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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璣,天下征伐之期不遠,我不會動天訣,哪怕它已經亂得不成樣子。”天訣和司空皇族是她恨的根源,赫連燼知道這個女人從不向他低頭聯手,就是想親自結束所有恩怨情仇。他以前不太明白,現在清楚了。璇璣是個驕傲的女子,她是西川原野上的展翅雄鷹。他要做的就是讓她自由地搏擊長空,飛翔在屬於她的天空下。
當然,他可不會放她飛走了,他會用感情的線牽引著她,無論走多遠總能飛回來。
“一旦你滅了天訣,前塵往事就該一筆勾銷,你要乖乖回到我身邊,永遠都不離開。”他這人素來霸道,對自己的女人可以溫柔寵溺,亦能強勢占有,可他捨不得不想動粗,但他絕對有千萬種辦法把她給拉攏到身邊來。
魚璇璣驀然從他向前抬頭,濯濯黑瞳對上他幽深里的沉黑,愕然得無話。為了她放棄天訣的秀麗山川,她值得這樣做麼?
“你用不著懷疑,我不會對你說假話。璇璣,我要你的心裡全是我。但我也知道,那個人有著無可取代的地位,我不打算替代他,而是徹底地將他從里心裡抹除。璇璣,兩年都等了我不介意再繼續等下來。”即使沒有天訣,拿下星池也是為帝月開疆擴土,而皇兄是不會怪他的。
對她,他有著很強的占有欲,即使是死人他也要其徹底消失!
“璇璣,你答不答應?”這話問得口氣堅定,答案在心裡的明朗,卻又固執地問出來,他想的只是要聽著她親口說出而已。
帷帳內沒有絲毫光線,他們彼此都看不清對方,可那灼灼的視線卻無比明顯。素手放在他胸膛上,手心下那是心臟有力的跳躍聲音,頑強不息。魚璇璣垂下眼帘,為他的執拗開心而難過。指尖順著他下頜上移,描摹著他唇瓣的形狀,那指尖驚心的涼意滲得人發慌。赫連燼一把捉住她的手指,張開雙唇含在口中,用舌尖的溫暖驅趕森森寒意。
眼瞳發脹發痛,無聲生息里流竄出脈脈溫情。她神智迷離,忽然想到一句話,得一心人如此,夫復何求。
“赫連,我答應你。”就算知道不可能,但為了他,麻痹下自己讓他開心又如何。
“君子一言!”他眸光倏然亮了,像是天空黑幕突然升起了一顆亮閃閃的星辰。
“駟馬難追!”她雙眸彎彎眸底含情,嘴畔輕扯漾出旖旎笑意,鄭重允諾。
風吹過,烏雲散去,月亮出來了。這下,天地交換著旋轉!端是無比的圓滿!
赫連燼長長地鬆了口氣,欣喜不已地翻身像是飢餓的孩童看到美味的事物,壓上去吻上她的唇瓣。魚璇璣不掃他的興,放開自己與他唇齒糾纏。曾經,他們或許裸程相見,可心裡總是阻隔著千山萬水。現在,諸多大山漸漸移走,心闊智清一切都不是阻礙。
一改之前的溫柔,好似寧靜過後突然而來的暴風雨,強烈得讓人無法招架。先還溫聲細語說話的男人,化身為野獸,唇齒手腿俱都上陣惡劣不堪地蹂躪著身下柔軟的的軀體。揉得皺巴巴的褻衣褲在掌下盡數化成碎片,完美的嬌軀瞬間暴露在空氣中。
烏黑的發鋪展開,好似張柔亮的毯子般,絕美的的容顏染上三月桃花的粉色無邊,媚眼如絲,綺麗意念若落花飄浮在水面,隨著水波蕩漾勾起陣陣春色。
沉浸在慾海中的男人喉嚨發緊,雙瞳賊亮,好像把她每個細微的神情都看得清清楚楚。她下頜抬起,美眸里蕩漾著氤氳霧氣,詫異地望著突然停下來的赫連燼,氣息傾吐,軟聲呢喃:“赫連?”
“璇璣!”他陡然把她拉得更緊,後怕地死死將她箍筋,語氣里透著驚慌道:“我以為又是在幻境裡,稍微鬆手你就會變成一片片梨花飛走了。”即使幻境,可在跟她濃情蜜意溫存之後,又親眼見她化作飛花離去,心都要給他掏空了。那種駭人的感覺,比他第一次上戰場殺人都還要可怕。
就是沒有了她九幽攝魂曲編織出來的幻境,每每在夢中見到她,全都是化作梨花瓣瓣飛走,無論他怎麼樣都留不住。這種無力的挫敗感讓他很抓狂心焦,只能在每次被驚醒後拿著酒灌自己幾口,用冷水潑幾下暗自慶幸那些都是夢。
“赫連,不是夢。”那無助的慌亂讓她心底發顫,他這樣患得患失的都是因為她吧。
越發緊地抱住她,魚璇璣感覺自己的腰骨都快斷了,只是皺著眉沒有吭聲。縱然是天下強者也有軟弱,她忽然想笑他的無措,可笑過後只餘下深深的酸澀。情,這世上最難掌控,難以逃脫。
“差點忘了,今夜還有件特別重要的事。”享受著溫香軟玉的赫連燼突然想到件事情,暗自惱自己怎麼沒把持住。長臂在床上摸了幾下把被子拉過來蓋在她裸露的身體上,低聲道:“我去給你那件衣服,咱們出去下。”
早知有事,把人都剝光了卻半路逃跑?魚璇璣窩在被子裡滿頭黑線,氣怒地朝窸窣下床的赫連燼背後就是一瞪。
赫連燼注意不到,心急火燎的摸索著找到房間裡的衣櫥,也看不清什麼是什麼,全都抱過來放在床上,道:“璇璣,找件簡單的穿上。”
“有什麼事?”能讓他禁慾半途撤退,事情應該是件大事。魚璇璣伸手抓了裡衣穿上後,隨意套了件長袍。那些暗潮洶湧的欲望已經被她快速壓下,真以為有重大的事情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