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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聲音響亮,重重的力道打得司空書頭暈眼花,馬上就行了過來。捂著被打紅的臉,司空書憤怒地喝道:“你幹什麼?”
“你不明白?”那些醜陋的記憶怎麼都抹不去,赫連倩雙眸通紅怒瞪著他。“竟敢侮辱本郡主,司空書,你該死!”
不知何時身體已經有了力道,凌厲一掌朝著還不懂情況的司空書就打了過去。司空書急怒驚慌地閃身,一股腦兒地赤身裸體滾下床去,隨手拿了件外衣披在身上遮住外露的身體,同樣怒不可遏:“赫連倩,是你自己爬上本殿的床的,現在又來撒什麼潑?”
什麼?她爬上他的床?赫連倩想大笑了,就他那樣的角色也配自己獻身?眼帶鄙夷,翹起的嘴角上儘是嘲諷。
此刻,司空書已經完全清醒來,對赫連倩的翻臉無情極是憤怒。站在床前,冷臉對上她道:“你不記得你說了什麼了?”
“本郡主該記得什麼?”赫連倩已經被憤怒燒得失去理智了,“你腦子被門縫夾過了是不是?”
“哼,怎麼?想想反悔了?”女人就這樣反覆?司空書腦子發熱,俊臉因生氣而泛著潮紅,道:“是誰在本殿身邊謀劃,說三皇兄和四皇兄逼宮必然引得十皇兄相爭,而這些都是父皇為桐封王布局登基的一步棋,要本殿下按兵不動。又是誰說,桐封王會憎恨父皇當年對他母親所做的事情,根本不會想要父皇的皇位,大皇兄只是個草包,皇位到時候還是本殿的!”
“是誰與本殿夜裡對飲,說燼王再好也不是帝月的主,誰想要的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之位?是誰刻意喝醉要跟本殿在一起往回走散心?又是誰扶著本殿回房解開了本殿的衣物?赫連倩,你已經失身於本殿,還在這裡裝什麼貞潔烈婦?難道你忘了昨夜那放蕩的模樣?”
“你現在是酒醒了?後悔了?還想著倒貼給赫連燼?可惜,你已經是殘花敗柳,破鞋一隻!赫連燼在你是完璧的時候都不曾要你,現在只會對你不屑一顧!”
司空書是真的憤怒了,很多話都一下就倒了出來。赫連倩聽著他的激烈言語,被刺激得無法自持。雙頰慘白無色,雙眉皺緊在一起,眼眸里充滿了驚慌和疑問。
他說什麼?自己何時跟他有了聯合之意的?還有什麼對飲?她解了他的衣物,這怎麼可能?
一時間她也不知怎麼會變成這樣,只是感覺她落入了旁人的圈套里。
圈套?對,是圈套,還是精心布置後一環扣一環,毫無錯漏。
驀地,一襲墨色衣裙的絕色女子的身影閃入腦海里,昨夜吃飯前的暈厥場景隨之出現。她赫然將頭抬起來盯著司空書,他臉上憤怒的表情未散,那些話顯然不是演戲的詞兒。那麼,是有人假扮自己跟司空書訂立了協議,再導演出一場酒後動情願以身相許的戲碼。而真正的自己被扔在這個房間,跟司空書發生了關係!
是她!肯定是那叫做璇璣的女人!雙手手指緊緊地抓著包著身體的蠶絲被子,指甲掐破緞面陷入手心裡,殷殷血跡染紅了入手的被面,神情愣怔。那杯茶定然有問題,她說了那麼多無非就是要讓自己把茶喝下去。以她的警惕明知魚璇璣不懷好意又怎麼會輕易去喝?她在乎赫連燼,魚璇璣就用了攻心,逼得她把有問題的茶喝下去。
自己足夠小心,卻還是輸在了她緊密的布局之中。原來,真相竟是如此!呵呵,可笑她被情迷了心,白痴都看得出魚璇璣不會傷害赫連燼,可她偏偏就上當了,以至於輸成這般模樣!還是她,技高一籌,把人心算得那麼准,讓她沒有翻身的餘地。
赫連倩倏地冷笑出聲,雙目沒有焦距地掀開被子,一絲不掛地站在司空書面前撿起地上還能穿的衣服,一件件地給自己套在身上。由始至終,她沒有再看司空書一眼,嘴畔掛著陰沉詭譎的笑意,眸光里積滿了怨毒。
“……”司空書詫異不解地看著前後變化如此大的赫連倩,搞不懂她怎麼了。是受刺激太嚴重傻了?
房間裡,那些混合著愛和欲的氣息還沒散盡,兩個人卻各自冷了。赫連倩穿好衣服,把自己披散的發一撩隨意綰起,回眸冷視著他:“蠢!”這樣蠢的人還想成為天訣皇帝,天訣真該滅亡了!
“赫連倩,你別忘了,你是和本殿一條線上的螞蚱。本殿蠢,那跟本殿合作的你又有多聰明?”司空書被她羞辱,自尊嚴重受挫,惱羞成怒地朝她吼道。
“哼哼。”她冷冷地盯著他,仿佛在看一個快要死的人。司空書被她那目光看得心中寒顫,正欲出口反諷,赫連倩卻已轉了身去。而就在那剎那,房門被一股大力給踹開,一群侍衛蜂擁而入將他們兩人圍住。
“你們?”被一個女人耍了他心裡極度地不平衡,這下又是什麼不長眼的東西來亂闖他的房間?司空書震怒,所有呵斥的話卻在聽到那幾個字後活生生地吞進了肚子裡。
“皇上駕到!”
皇上?父皇怎麼來他這裡?司空書剎白了臉,目瞪著穿著便裝的襄惠帝滿臉陰鷙地走進他房間門口。他人都呆住了,心裡直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果然——
“七皇子司空書勾結外邦意欲謀反,將其圈禁寒山別院。”蒼老的面容上有著的只是帝王的威嚴和無情,襄惠帝昏聵的眼裡透出股悲涼來。在司空書絕望的表情上移開,看著不言不動的赫連倩,喝道:“將這意欲毀我天訣安危的女子收押大牢!通知燼王,他該給朕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