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頁
然而,這些動作卻惹怒了蒙巴士兵,不耐煩的他們直接抽出大刀朝追來的百姓們砍去,惡狠狠地道:“你們再敢追上來,他們就是下場!”
被砍傷的百姓無力地躺在雨地上,大雨淋在身上將體內冒出的血水沖的遠遠地,看起來甚是嚇人和可憐。蒙巴士兵對此不以為然,扯著手上的鐵鏈吆喝道:“你們這些賤奴,還不趕快些。”
膽敢和他們對著幹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慢著,你們殺了人就這樣算了?”人群中站出來一個瘦弱枯槁的老者,他渾身破衣爛衫都被雨水打濕完了,花白的頭髮凝結成一股股搭在身上。那雙不失清明的眼睛裡盛滿了對蒙巴士兵的深惡痛絕,他傲然地站在眾人中,朝著一干畏縮著不敢出頭卻怒極的人們喊道:“這些可惡的蠻子強占了我們的城池,搶奪我們的財富,將我們的親人殘忍殺死,我們難道要一直這樣害怕下去不敢放抗?”
“該死的!”竟還真有人當著他們的面煽動其他人造反,其他幾個蒙巴士兵們想起城中那些感染了瘟疫的兄弟,個個怒火衝天。都是這些人害的,不然他們就會好好的,也用不著冒著雨拖著寒氣滿城地抓人。
憤怒,兩方人都怒了!
“是啊,他們已經殺了我們太多親人,我們不該再這樣繼續害怕下去。”被搶了小孫子的老婦人激動地大喊大叫,朝高大的蒙巴士兵就奔了過去。“這群畜生,我跟你們拼了!”
“奶奶,奶奶……”小孩子被嚇得怎麼都止不住哭泣,被鐵鏈鎖起來的十多個人緊緊地靠在一起,眾人眼中都冒著絕望的火焰,再也不顧及什麼,朝那群沒有良心的兵士撲上去,拳打口咬,極盡所能地將對付那些毀他們家園害他們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啊,我的耳朵!”失控的百姓就像是做著最後爭鬥的野獸,瘋狂地對他們進行攻擊。蒙巴士兵們舉起大刀見人就砍,血光宛如日射瀰漫在眼帘之中,卻更加地激發了百姓對他們的憤恨。
雨中小巷裡,人越聚越多,下相百姓對蒙巴士兵早已深惡痛絕,如今被逼到這樣的份上,再也沒有了任何恐懼。他們想的,只是要怎麼樣才能殺了這般畜生。
——《凰謀天下》——
下相城外,三萬大軍呈回形方陣排列,十二騎將領頭在前高騎馬上,在雨中昂然豎立恰如森林中棵棵挺立的大樹。點將台上,黑色鎧甲著身的赫連燼居於中央,兩邊站著同樣著穿鎧甲的赤焰赤冰。
“二郎們!”他沉厚冷硬的聲音夾著內力飄蕩在寬廣的平原之上,隔著蒙蒙雨簾,眾人似乎都能看見他臉上肅殺之情。“我帝月自建國以來周邊部族無有不臣服者,然而,如今有蒙巴部族公然強入下相奪取城池,殺我帝月的百姓,你們說,該怎麼辦?”
“殺入下相,取下康欽首級!”
“殺入下相,取下康欽首級!”
“殺入下相,取下康欽首級!”
將士們震天撼地的喊聲傳來,猶如萬道驚雷同時從天而降,震得大地都跟著顫抖了。
“好!”群情激奮之音迴蕩在耳畔,彎起的嘴角上掛著冷峭的笑意,他驀地臉色沉寒,道:“那就用你們手中的刀劍,奪回屬於帝月的下相和百姓!”
“吼吼吼吼!”三萬大軍齊聲喝喝,聲音遠遠傳開,就是下相城樓上都聽得清清楚楚。
“出發!”十二騎將紛紛轉馬該向面對著大軍,一直地發出前進的命令。
號角吹響,騎兵在前,步兵尾隨,盾兵矛兵齊頭並進,以最快速度沖向下相城門。士兵前來什颯紫,赫連燼翻身上馬,赤焰赤冰也都各自騎上戰馬,緊隨他的腳步與大軍一同前行。
遠處,一柄月白色繡蘭花的傘撐在頭頂,身上披著的披風都被雨絲給打濕了,她的眸光追隨著遠走的赫連燼,嘴角掛起似深似淺的淡淡笑容。
“主上,燼王已經走遠了。”撐傘的是白鈺,在她一路前往帝月的途中,他先去了一趟西鄴,昨日傍晚才到下相外的黑甲精騎駐地。
魚璇璣要考研他的才能,問他怎麼才能把下相從帝月手中奪回來。對於這裡的情況,他在隕聖樓的暗樁那裡早就得到了很清晰的消息。蒙巴部族搶走了財物還不離開,就是因為其中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康欽之所以膽子那麼大敢公然如此在下相作亂,那是他跟某個神秘人達成了協定,拿下下相搶走財富,奪得霍家的馬匹,秣兵歷馬將來取帝月而代之。在草原上的康欽一向是個狠辣陰毒的人,其野心更是不小。
那個神秘人很準確地捕捉到了他的心思,更是將天時地利人和利用得極好,才有了康欽對下相的占領。這樣一個被隕聖樓都無法掌握的人,讓四閣閣主都很鎮靜,其次柳屹首領也說了,他極有可能就是多番算計過主上和燼王的鬼面人。
鬼面的身份至今都無人所知,他的勢力更是不知藏匿何處,在他們眼中那就是個隨時都會爆炸的危險。他們,決不能讓他傷害到主上和燼王。
至於破城之道,他的想法竟跟主上差不多——裡應外合。不過主上的計謀更要高上一層,她命人取來一種奇怪的藥,吃了後如同得了瘟疫般發熱發疹還會高熱不斷,但是只要和喝上三天的老鼠刺熬的水就能好。而在事前,主上讓人下藥的同時是特別有針對性的,百姓居住的地方下的藥就要輕一些,蒙巴士兵所取用水的地方就下了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