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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煉走火入魔讓一個姑娘用清白之身來救人?她還從未聽過有誰是這樣驅走心魔的。
邏輯根本經不起推敲。
藤君宜沒有動作, 她的沉默看在聞人渡眼裡又是另外的意思了,他用靈力封住傷口,面色微微發白:“三清, 我知你生氣, 但小師妹是無辜的, 我必須要對她負責,這樣一來,就只能委屈你了。念在你我多年的情分上,我會叫師傅開一峰給你, 你也不必離開宗門,只是我二人從此以後再無瓜葛了。”
“……”
藤君宜面無表情, 真有一劍捅了這個幻境裡的聞人渡的衝動。
真正的聞人渡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系統, 怎樣才能出去?”
“玩家只需在這幻境中待上三日即可醒來, 但在這三日中須保持冷靜, 不得動手殺害幻境中的人。”
她聽懂了,意思是在這裡的三天不管看到了什麼樣的畫面,不管遇到的事有多糟心,她都得保持冷靜,不能動怒,不能衝動。
這破開幻境的辦法說起來簡單,其實相當困難。已經入境的人失了神智,就連記憶也朦朧不清,在看到這樣一幕時別說保持冷靜三天了,就連一刻也冷靜不下來,談何破境?
藤君宜心中有了譜,看著聞人渡說:“好,只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在接下來的三天裡我不想看到你們任何一個人。”
既然要保持冷靜,那乾脆就眼不見為淨。
聞人渡沒想到她會這麼幹脆地答應,他愣了愣,說:“可以,在這三日我先住在小師妹那裡,你就在這裡先住著吧,等師傅閉關結束我再請他新開一峰給你。”
藤君宜擺了擺手,表情十分冷漠,“那就趕緊帶著你的小師妹走吧。”
聞人渡張了張嘴似要說什麼,但他只是沉默了會兒就轉身進了屋內,沒過一會兒,白纖兒跟在他後面出來了。
她身上寬大的白袍依舊披著,裡面是粉色的衣裙,不過隱約可見那衣裙有幾處像是被大力撕開的痕跡。白纖兒見到她心虛地低了低頭,攏了攏身上的白袍,緊貼著聞人渡。
在從藤君宜身邊走過的時候,聞人渡停了下來,“……對不起。”
說罷,他帶著白纖兒頭也不回地就走下了靜峰。
藤君宜冷哼一聲,心裡罵了一句噁心,然後邁步走進了屋子裡。靠牆的床鋪有些凌亂,潔白的被褥在床沿邊皺了一團,顯然是才被人坐過的。
她的目光一言難盡。
這張床她是不會睡了。
藤君宜坐在一邊的凳子上,心中憂慮起來。她這裡已經找到了破境醒來的辦法了,聞人渡那邊呢?
他經歷的幻境是什麼?
她毫不懷疑那必定也是一個狗血到恨不得殺人的幻境,要是聞人渡真的一怒之下殺了她,從此留在這混沌幻境中該怎麼辦?
想來想去,心中仍是沒譜,只好思考其它的事了。
“系統,既然太虛印都碎成了四塊,為什麼還會遇見太虛器靈?”
“太虛器靈並非徹底消散,萬年來足以讓它重新聚靈。”系統說,“不過那道器靈並非完整,只有四塊碎片聚齊才能讓它恢復。”
“你剛才不回答我是不是因為擔心它發現你?”
“……以防萬一。”
“蘭淮安想找齊太虛印的碎片是不是就是為了太虛印的器靈?”
“一半是這個原因。”
“你從不直接告訴許多事情,還隱瞞身份,是為什麼?”
“……天機不可泄露。”
確定了系統的身份,再結合她知道的一切,藤君宜拋出了一句話:“是因為天道嗎?”
“……”
她瞭然。
手段通天的系統,這天下間也只有所謂的“天道”能讓其受限了。
在這樣的一問一答中,時間過的飛快,睡意來了,藤君宜就頭枕著手睡了,等她醒來,天色已經亮了,薄薄的晨霧籠著靜峰。
她的打算就是在這三天裡哪也不去,就待在靜峰上,誰也不見,心平氣和地時間過去就行了。
不過這幻境是太虛器靈為了離間二人特意布下的,怎麼可能隨她的心意而發展,所以天蒙蒙亮時,白纖兒就獨自一人上靜峰來見她了。
看著面前露出忐忑不安表情的人,藤君宜無語了一瞬,“你找我幹什麼?”
白纖兒沒見她臉上有怒,心下微微一松,“夏姑娘,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前日我,我見師兄真的很痛苦,著急之下就……,但我只是為了救師兄,我雖一直心中戀慕師兄,但從未想過其它,更不想破壞你們之間的情誼。”
藤君宜示意她繼續說。
白纖兒總覺得她的反應不對,但還是說出了昨夜想了一晚的話:“所以,我願意默默跟著師兄,不要任何的名分,夏姑娘和師兄不必為了我而解除道侶關係。”
藤君宜: “……”
“這些話,你告訴你師兄了嗎?”
白纖兒搖頭,“我想,只要夏姑娘你原諒了師兄,那麼我再勸勸師兄,他定是不會想解除道侶關係了,你二人和從前也能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