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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也沒鬼鬼祟祟啊。”司空賀有些承受不住帝王的怒氣,小心道:“闌珊閣是兒臣常去的地方,跟霍都見面也沒在什麼空無一人的地方啊。”他雖在眾多皇嗣中最不成器,卻也明白襄惠帝的多疑,絕對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準備買霍都的一萬馬匹,否則他恐怕是再也見不到明日的日出了。
“堂堂皇子混跡青樓,你還有理你是不是?”聽著他自我辯解的話,襄惠帝狠狠地在龍案上拍了一掌,那巨大的聲響顯示著帝王的怒氣。司空賀心尖兒顫了幾顫,滿臉害怕的表情膽怯地看著襄惠帝。
瞿偓和安祿見著司空賀這般軟弱的模樣,一個失望一個嘲笑。司空凌站出來,為他說道:“父皇,大皇兄只是一時糊塗,請父皇饒恕他荒唐之罪。”他們本是親兄弟,他哪能看著司空賀出事。
“兒臣沒有完成父皇交代的事情,懇請父皇責罰,兒臣絕無怨言。”無論如何,他都要保住司空賀,不能叫皇后擔憂傷心。
“這個孽子真是要氣死朕!”襄惠帝怒氣沖沖地站起來,身子不由地一晃看得幾人心中微緊。木青眼疾手快地他扶住,襄惠帝用手撐在桌面上,蒼白的面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怒道:“大皇子司空賀不思進取流連青樓,朕特令其禁足皇子府面壁思過!”
“父皇,兒臣知錯了,你別把兒臣禁足了啊。”司空賀面露驚慌地懇求著,好像很害怕禁足。
襄惠帝也不理他,繼續道:“十皇子司空凌辦事辛勞朕心甚慰,刺客之事交由武陵侯去辦,你就安心等著生辰那日選妃吧。”
“臣遵旨。”瞿偓似沒覺得什麼不對,坦然應下。
司空凌精壯的身軀一僵,眼含詫異地望過去,襄惠帝眸中帶笑眼底深處卻是讓人無法看透的深沉。他稍頓,旋而謝恩道:“兒臣謝父皇恩典。”
“如此就跪安吧。”襄惠帝面露疲態,司空凌等人也不遲疑,跪安離開。
偌大的宮室又變得安靜起來,襄惠帝重重一哼,冷臉道:“下去。”木青應喏,將紗簾掩上緩緩退下,那令人心寒的寂靜徐徐延續著。
已經無人,襄惠帝頹然地坐在龍床上,面色異常難看。
帝月霍都來炎京為何?司空賀真的是單純地只是想買他一匹馬送給司空凌?這位在位多年的帝王心知瞿偓的個性,想來他也是有所懷疑,故而搶在司空凌之前開口。
霍都若是來賣馬不找兵部採買戰馬的官員偏偏找了他天訣的皇子,如果不是司空賀主動聯繫他的,那麼就是霍都想在天訣皇子奪嫡這場仗中分一杯羹。無論前者後者,他絕不容許發生。
只是讓他意外的是那個人竟然是不成氣候的司空賀!這件事太不簡單了,他必須好好查查,若司空賀真是買一匹馬就算了。要是他敢買千匹萬匹,那這個兒子……
略帶些渾濁的雙眼中射出極度陰沉暴戾的暗光,襄惠帝用手垂了垂床板,語調沉抑地喊道:“霧留,去查查大皇子和霍都之間的事。”
司空賀被帶來的時候乘坐的是司空凌的馬車,司空凌心知他被禁足心裡難受,就提出先送他回去。寬大的馬車內,兩個男人誰也不說話,耳邊車聲轆轆,喑啞而孤寂。
“十弟,皇兄連累你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司空賀帶著疲憊的聲音落寞響在耳邊,看著司空凌滿臉的歉意。
司空凌苦笑著搖頭,嘆了聲道:“我們是同父母的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我幫你是應該的。只是父皇……”雖然早就知道帝王之心變幻快於風雲,但這樣雷霆之速用在他們兄弟身上,他心底總是有些難過。
“哼,我們不是他眼底的桐封王,自然對我們無情。”司空賀長滿肥肉的臉上露出譏誚和嘲諷,對這個父皇他早就失望了。如今不過是禁足,就算在府里他同樣能過得逍遙快活。
司空凌瞧著他的模樣沒有說話,心頭沉甸甸的。
國璽失竊在桐封王府找到,襄惠帝只是下密林禁足司空珏,還讓他要查清事情的真相。證據不完全充分,卻把禁足令撤銷了。可如今對待他們兄弟卻是這樣,他有時候真是很羨慕司空珏。
“兩位殿下,到了。”左岩跳下馬車朝裡面回稟著。
司空賀伸手在沉默的他肩上拍了拍,鄭重道:“在我禁足令沒取消之前,我不希望見到你。”說罷,徑直掀開車簾下車去。
眸光流溢出深沉繁重,他們兄弟已經引起了襄惠帝的猜測,司空賀是不想他因為自己而再受到牽連才如是說的。車內的司空凌背靠著車壁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道:“左岩,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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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大家對襄惠帝有啥看法?有看法的留個言唄
第79章 夭桃指環,毒辣心計
“小姐,你們怎麼回來得那麼晚?”雲姑提著盞燈籠在在碧瑤閣門口等候著,聽到說話的聲音頓時一喜,忙迎上前去。
魚璇璣駐足看見的首先就是雲姑那張飽含關切的臉,還有燈籠里那微微暗淡卻透出溫馨的光火。似乎很多年前她也曾見過如是的場景,那抹輕微的酸澀在心裡撩起,她呼吸微重澀澀道:“我們回來了,一路無事。”
“回來就好,小姐有沒有餓了,老奴去把廚房裡的夜宵端來?”雲姑沒聽出她語氣中與尋常不一樣的地方,只想著她們逛了那麼就肯定累了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