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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監得了吩咐,哪敢沒動作,作勢就要去抓玉落。可這機靈的主兒那是隨便讓人拿捏的,他們一撲過來玉落直接奔到大門前,兩小太監正要上去抓玉落,剛到屋檐外一股罡氣猛地從屋內散發出來,愣是將兩人給撞飛了去,兩人痛苦不跌地趴在地上哎呦直叫喚。
“妖,妖法!”老太監嚇得腿都發抖了,拿著聖旨的手直指大門處。下一秒,一縷勁風穿破門扉直接射出,老太監手一麻,聖旨就拿不住直接啪地下掉在了地上。
高人,遇見高人了!
“老奴不該放肆,請姑娘恕罪,但皇上已經下了聖旨,還請姑娘隨老奴進宮一趟。”伺候人久了,揣摩的本事多少有些的。自己的無禮可能觸怒了屋內的人,才會發生諸多事情。把聖旨撈起來舉過頭頂,噗通跪下朝裡面人請罪。“老奴的命賤,姑娘若是氣了,老奴聽憑發落,可眼下姑娘定要先入宮去啊。皇上和兩國來使,風族公主和王子都在等著姑娘呢。”
玉落張著嘴巴看老太監變臉如翻書,多多少少驚訝了,瞧著,新奇。
屋內靜靜的沒有發出點聲音,就是站在門口的玉落也搞不清楚了,姑娘她這是要做哪樣。反正她不急,可跪在太陽下的老太監卻火急火燎的張望著,恨不得把眼珠子送進房內看看人什麼時候出來。
而在皇宮朝天殿裡,卻是觥籌交錯歌舞昇平,一番和樂的景象。
今天宴請的是帝月燼王、風雅郡主,星池有大公主万俟星、四皇子万俟樂,風族那邊則是公子莫頓和公主水如雲。天訣襄惠帝攜皇后美妃,幾個皇子及公主司空宜、桐封王和眾大臣攜家眷作陪,座椅成排一眼望去都是密密麻麻的人頭,這場面可比國宴都熱鬧。
殿內四方舞台之上,輕紗蔽體身姿妖嬈的舞姬跳著熱情如火的歌舞,挑動的美目帶著瞋喜情愫眺望著在場的人,火辣辣的舞,大膽的動作,看得飲宴的男人們熱血沸騰。千金小姐們則個個面紅耳赤,羞得拿帕子遮掩,竊竊私語這風族弄些上不太台面的東西。
黑髮盤起不留一絲下垂,頭上綴著綠玉鈴鐺釵飾,荷葉袖緊身繡綠牡丹的紗衣勾勒出纖細苗條的身形,露出肚臍附近幾寸健康的麥色肌膚,下身穿著綠紗燈籠褲子。酒樽空了,圖朵彎腰執起酒壺給她滿山,水如雲端著酒盞,輕抿著醇香的美酒,眼帶譏誚地看著天訣那幫子朝臣。
怎麼說呢,她感覺半數都是酒囊飯袋,那些個皇子們倒看起來很狡詐的樣子,不過跟幾個人一比,就遜色多了。比如——赫連燼!這人是最後一個入場的,一身黑色的袍子端是華貴做工精緻,穿在他身上更是有著王者之氣,睥睨無端。這人長得那個驚天地的俊美,人還在門口那些閨閣小姐們就巴巴地望了去。
天神的冷峻面容,身上卻透著殺神抬首殺戮的煞氣。人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那些個花痴女是願得燼王一眼瞥,眨眼即死也心甘。被他強大的氣勢嚇住反應過來後,膽大的直接露出赤果果的眼神,可惜人家卻是連冷眼都捨不得給她們一個。對此,水如雲是很滿意的,有了冷美人那樣的傾國絕色怎會去瞧那些庸脂俗粉?
當然,在場備受矚目的除了赫連燼外,還有那與他齊名的桐封王司空珏。一襲雪色廣袖繡金線玉簪花圖案,腰上梳以寬大腰封,那身姿端如臨風玉樹。而容貌精緻如畫,舉手投足間更是透著君子之風,而他氣質超然身在紅塵卻不然塵俗,為他人添色不少。他端然坐在高位上,恍然遺世獨立獨自飲酒,每個動作哪怕是蹙眉都透著美感。
這是個跟赫連燼完全不同的男人,卻也同樣是惹得女子們心尖兒尖叫的絕色。
冷美人,想起她,水如雲頓感肉疼,她一萬兩銀子就這樣花出去了。雖然花得值,可她真心感覺太貴了,這筆虧空她要從哪裡補回來呢?想了又想,目光穿過高台上的舞姬,對上了剛抬首起來的赫連燼。
銀子銀子,你還我銀子!冷美人是為他做衣袍,他們倆算是一條道上的,那銀子就該從赫連燼身上找回來。
對面,接收到水如雲目光的赫連燼煞有介事地轉了轉酒杯,在旁的赤焰疑惑道:“爺,風族公主在瞪你,好像你欠了人家錢似的。”
赤焰這話是無心的,但赫連燼聽後倒很認真地回答了他,道:“她覺得璇璣敲詐了她一萬兩銀子自己很虧,想要跟本王要回去。”
璇璣怎麼敲詐她了?再說就算想要回去也是找隕聖樓啊,幹嘛算在他們爺頭上,想讓爺做冤大頭?
看赤焰還是懵懂的樣子,赫連燼抬眸掃了他一眼,詳細解釋:“你帶回來的那匹布不是璇璣付的銀子。”跟玉落一樣糾結的赤焰最後決定還是告訴爺璇璣要給他做衣袍的事,就抱著墨錦回去把事情說了通,懷疑爺的努力是不是得了回報,或是璇璣想跟爺套交情。
爺很開心,雖然他一路都對人冷冰冰的樣子,但他們可是跟爺相處了十幾二十年的下屬,對爺的喜怒感受最敏銳。
其實,赤焰不知道,赫連燼在聽了他的話後專門派人去查了,璇璣只是拿著墨錦並沒說要買下來。水如雲她們是誤會她要給自己做衣袍,赫連燼心知如此卻還是開心。就算那個人在她心裡如何頑固地存在,他也會一點點將其剜去。
想罷,他朝水如雲望了眼,復又轉開掃過天訣的皇子,看到司空久時,眸底冒出一股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