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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霆勻道:「你隨意,這沒什麼。不過……再等等,我需要爭取時間來處理一些人和事。讓他們知道我短命,比知道我長壽要好處理的多。」
對江岑昳和小奶昔他們來說也更安全,更不容易被針對。
梁宸道:「我明白,那我列印一份你和小江同學基因匹配在百分之九十三到九十五之間的報告吧?這樣跟你以前那份,小奶昔的壽命報告也能對上。」
紀霆勻點頭:「對,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紀家現在形勢還十分複雜,我覺得二叔可能被什麼組織滲透了。」
梁宸對家族內鬥不甚了解,只道:「好,那你有任何需求就直說。我今天怕是睡不著了,你還回去吧?還是陪我熬個夜?」
紀霆勻立即拒絕道:「不了不了,我家有室的人,不適合在外面過夜。」
梁宸:啊,這個見色忘義的傢伙。
紀霆勻卻還是十分虔誠的說道:「總之,謝謝你,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好消息。我本以為我的提前離開是註定了的事情,可是我現在突然不那麼著急了。我有更多的時間來陪伴家人,也許我的人生會變的不一樣。」
梁宸也由衷的為紀霆勻高興,自己是他唯一的好朋友,而他又何嘗不是自己唯一的好朋友。
像他們這種某個領域的頂尖人才,往往很難找到人生知己。
能惺惺相惜的走到現在,他們也見證了彼此許許多多的不易。
從兩人堅定的眼神當中可以看出來,他們還會繼續這樣走下去。
紀霆勻凌晨走在無人的街道,內心百感交集。
他雖然才三十歲,卻已經歷經了多數人三百年都無法歷經的世事。
但他覺得,有些事並不一定是你經歷了就會成為寶藏。
可能說這些,會讓人覺得是吃著葡萄說葡萄酸。
但他真的只是一個一餐一飯一宿皆可的人,哪怕吃糠咽菜,也能樂在其中。
所以他才會常常去河鮮館吃老漢摘的野菜,偶爾還會親自撈點小魚小蝦,中午老漢會給他炸一盤子讓他和梁宸下酒。
於他來說,前三十年和後面的人生直接撕裂開來。
未來有更多值得他珍惜的,他也要更加珍惜自己。
可能是因為太高興了,紀霆勻開車的時候難得吹起了口哨。
卻由於雪天路滑,在拐過一個監控盲區時,輪胎打滑朝旁邊的綠化帶衝去。
車子緊急制動,倒是沒有造成意外。
只是在紀霆勻慶幸的下一秒,一輛大卡車擦著他的車屁股猛然開了過去。
紀霆勻這才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一眼,如果不是自己車子打滑的那一下,那車子是不是就會剛好和自己的車相撞?
那麼大噸位的車,如果剛剛直直的碾過去,怕是紀霆勻這輛車都會被碾成廢鐵,更遑論車裡的他了。
紀霆勻皺眉,立即打電話給小林,誰料卻立即有一輛車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夜色中看不清車牌,車窗搖下來,紀霆勻的鼻子便酸了,他失聲叫出來:「小昳?」
江岑昳睡眼惺忪,說道:「真的是你?我被噩夢驚醒了,醒來發現你不在身邊,立即就讓小林來找你。但是我們打了半天你的手機打不通,原來是你的車子拋錨了嗎?你半夜跑出來幹什麼?」
紀霆勻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看到又一輛車停在了旁邊,正是梁宸從車上下來。
梁宸皺眉道:「我就不該半夜讓你回來,或者該讓老周陪著,你這怎麼回事?」
原來是他在實驗室窗前看到紀霆勻出了醫院後身後跟了一輛黑車,因為是黑夜,那車又與夜色融為一體,不仔細分辨根本看不出來。
梁宸就覺得奇怪,為什麼會有黑車跟著他,他也沒見過紀霆勻開過這樣的車。
而且那是外地牌照,紀霆勻是絕對不會用外地牌照的車的。
最多是S市和M市兩邊輪換,而那個外地牌照卻在遙遠的G省。
這是紀霆勻被跟蹤了。
想到這裡,梁宸意即下樓,叫上老周追了出來。
但還是晚了一步,他看到黑車停在了距離紀霆勻一百多米的地方,自己一邊追過來一邊打電話,卻不論如何也打不出去。
只能說明,那輛黑車上有干擾器。
直到紀霆勻拐過彎去,梁宸便什麼都看不到了。
當時他的手心便捏了一把汗,直到看到他們一群人聚在這裡,才總算鬆了口氣。
但是一直跟著的那輛黑車卻不見了蹤影,大概見他們這麼多人過來,不敢靠近了。
江岑昳還迷糊著,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紀霆勻把他護在懷裡,說道:「我們先走,不要呆在原地。」
說著他扶著江岑昳上車,並示意梁宸去臨江別墅。
梁宸也去開自己的車子,又讓老周開走了紀霆勻的車。
直到關上車門,車子開上了寬廣的主路,江岑昳才問道:「你有沒有受傷?剛剛車子是打滑了?」
紀霆勻卻把江岑昳抱進了懷裡,蹭著他的側臉道:「你又救了我一次。」
如果不是他走神,如果不是他拐彎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江岑昳的模樣,怕是就要和那輛卡車撞個正著了。
與此同時,郊區的療養院裡,阮青竹的房間,一個男人正立在他的床頭。
第10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