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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你已經是我的了,所以我不會讓任何人覬覦你。”她挑高了雙眉,眸子裡透著深深的執著和堅毅。若是不能光明正大地活著,哪怕就是在陰暗的角落裡,也要看著他安好無恙。她所求的,便是如此。
“那你一定要把本王守好,因為天底下有太多的姑娘覬覦本王的美色。為了避免本王被她們的愛慕所害,日後一定不要離開本王半步,記住了嗎?”赫連燼不曾想到她會這樣霸道地對他宣誓著他的所有權,心裡的喜色像是平靜的湖水忽然被投下了大石頭,震得他整個心房都在喜悅顫動。
後世的事不是他們能掌握的,可有她這句話,他就算苦等一生也是甘願的。
“那說好了,以後什麼都要聽我的。”她清亮的眸子裡跳過一抹沉色,久久地盤亘在眼底深處,不過是被好好地掩藏了赫連燼沒發現而已。
他伸出大掌溫暖的掌心貼著她的面頰,食指微曲勾過她的鼻端,嘴畔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意:“好,什麼都聽你的。”
許是嬌羞了,她臉頰上泛著艷麗色緋色,臉上儘是明媚的笑容,在飛雪寒風中靠近了他懷中緊緊相擁。紛亂的雪花洋洋灑落,在兩人頭頂肩上都掛了不少,宛如開在深秋的純白木芙蓉。寒風吹過,兩具墨色幾乎要融為一體,寒冷中那梅花樹下卻是春情濃濃。
島上來了客人,方諸山的人卻沒有表現出什麼歡喜的神情。整座島嶼極大,目測的話估計有天訣一個州那樣大的範圍。而他們算是幸運,直接穿越過了迷霧海進入了島上中部的位置,更是得了島主的接見。只是關於火焰鳥的血的問題,彼此爭論很大。
島主沒有將魚璇璣有曇月族遺矢多年的九幽笛和心法的消息隱瞞,在短短一天一夜後幾乎整座島嶼上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而他們要求換火焰鳥的血,更是激起了不少人的憤慨。
九幽笛和心法本來就是他們曇月族的,憑什麼他們還得拿神鳥的血去交換?要知道神鳥的可貴,就是他們族人也不能輕易地碰觸。曇月族人身懷異能,自認為高人一等多年,誰咽得下被人威脅這口氣?
沒等島主做出決定,島上人就紛紛將憤怒的目光對準了碧霞落的那幾人。不說別的,就是那每天在附近轉悠的人那是一天比一天多,要不是青菀帶來島主的命令不許進去打擾客人,他們恐怕早就忍耐不住破門而入了。
樓閣上,魚璇璣從窗口的縫隙中看到碧霞落牆外那些依舊守在固定地點的人,嘴畔那樣明顯地帶著諷刺。不知死活!以為他們就那點能耐?
“主上,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們是來交易火焰鳥的血的,可不是來方諸山長住的。要是在海上逗留太長的時間,隕聖樓的其他人會擔心他們的安危的。畢竟此次出海本就是九死一生的冒險,能順利地到這裡可能否安然回去拿就是個未知數。
魚璇璣冷冷地哼道:“的確,若是他們不肯退步,那我只好讓逼得他們退了!”寒毒在體內,越久越傷身。她甚至想起了庸醫說的話,要是不能早些根除的話,恐怕會損害他的身體,讓他無法與女子孕育子嗣。她沒想過要把和連擊推給任何女人,可不代表她不在意寒毒會損害了他男人尊嚴。
那樣倨傲冷酷的男人,不允許自己有一絲污點,恐怕很難接受那樣的事實。所以,她不得不加快了。
不過曇月族族長的動作讓她隱隱地擔心,明顯地就是拖延的計策,他們是不是在等什麼時機做一些她無法掌握的事情?她心裡很是煩躁,眸裡帶有戾氣,轉眼便又被她給壓下了。這樣焦躁的情緒,她不想傳染給了下屬,讓他們自亂了陣腳。
“璇璣姐姐,藥來了。”門外,玉落有些咋咋呼呼的飛快推門進來,懷裡還抱著一盅被蓋得嚴嚴實實的藥湯。
赫連又給她熬藥了!可能真是閒的發慌吧,自從那天早上開始後,赫連燼就把每日給她煎藥的事情自動承包了。而魚璇璣見狀,也每天為他熬藥。他們倆都中了相同的寒毒,但由於體制的問題在用藥上有一點的差別。不過赫連燼用藥的時間沒有她頻繁,她也是一天半才熬一次。
她一進來,身上還帶著外面的寒氣,白鈺忙將藥盅端過來遞給魚璇璣,拉著玉落到了熏籠前,眉宇間滿帶責備地道:“這麼大個人了還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出來了也不披件披風禦寒,存心要把自己弄病是不是?”
玉落一聽就不樂意了,嘟囔道:“我從來沒有生過病,就算冷我也不怕。”這點寒氣還不算什麼,起碼沒有久麓群山深處的高山的冷氣大。她也不是不在意自己,這不是忙著給璇璣姐姐送藥麼?
她一片好心啊被白鈺責難,想想都委屈。白鈺可不管她狡辯,逼得她非靠近熏籠,要烤得身上完全沒有了寒氣才罷休。玉落小嘴一張一合,憋屈地跟他喋喋不休,白鈺儘管繃著個臉,可他眼底眉梢都是笑意。
魚璇璣望著他們的熱鬧,再垂首見了懷中的藥盅,掩去心裡的羨慕大口大口地喝著赫連燼給她熬的藥。
赫連的心意,她不願意浪費一點。
司空珏和万俟樂都跟他們一樣住在碧霞落,只是這裡很大,若非刻意也不是那麼容易見到。赫連燼說要去找他們再商量下怎麼拿到火焰鳥之血,她沒有放對任他去辦。約莫到了天快黑的時候,玉落掌燈下去了,赫連燼才披霜帶露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