只覺得這弓好似有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詭異力量存在著。耳朵里迴響起之前襄惠帝說的話,此弓乃是先朝之物後為一神女所有,此女與太祖心悅相知,奈何天意弄人……
天意弄人?他反覆琢磨著這四個字,感覺此中似乎大有玄機。然而時隔幾百年,是是非非又有誰能說得清楚。不過他明白了,這是一個女子曾經用過的弓,可為什麼襄惠帝會將這個東西賜給他呢?雙眉一簇,眼瞳掃過黝黑一方的禁宮,一種莫可名狀的感覺環繞在周圍,讓他本該離去的腳步忍不住想要停下,好似在等待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