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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舟緩緩低下頭,忍不住在腦海中描繪起了陸雲挽說的畫面……
接著他聽陸雲挽又嘆了一口氣,並輕聲說道:「可惜次數多,就沒有感覺了。」攝政王的話語中滿是遺憾。
楚玄舟明白了——在一次次瀕死的體驗中,陸雲挽的情緒閾值已經高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普通的事情,已經沒法讓他產生情感。
他需需要尋找一些極端事件,來喚醒自己的情緒。
楚玄舟默默地將這一切記了下來。
就在這時,裴照安突然壓低了聲音說:「陸雲挽,你真的在找死。」
「不,」陸雲挽果然像楚玄舟想的那樣理所應當的反駁,「我只是享受這種瀕死的感覺而已。」
他起身走到了楚玄舟的身邊,與少年並肩。
向前走了幾米之後,陸雲挽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背對著裴照安,向對方輕輕地揮了揮手,然後略有些遺憾地說:「今天的這些,實在是有些無聊。」
「下一次,期待您和陛下有更好的禮物送給我。」
作者有話說:
楚玄舟:全部記下來.jpg;
第14章
陸雲挽的背影消失在轉角後,裴照安砰的一下將酒杯砸在了牆上。
猩紅的液體如噴灑的鮮血濺滿白牆。
裴照安沒有再看那面牆一眼,他拿出白色絲帕擦乾手上的液體,轉身打開了一扇暗門。
穿著黑色絲質睡袍的年輕人類,從桌邊站了起來。
「裴,裴先生?」他一臉緊張地看向裴照安。
「嗯。」
房間內並沒有亮燈,海底的自然光線微弱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人類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緊緊用手握住了木質桌角。
裴照安停在原地抬眸向對方打量了過去——
身為人魚,他能夠清楚的看見,對面的男人的目光里滿是畏懼與無措,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不像,他不會有這樣的目光……
裴照安的心沒來由的煩躁了起來。
他突然俯身,將男人壓在了桌上,狠狠地朝著微啟的唇瓣咬了下去。
裴照安動作嚇到了對方,那人本能地推拒了起來。
就在絕望感再次襲來的時候,裴照安卻停下了動作。
他慢慢地將身下人的手腕拉起,見對方依舊如自己要求的那樣戴著手套後,終於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下一秒裴照安便將其中一隻拽了下來,輕輕用指尖撫過細瘦的腕骨。
「他這裡有一道傷疤。」裴照安在手腕上落下一串碎吻。
「是…是的……」
「這樣你就更像他了。」
裴照安的話音剛落,刺痛感便沿著腕部散了開來。
「疼——」
等男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手腕上已經出現了一條細長的傷疤。
微風吹起紗簾,一點淺光終於順著縫隙漏進屋內,照亮了那張與陸雲挽有五六分相似的面龐。
裴照安再一次靠近,他一邊將碎吻落在男人的耳邊一邊咬著牙說:「遲早有一天,殺了你。」
男人一直知道,裴照安口中的「你」並不是自己,而是帝國高高在上的攝政王。
——
口嗨過後,陸雲挽心情大好。
他徑直登上星艦,扔下混亂一片的首都星飛向了星際另一邊,完全沒去想被自己演了一通的裴照安在做什麼。
將要抵達滄芮星時,一架小型子艦飛來降落在了星艦上。
「雲挽哥!」穿著淡藍色T恤的少年快步跑進艙內,開心地將手裡的禮物放在了桌上,「聽說你去首都星了,我還擔心撲空,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了。」
說罷,就一屁股坐在了陸雲挽對面的沙發上,抓起桌上的杯子就要喝。
他留著一頭棕發,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和陸雲挽有幾分神似。
——這是原主的弟弟陸斯容。
他正在帝國大學讀書,說起來今天還是陸雲挽穿來之後頭回見到自己唯一的親人。
見到家人他本該開心來著,然而陸雲挽曾在光腦里看到的原主與對方的往來信息卻告訴他——攝政王才不會這么正常!
「杯子裡是咖啡。」他關掉光腦走到陸斯容身旁,笑著將杯子從少年的手裡拿了出來。
陸雲挽朝手下命令:「倒一杯清水。」
坐在另一邊的楚玄舟也抬眸看向了過來。
陸斯容撇了撇嘴有些無奈的說:「好吧。」
沒想陸雲挽並沒有就這樣放過對方,「換一件衣服,換成白色的。」他再一次說。
「不能自由吃喝,不能自由行動,甚至每次出門都有一堆人跟著我……雲挽哥你怎麼總是管我這麼多?」陸斯容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淡了下來,他咬著牙說,「我早就不是小孩了。」
可不是嗎!
陸雲挽自己也想吐槽,原主明明是一個討厭處理瑣碎事務的人。
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面對陸斯容的時候,總是控制欲爆表。
從吃穿住行再到交際往來,陸斯容的一舉一動,甚至於每分每秒都在陸雲挽的掌控之中。
眼前的大活人,就像他的遙控玩具似的。
見陸雲挽不說話,陸斯容也在這裡和他犟著,乾脆一屁股賴在沙發上不走了。
陸雲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