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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王時景忽然好奇問道:「磕幾個啊?」
陳皎聽出他語中的期待,不敢置信:「你不信我?到時候我真要磕,我也要拉著你一起!!」
王時景蹙眉,糾結道:「也不是不行,那你能讓太子表哥別給我安排夫子了嗎?」
……
陳皎懶得搭理快被夫子逼瘋的王時景了,她剛才說的都是真話,只不過根本沒人信她。
作詩和寫文章並不相同,陳游禮沒有在古代求學的經歷,連股文如何寫都不清楚。他文章估計寫得比陳皎還差,更別說參加科舉了。
在原書中,陳游禮也確實是打著才子的名號,創造出一個對功名利祿不屑一顧的清流人設,更是在過繼成為永安侯府的世子後,直言表示他不會參加庸俗的科考。
雖然這話很得罪人,但由於他才子的聲譽,居然大多世人都被他瞞了過去,還認為他志向清高。
不過在原書中,陳游禮也進入了國子監,那他每月的考核是怎麼瞞過去的呢?
陳皎忽然想到那個系統,莫名有了不好的預感。
——
陳皎今日破天荒地從國子監早退了。
因為陳游禮太能刷存在感了,只要他在,其他人都會莫名其妙看幾眼陳皎,就連今天夫子都點了幾次陳皎的名,讓她起來作詩。
大概是覺得同是陳氏一族的陳游禮作詩如喝水,陳皎挖掘一下說不定也有這天賦。
陳皎:……我看你們是在為難我胖虎。
陳皎能怎麼辦,總不能頂撞夫子吧。幸好求學多年,作詩也算是必備技能了,陳皎現場發揮寫了兩首,只能說勉勉強強,中規中矩。
夫子的神情說不上滿意,其他人的目光也有些失望。
陳皎實在是受不了了,又過了半個時辰,乾脆就跑路了。
和陳皎相反,陳游禮今天的心情倒是不錯。他來國子監時便想到了這個結果,沒想到效果比自己想得還要好。
然而他一個沒注意,便發現陳皎離開了。
陳游禮故意詢問身邊的同學:「還未下學,皎弟離堂不會被夫子怪罪吧?」
那位同學見他擔憂,好心安慰道:「你別擔心,她不會有事。」
陳游禮愣了一下。
見他不解,好心同學便熱心解釋道:「你沒瞧見,連夫子都不管她?陳世子她和我們不一樣。」
看在陳游禮的名聲上,他非常積極地跟陳游禮分享了一番自己聽來的傳聞:「陳世子從前在學堂和大家一樣,忙著科舉的事情。」
「但誰也沒想到永安侯府忽然投奔了太子,從此陳世子每隔幾日便去太子黨中,後來漸漸成了太子心腹。如今風光無限。」
【陳世子是太子的人。】
在這一天,陳游禮被打開了新世界。
平民們對於皇子間的爭鬥並不知曉,陳游禮穿越後便忙著宣揚自己的名聲,四處斗詩,對此類事情更是毫無所知。
他從前以為陳皎不學無術,不過是個命好的紈絝公子哥。如今才知道對方早就投靠了太子,並且極其有地位。
陳游禮雖然不懂得當前局勢,但他也知道陳皎地位和自己想像的不同了。
沒想到自己一直瞧不起的永安世子,居然悶聲辦大事,接近權力中心了!
陳游禮心中有些酸,嘴中卻嘆息道:「皎弟大約是因為科舉無望,才選擇此道。」
那位同學奇怪地看來他一眼,倒是說了句公平的話:「其實夫子曾經說過,陳世子雖然性子頑劣,但來年科舉試上一試,未必沒機會中舉。這也是個人選擇吧。」
更何況陳世子現在多風光,有什麼可替她遺憾的。
被議論的當事人陳皎今日心情卻並不好。
大約是國子監的事情,讓她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卻不知道是為什麼。
從國子監離開後,陳皎開始糾結自己要去哪裡。
是回家休息,還是維持敬業人設去太子府報導工作。
如果是從前,陳皎肯定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畢竟前幾日她天天加班,已經足夠敬業了。
但昨天夜晚生辰差點露餡,雖然事後陳皎撒謊圓了過去,她也覺得太子應當是相信自己了,可她還是決定去一趟太子府,試探一下太子的看法。
想到昨日的事情,陳皎其實是有些後悔的。
大概是前幾次自己在太子面前撒謊都被對方相信了,所以這一次生辰的事情她也相信對方不會再追究。
事後想起來,陳皎認為如果自己嚴謹些,至少應當在回家後拉著侯府家人「慶祝」一番生辰。
這樣如果太子不相信她,派人調查,她也能圓上謊。
事到如今,她只能期盼太子昨晚沒有派人調查自己了。畢竟只是忘記生辰而已,也不算什麼太大的破綻吧……
懷揣著忐忑的心情,陳皎到了太子府。
今日時辰尚早,太子正在和王尚書等人議事。
隔著一扇屏風,陳皎能隱約看見太子的側顏。他一襲朝袍,肌膚白皙,眉眼清俊,面如冠玉,姿態愜意。
陳皎大概是看的太過專注,謝仙卿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他轉過眼,看向陳皎,神情漠然。
兩人對視時,在陳皎緊張的神情中,謝仙卿緩緩勾了勾唇,朝少年露出一個極其溫柔的笑。
陳皎怔住,隨後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