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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樣子好像已經猜到了什麼,但赤冰不懂他話中的玄機,遂問道:“爺,我們要不要做些什麼?”
“做什麼?什麼也不用做,天訣的水越來越渾濁了,我們只需在旁觀看,免得陷入其中。”中了神仙散,就算得了他的血凝丹也活不了多久。襄惠帝趁著自己還有幾口氣,要肅清朝廷中的礙眼的人。不過,他真想知道,襄惠帝到底鍾意何人為帝。
“爺,還有一事。”赤冰忽然有些猶豫,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
赫連燼少見她這樣子,走過去順了順飛鷹身上的羽毛,眼眸低垂,似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張開嘴口中溢出一個不輕不重的“說”字。赤冰慌地又將頭一埋,道:“暗中保護六小姐的暗衛傳信,司空凌給她派了兩個人以作調遣之用。諸多行為看來,六小姐像是成了司空凌的幕僚。”
“幕僚?”赫連燼陡然將頭抬起,眸光深邃而銳利,似乎能把人身上戳個洞出來。
赤冰後退一步,拱手回道:“是。”
“密切注意她在炎京的一舉一動,本王要知道她想做什麼。”先前有些問題困擾著他,方才赤冰一言讓他頗有茅塞頓開之感。魚璇璣那樣冷心冷情的人對自己的示好完全不看在眼裡,又怎會想做司空凌的側妃?她那樣堅持,本來他是覺得她想藉助司空凌的勢力為自己報仇,懲罰那些曾經欺負了她們母女的人。然如今看,事情遠不如想像的這般簡單。
若真想找相府那些女人尋仇,她自己也有能力,就算為了保險起見需要司空凌側妃身份做擋箭牌,在司空凌耳邊吹吹風也很容易就達到目的了。哪需要做他帳下之臣,成為幕僚?也就是說,她的目的不僅僅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她另有所圖!
只是,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心臟一陣緊縮,讓他呼吸微滯。窗外飛雪飄入室內,落在衣袖上,他人身上散發著沉洌的冷氣,屋中燒著炭火還讓人感覺處在室外冰天雪地里般。赤冰難得地皺眉,很是認真地想,她說這件事是不是對的。看他家爺的樣子,似怒非怒,難解!
“爺,爺——”赤焰扒著門框,臉上泛著潮紅,氣喘吁吁地道:“皇上派蕭建來追殺我,說是爺要是敢不上朝的話,他就派人天天追殺爺身邊的人。我跟他大戰了幾百回合了,我又不敢傷了他可那小子偏偏得寸進尺,纏得我分身乏術。爺,你可得跟我做主啊!”說著,赤焰一副快哭了的模樣。他家爺得罪了烈帝,每次遭罪的都是他們這些做下屬的,他們好命苦哇!
屋內的赤冰聽了他的話,下意識地就挺直身子,孰地一下從敞開的窗口飛了出去,快得跟風似的。赤焰目瞪口呆地看著赤冰消失的窗口,憤憤地咬牙道:“見過不講義氣的,沒見過這麼不講義氣的!”嗚嗚,蕭建追殺的是他又不是她,他還沒開口要幫忙赤冰就這樣溜了,簡直……
赫連燼板起臉,冷酷道:“那個蕭建下次再敢無故對你們下手,只要不打死打殘,怎麼樣都可以!”他這皇兄都已到而立之年了,有時候做些事總讓人啼笑皆非。像是派人追殺他屬下的事已經不止發生一次了,赤焰他們礙於他們兄弟感情好,都忍著只要不過分就都各自逃了。可長期以往畢竟影響他們做事,最好給他些警告!
赤焰瞪著眼大感詫異,心裡飛快地想烈帝有可能在什麼方便得罪深了赫連燼。撓撓頭,想不到,但心裡卻小小地激動起來。那個死心眼兒的蕭建每次都把他們追的雞飛狗跳的,這次有爺撐腰,他正好趁機教訓教訓他!嘿嘿,赤焰心裡的小九九一個接一個,赫連燼突然開口:“赤焰,你去把青鳥找來。”
啥?正盤算著報仇事情的赤焰猛地一聽赫連燼派他去找一隻鳥,心裡剎那悲憤了。這事兒顯然沒商量,赤焰瞅了下他的臉,冷冰冷冰的,當下也就不問那些沒必要的話。不過,青鳥在炎京帶了回消息回來就飛走了。據他所知,起碼得明年後半年才能見它飛回來。如今漫天大雪,他哪裡去找青鳥啊?
“又見赤星出現,尋回青鳥必不是難事。”赫連燼也沒給他點提示,丟下這句話就轉出了屋子,留他一人保持著扒門框的姿勢呆在原處。
赤焰眨了眨眼,赤星出現?他還來不及說,爺怎麼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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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部劇中都有那麼個萌貨,赤焰咋樣?
對於直腸子的烈帝(赫連烈),童鞋們有什麼看法?
第101章 下旨斬殺,妙風使者
雪停後的炎京一片愁雲慘澹,尚書府和丞相府的糾葛鬧得是滿城風雨,炎京百姓更是對安勇的暴行不齒。襄惠帝迫於壓力,下旨將安勇收監擇日處死。這消息一傳出,不少人拍手稱快大稱皇帝聖明。然丞相府內卻瀰漫著股淒冷壓抑,接到聖旨的安祿當場吐血昏迷過去,衛姨娘終日以淚洗面,聽聞這個消息後更是在床上一病不起。
可憐那安勇新婚夜傷了身子,昏睡了好幾日才幽幽轉醒,來不及好生調養就被官差帶走送進牢房裡。
碧瑤閣,柳白張揚兩人站在她正在練字的魚璇璣跟前,跟她回稟著這些日的成果。
“屬下仔細查驗過這塊玉佩的材質以及做工,這玉佩乃上號的羊脂玉,但玉質不夠老,應是開採出來的嫩玉所做。雕刻的工藝手法是最近幾十年盛行的畫工法,出自雒邑白家的店鋪。是有一年白家家主的女兒出生,白逍特別命人做了一匹玉器當做賀禮相送,此物就是其中之一。”柳白兩手捧著白玉鳳凰佩,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