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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瞧著也是武力值不錯的,雖然給人斷了經脈,可只要其後苦修一番絕對比先前大有所成。雖然很想實現心愿,可不代表他會用三條命去換。
“儘管放心,我不會找你們任何麻煩。”安陵的容貌反正都毀了,能換出她希望的那張臉再好不過。若不行,不過是再毀一些,沒什麼大不了的。
“丫頭,你真是太體貼老道了!”逍遙子心裡那個激動啊,要不是礙於怕在小輩面前失禮儀態,他都想著抱著手邊的一棵丁香樹跳起來了。這次他是打心眼兒里感謝把魚璇璣送來的漁夫,要不是他的話逍遙子又哪來這個自願給他做實驗的人呢!
紅花聽著他們的對話,笑著拉著魚璇璣腿側的的外襦一角,跳起來道:“太好了太好了,姐姐你快變漂亮了,你以後就可以多多地笑了。”小丫頭為自己的促成這件事而驕傲不已,臉上笑得那叫甜蜜啊。
“哦,對了,丫頭,你快跟我所說,你想變成什麼樣子,老道我好做出個對策來。”剛才還想著藥草分類的逍遙子把這事兒都拋到腦後去了,滿心都在想著給她換臉要準備什麼東西。
魚璇璣卻沒他們那麼激動,淡淡地道:“我會把她的容貌畫下來,到時候你看著給我換就行了。”
“好好好,丫頭你等著啊,我這就去把我珍藏多年的秋陽紙和冠山硯和狼毫筆給你拿來,你好好地畫仔細地畫。”逍遙子一張老臉都快笑成花了,腳上踩了風般急急忙忙地朝著自己的書房就奔了去。
紅花有些不放心地叮囑道:“姐姐,你可要畫的好一點哦,不然的話變醜了就真嫁不出去了。”
魚璇璣望著蒼黑的夜色,瞳仁中有著那麼一簇如星如電的光亮閃過,抿嘴不答。她此生就沒想過要嫁人的事,丑亦無妨。
同樣的夜,在炎京那邊卻是暗沉黑鴉。熱鬧的地方仍舊熱鬧,清冷的地方也同樣冷情。一輛青綢馬車從宮門口出發,經過長街緩緩行駛在回程的路上。長夜中,街上人煙稀少,時不時能聽見打更人的敲更聲。馬車行駛了一段路程,在經過丞相府門前時車中人忽然喊了聲停車。車夫將馬而拉住將車子停穩,左岩趕上前來問道:“殿下有何吩咐?”
他們不是該回皇子府了麼,怎麼他要喊在這裡停下?
車簾被掀開,馬車中穿著深藍色華錦長袍,頭上戴著金冠的司空凌從上面下來。抬首,淬亮的眸子望著明光下匾額上鎏金的丞相府三個大字,心中百般滋味。
他去南方賑災是在二月中旬回來的,等待他的有百官和皇帝的褒獎,有百姓的稱讚,卻沒有那個臉色冷情的少女的隻字片語。在潞州賑災時就聽到了關於她在炎京的妖孽傳言,更知道她被下旨流放到蠻荒。司空珏早先一步飛鴿傳書給他,要他派人在長河南岸將她劫走,給她一個新的身份繼續活著。
可惜,她還沒渡過長河就傳出被截殺的消息,他的人更是在長河南北兩岸搜尋了無數遍,怎麼也找不到她的蹤跡。左岩他們都在勸他,安陵已經死了讓他節哀順變。就是他給司空珏傳書,司空珏也猜測她死在了襄惠帝手中。
襄惠帝知道魚璇璣為他謀算這件事,司空珏並沒有瞞著他。丞相一家被貶,襄惠帝除了心頭之患,扶持了新人上位。朝堂上也多多少少進了些新人,只是這些人都是帝王的人。也就是說,襄惠帝為防止皇子們奪嫡,已經在秘密做出部署了。而他因為此次功勞甚大,被襄惠帝大加封賞一番,成為炎京新年後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他更清楚,這不過是把他推在風口浪尖上。至於襄惠帝想做什麼,他似乎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殿下,六小姐的事已經過去了,府中還有幾位大人在等著,我們趕緊回去吧。”左岩跟了他多年,豈會不懂他的心思。但是就算安陵現在還在,背負著妖孽之名又哪能進得了皇子府。他們現在已經是八面被圍,稍有不慎就會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
司空凌那雙若黑曜石般黑亮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沉痛,那明亮的燈火讓他心中堵得厲害。他從未想過去年那一別竟然會成為永別,甚至連她最後的模樣都沒見著。聽說她死在了黃泉落,在崖底下只尋到了大片血跡,連骨頭都沒剩下。這般悽慘下場,說起來跟他也有關係,若非是她為自己謀算又哪能落在襄惠帝的眼中。
他好不容易對一個女子上了心,卻保護不了她,害得她屍骨無存。說不恨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殿下?”左岩看他不為所動的樣子,眼中浮出擔憂來。
“走吧。”司空凌跟下了什麼重大決心般,扭頭直接上了馬車,吩咐車夫以最快的速度回去皇子府。
夜,沉重,風,無聲。皇子府內除了主院那邊,到處燈火稀零看起來很是冷寂的樣子。司空凌他們回來時直接去了書房,早先時就派人暗中通知了范徽李維等人入府,他們可能都等急了。
門被推開,四月天氣晚間還是冷的,司空凌就那樣帶著身寒氣走進來。房中等了約莫有一個多時辰的幾人紛紛站起來,給他行禮道:“參見殿下。”
“各位大人別多禮了,坐下談事。”司空凌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左岩親自在門邊守著不讓人靠近。
“皇上入夜召見殿下可是為了和武陵侯之女的婚事?”李維久混官場,早也耳通目明,宮中的事他也是約莫知道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