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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語靈如此作為,怡和郡主登時便惱了,直接摔了冊子走人,揚言再也不參合這檔子事了。
又不是她親女兒,她仁至義盡,別人不領取,她還費心忙個什麼!
天色漸涼,老夫人素來身體不好,開春後仍在溫泉山莊調養身體,這次還沒去別莊也有替關語靈做主的意思。
她聽怡和郡主的行為後嘆了聲氣,不好說什麼,也有對侄女的無奈。但到底是弟弟的血脈,也不能將人趕出去或徹底不搭理,只能再找找了。
陳皎將這件事交給老夫人和怡和郡主後,便沒再問後續。她反正不準備插手這種事,自己姻緣自己心裡有數,每個人的路都要自己走。
更何況陳皎最近很忙,宮中的老皇帝最近心思不定,太子黨中也為此忙碌揣測聖意。
太子府中。
屋內只有王尚書和太子兩人。
「有消息稱陛下身邊來了個道士,若說陛下信他,卻也不然……不過我猜測,雲家舊部一事便是他的提議。」
自從五皇子事情後,老皇帝身體衰弱,只能仍由太子把控朝政,大家還以為他認命了。
然而前段時間謝仙卿便得到消息,老皇帝似有意將冷宮中的雲貴妃放出,重啟雲家舊部的意圖。
此舉和老皇帝平日作風截然不同,如此看來,卻是有高人在背後為他出招。
王尚書態度恭敬,這等事本應是右相親自前來與太子商談,然而最近皇帝盯得緊,便是王尚書出現在此。
聽到這個消息,謝仙卿神情淡淡,若有所思:「重啟雲家舊部,這是想把兵權重新拿過去了。」
其他人都以為皇帝是身體老了,又因為五皇子謀逆一事傷了心,所以徹底放棄了。
然而謝仙卿卻看得分明,聖上近段時間故意避開長安,便是為了放權給他其他幾位兒子,想要坐山觀虎鬥,從裡面挑出來下一位「五皇子」。
可惜養蠱失敗,聖上瞧了一圈,大約也是發現他的幾位兒子中,也只有五皇子還有些本事能在自己手下過招。
這次陛下支持五皇子科舉改革的提議,恐怕便是意圖修復兩人間的父子關係。
謝仙卿敲擊桌面,眼眸深邃。
他不擔心陛下重啟雲家舊部,沒了魏武侯,雲家的人不成大器。讓他注意的是此次提到,出現在陛下身邊的那位道士,倒是有些讓人霧裡看花。
陛下老年生疑,很少有人能在此時接近對方取得信任……
謝仙卿吩咐道:「查查他的來歷呢。」
「已經派人查了。不過我瞧著陛下並沒有多在意他,只見過幾次便罷了。」王尚書此前也在意此人,不過傳回來的消息卻是讓人放下了心。
兩人商談正事時,恰好門外傳來張公公恭敬的聲音,稟報陳世子來了。
王尚書隱晦地看了眼門外一眼,便停住了嘴中的話。雖然陳皎是太子親信,但有些機密為了太子計劃,卻是不能外泄。
今日的正事已經說得差不多了,王尚書忙著回去派人查消息,跟太子恭敬告退。
他離開書房,便遇上了等候在外的陳皎。
王尚書還停下腳步,像是最和藹的長輩,笑眯眯地跟陳皎閒聊了兩句:「陳世子近來可好?世子許久未來太子府,微臣和詩中上次還念叨你呢。」
他也知道陳皎最近有事沒來太子府,這兩日才重新回來。
陳皎也拱起手,笑嘻嘻地說:「前段時日家中有事,昨日事情忙完,便急急來太子府為殿下分憂了。」
王尚書笑著打趣道:「如此甚好,有了陳世子,李大人他們也能鬆快些了。」李大人便是經常和陳皎一起負責給太子寫公文和總結摺子的幕僚。
王尚書提了一嘴,忽然話鋒一轉,摸著鬍子感嘆道:「別說李大人,家中小子近來獨自跟夫子求學,也是分外懷念陳世子。」
陳皎:「……時景弟向來勤勉,我許久未去拜見夫子,自愧不如啊。」
啊,難怪有事忙著趕路還要停下來跟自己聊兩句。
原來是為了炫耀兒子啊。
聽陳皎誇獎王時景,王尚書果然很是開心,頷首矜持道:「拖殿下的福,小子終於上進了些。」
國子監考核成績出來後,王尚書一家都欣喜若狂。雖然王時景只是進步了一名,從倒數第一變成了倒數第二,但他們還是堅定地認為王時景距離狀元也只有如此微小的距離,指日可待!
此刻王尚書在太子府遇見陳皎時,投向對方的目光都無限和藹,也不知是不是感激陳皎替他兒子當了倒數第一。
想到這,王尚書忽然不動聲色地打探道:「聽夫子說國子監臨近考核了,不知陳世子近來可有準備?」
陳皎傻了:……糟糕,她把這件事忘了!
前段時間她忙著太子的事情,哪還有心思忙碌功課。現在快考核了,也不知道現在臨時抱佛腳還有沒有機會。
陳皎歡歡喜喜進太子府,跟王尚書打個照面的功夫,便已是垂頭喪氣。
謝仙卿指尖落在桌面,正在想方才王尚書提供的消息,心緒考量時,轉眼便見到推門而入的陳皎樣子。
他深邃的眉眼溫柔下來,挑了挑眉,笑著打趣道:「陳世子這是怎麼了?」
陳皎搖搖頭,仰天長嘆:「果然談戀愛影響學習啊!」
謝仙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