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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罪魁禍首中了毒還生龍活虎的,他真想撲上去給他幾刀,讓他知道什麼是痛!
“你們樓主不也曾在藏靈山莊差點要了我們爺的命!”赤冰疾言厲色,手中長劍緊握,隨時迎戰。
“道不同!”赫連燼俊美無儔的面上滿是冷酷,還蒼白著的面容上雙瞳深處儘是森寒,肅殺之氣瞬即漫開,震得兩人微微晃神。
這男人被稱為戰神,果真是不負其名,就冷臉說句話而已,都這麼有氣勢。
“閣主。”一聲輕喚,寒冰匆匆而來,臉上滿是急迫之色附耳避開赫連燼他們,低聲說著些事情。
聞言,駱驚虹臉色大變,高喝一聲:“來人,將他們拿下!”
月上中天,夜色輕籠,子夜秣陵城恍似美人側臥榻上,眼眸半垂,風情無限。
夜半更聲斷續傳來,街道上已經看不到什麼人影了,偶爾能瞅見被店家轟出去的酒鬼,歪歪倒倒搖頭晃腦地叫嚷著讓人聽得不太明確的話語。安靜的街上,一個少女急匆匆地奔跑著敲開藥店的門,無數聲懇求之後,店家才給她抓了服藥,少女感恩戴德地彎腰致謝,又急急忙忙地往回趕著。
家裡父親突然發病,這藥是拿回去救命的。少女想起老父一人在家又是病痛之身,心裡更加不安,只希望快些趕回去。
夏天白日裡很熱,夜裡冷風習習,吹著很是涼快。少女疾走了一刻鐘後進入條昏暗的小巷,這四周很靜,只聽到她一個人的腳步聲。忽然,背後那原本靠在巷子牆上的竹竿不知怎地突然滾落在地上,噼啪響起。少女受驚地僵住身子,心裡突然害怕起來,小心翼翼地扭過頭去只看見前面黑乎乎的,什麼都沒有。
自己嚇自己,自己嚇自己,少女拍著胸口安慰著,順了口氣轉頭來想快點回家,前方忽然地飄出一個白色身影,鬼魅般朝她就撲了過去……
“啊!”
少女悽厲的叫聲驚起夜裡歇息的鳥兒,在遍布黑色的夜裡詭異而悽慘。
朗朗晴天,本是孤僻小巷,此刻卻圍滿了人。捕頭在旁看仵作驗屍,幾個衙役守在巷子兩端,百姓們則被攔在外面。
“哎呀,太慘了,怎麼會這樣?”
“聽小二狗說,他早上挑著豆腐去賣,路過這條巷子就看見有個姑娘躺在地上。他去推開,那姑娘竟面目嚇人,脖子上還有血印子,像是被咬死的。”
“可憐才十五歲啊,死的太慘了,好像家裡還有個病老爹。”
“誰說不是,這丫頭我也認識,長得還標緻。城東的王媒婆還想著給她做媒呢,哪裡知道這下人就死了。”
“出來了,出來。”圍堵在巷子口的百姓瞧被擔架抬出來蓋著白布的屍體,可憐那姑娘的同時又紛紛避讓,生怕沾染了晦氣。
這秣陵城本是繁華之所,雖然這事奇怪,但也沒什麼人放在心上,依舊白天熱鬧,晚上歌舞昇平。豈料,在隨後的幾天時間裡,城內陸陸續續發現離奇死去的少女還是一晚連續作案多起,全都是脖子上被咬了一口,臉上全是驚嚇過度的駭人神情。
茶樓內的說話人唾沫橫飛地講著最近發生的少女死亡案件,歸納出幾點:第一那些死去的都是妙齡女子;第二她們都是多少有些姿色的;第三這些人沒有婚配全是乾淨處子。
這下事情終於鬧大了,秣陵城內人心惶惶,那些有著未嫁閨女的人家叫苦不迭,生怕自己的女兒遭了難。兇手是誰?官府沒有眉目,民間倒是有很多版本,比如是某個冤死的鬼魂作祟,或者是江湖上練邪功走火入魔的,還有就是心理扭曲以殘殺少女為樂……
最後,一致地送了一個稱號給兇手:吸血狂魔!
秣陵城內鬧翻了天,三清莊更是籠罩著烏雲,陰暗得如同地獄。
啪,清脆的鞭子聲響在狹小的空間內。昏暗的地牢中,火盆里燃著洶洶烈火,兩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刑具。最中央那十字架上,黑衣著身的高大男人被綁住了四肢,小小的窗戶開在他頭頂上方,將外面炙熱的陽光引渡進來。
他渾身是傷,頭髮凌亂地披著,整個人狼狽不堪,可身上凌然超遠的氣質卻絲毫不損。
“燼王還是不知主上的下落?”寒冰拿著染血的長鞭,眉頭就沒舒張過,眼裡那憤懣仇恨的目光更是直接。
手腳的鐐銬都是千年寒鐵所造,若沒有鑰匙根本就打不開。赫連燼那原本不染塵埃的黑袍已經被鞭子抽的裂開,在胸前如掛著布條般,顯露出裡面白皙沁血的肌膚。一鞭一鞭下去,滿身血污,可他至始至終哼都沒有哼一聲。
“說,主上到底被你們藏在什麼地方了?”耐性被磨光了,寒冰再度一甩鞭子,這次直接打在他臉上。猩紅的傷痕如醜陋的蟲子般攀附在他玉石般光潔的臉上,滴出的血液順著臉頰流下,延到嘴角,為他蒼白加了份妖嬈冶麗。
喉嚨乾渴得要命,他抬頭冷嘲著:“你們無法保護她卻囚禁本王,真是好做派!”
“若不是你將主上傷得那麼重,今日的種種就不會發生!”寒冰急紅了眼,幾乎是怒吼道:“主上她本就身體不適,好幾次受傷都沒有痊癒過。你不是對主上有情麼?說起來或許不過是想利用主上的身份和勢力,達到你某些目標!”
主上是女子,而赫連燼又生的這般容姿俊朗,對他動心也是情理中的事情。可主上這次真的錯了,把真心交付給了這麼個狼子野心的人,才會落得這樣悽慘。她是他們隕聖樓的驕傲,赫連燼毀了她,他們絕對不允許赫連燼能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