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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卷樹搖之際,她忽然聞到縷縷清香,似乎在什麼地方聞過。胯下的馬兒受驚揚起蹄子,不受控制地躁動起來。魚璇璣雙臂一張腳踢在馬背上飛入半空徐徐落下。柳白反應過來時剛猛的掌風已經逼來,大力阻擋下胸口還是被其一震,當場被震飛三丈遠滿口鮮血吐了出來。待塵埃落定,已是滿地狼藉早也看不見白影和妙風的蹤跡。
“咳咳。”柳白又吐了兩口血,伸手點住自己的穴道爬起來,垂頭道:“屬下該死,讓妙風被人救走了。”
魚璇璣兩手拉攏著斗篷兩邊,笑意涼薄,搖搖頭,道:“這事在我預料中,與你無關,我們可以回去了。”來的路上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果真還是有後招的。就不知那個中毒的妙風是真的還是假的了,要是假的可真浪費了那些毒。
聽聞她言的柳白愕然,想想後隨即就不再糾結。安撫了躁動的馬兒,柳白撿起地上的一根火把,兩人翻身上馬朝山下走去。
就在他們走後沒多久,暗黑中慢慢走出兩個白色的身影,一個女裝戴紗帽身體綿軟無力的樣子,一個身材欣長面上帶著銀色面具,分明就是男子體型。
“樓主,都怪妙風大意才會中了安陵的毒,累得樓主現身相救。”妙風滿懷歉意和自責,當下就跪在了冰冷潮濕的地上。
那白衣出塵的男子看著地上的妙風,輕聲一嘆,話語中帶著別樣的情緒道:“她的心思沒人能懂,你敗在她手下也是我意料中的事。”
“樓主,此女如此歹毒,當初為何不派人將她直接除去?”才多久的時間啊身上的毒就開始發作起來,身上一會兒像是被火燒一會兒又像是被冰凍,還有甚者如被千萬隻螞蟻啃咬,痛苦難當。妙風忍著身上的痛,咬牙切齒道。
“妙風,你僭越了。”男人聞得她的話,語氣忽然變冷。銀色的面具上泛著幽冷的銀光,森森淒冷。
妙風心下驚了,忙解釋道:“樓主恕罪,是妙風一時心急了。”
“以後,安陵的事我會親自過問,你回去把毒解了,這個毒不簡單。”男子抬腳走了兩步,眸光落在地上的四具屍體上,聲冷地補充道:“自作主張有什麼樣的懲罰,你自己清楚。”
“是,妙風明白。”扶著旁邊的枯樹站起來,妙風用手壓著胸口阻止那些肆意的毒擴散太快。勉強站穩,抓著樹幹指甲深深嵌入其中。抽了口冷氣,復又道:“樓主,分舵派人傳來消息,安勇之母想要找我們,但不是去殺人而是要救身為天牢的安勇,該怎麼做?”
那四人就是她擅自做主的後果,如今她中了毒樓主又在這裡,這件事也就不能瞞著了。
“我們無影樓是專職是殺人,不是救人。”男子的話音中透著疑惑,“她怎麼想到讓我們去救人了?”
妙風垂首,回:“屬下也不清楚,但她派了好些人打聽怎麼聯繫我們。”
“安勇是被襄惠帝下旨要斬殺的。”男子負手於林中,在這片黑沉的世界裡,那一抹白亮眼如星。
“屬下明白了。”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笑,既然樓主都這麼說了,他們也不必去理會。
“既然有銀子賺,接下來也無不可。”就在妙風要準備退下時,男子忽然地開口。“不過……”
他要用銀子的地方太多,衛姨娘能拿出來的不見得會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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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九千多字,我在想還要不要二更。
第102章 刑場之變,相府被圍
天氣甚寒,雖沒有下雪卻是冷風嗖嗖,跟刀子在臉上刮過般。
“六小姐回來了。”魚璇璣的馬車剛駛到丞相府門前,就見劉文笑意盈盈地走上前來,低頭哈腰地朝魚璇璣道:“六小姐,相爺等候您多時了,特命老奴在門口等你。”
拒霜先一把跳下馬車,跟著伸手給她一扶。魚璇璣踩著車凳下來,姿態雍然,冷淡瞥過劉文,翹起的嘴角夾著絲譏嘲,道:“帶路。”
“是是是,小姐請跟老奴來。”大冬天的額頭上竟也冒出了冷汗,劉文抬手輕輕拭去汗滴,滿臉諂媚地在前引路。拒霜跟著身側,滿心狐疑地想著相爺找她們小姐有什麼事。
安祿這回見她不是在上次的書房,而是在大夫人的蘭園。碧青看他們到了門口就跑進去稟報去了,等她進去時安祿正和大夫人還有安悅坐在一起,茶盤上的茶水還冒著熱氣,顯然是剛煮好的。大夫人還是那般端莊,安悅也如舊,就是安祿看起來有些精神不振。劉文將她送到門口自己就退下,沒敢走進一步,同來的拒霜也被留在了外面。
魚璇璣跨過門檻站在廳中,雙眸掃了掃他們,冷漠道:“丞相大人找我前來不知有何賜教?”
“孽女,這就是你跟親爹說話的態度?”安祿這些日子來被接二連三的事弄得措手不及,本就心頭鬱結,看她這樣心裡霎時就怒了。
“我爹早就死了。”安陵死在了熹閣,而她的父親也做了五百多年的古人,眼前的這個男人不過是她手中一枚棋子。
安祿雙眸瞪圓,喝的茶嗆進氣管里引起陣陣嚴重的咳嗽,大夫人忙放下手中的杯盞給他拍背順氣。安悅臉上明顯地有不悅之色,指摘道:“六妹妹,爹爹尚在人間你這麼說不是咒罵爹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