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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香氣如往常一樣纏過來,柔軟的手臂絞在他腰上,仿佛是依附著高大樹木生長的金絲藤。
就算絕色美人在側,碰上個不解風情的也是沒轍,蘇紈連頭都沒抬,隨手遞給他一本陳舊的古籍:「師兄,你有空在我身上纏來纏去,不如找找救你自己的法子。」
纏在他腰間的手接過書本,興味索然地翻了幾頁,像是有些倦了把腦袋靠在他肩頭,沒安分幾秒,又忍不住吻上他的脖頸。
感受到柔軟的唇瓣在頸邊舔舐啃咬,蘇紈翻書的動作頓了頓,想要把他推開,懷裡的人忽然瑟瑟發抖,極為用力地抱緊他,聲音嘶啞道:「別推開我。」
「起開。」
毫不留情的兩個字剛落音,這人就一口咬在他頸上,尖利的牙刺破血肉,疼痛感立馬順著感官神經傳到大腦。
「你!」
被平白無故咬了一口,蘇紈氣得七竅生煙,兇狠拽開他,在脖頸邊摸到了一手的血。
徐清翊唇邊沾著艷紅,見他生氣,陰沉沉的眼彎起一抹弧度,且不忘舔去嘴裡的血跡,所以笑時顯得唇紅齒白的,他扯了扯自己的衣衫,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赭玄,你別生氣,我讓你也咬一口就是了,你想咬哪裡都行。」
「滾。」
這人瘋不瘋他都無所謂了,反正再這樣下去他覺得他是要瘋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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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思情
「咣當」一聲, 靠里的拐子冰紋格心楠木門被人推開,那塊京元緞繡暗花水紋衣料剛出現在廊邊,兩道在院子裡等候多時的影子就急忙圍上去。
從房裡走出的人臉色灰沉, 隨手抹去頸邊的血跡後, 邊往前走邊理正了凌亂的衣襟。
兩道身影一左一右地來到他跟前, 阿杳眼尖,瞅到自己師尊頸邊有道不深不淺的傷痕,忍不住說道:「師尊,你受傷了!」
「受傷了?誰弄的!」
薛獒也朝他脖子邊探出個腦袋, 想要瞧著更細緻些,這人忽是掀開他的頭,沉聲道:「狗咬的。」
「狗?」
陸杳本能地看向在場的唯一一隻狗。
只見薛獒慌張地連連擺手,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你看我幹嘛!怎麼可能是我,方才我一直和你待在一起, 哪有空去咬人!」
話間, 青年已走出綠竹堆成的籬牆,往林子深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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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棋子穩落在棋盤,再是執白棋的手拂去躺在棋盤中腹的細葉, 將手中的棋子放在四路線的星位上。
「小蘇啊, 你有在古籍中尋到將獸變成人的法子嗎?」
「翻了數本, 都未曾記載過此象。」
「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變不回人該怎麼辦?照你師兄那等劣性,怕是要鬧個天翻地覆不可。」
黑子呈無氣之象,該是由一方提子,蘇紈不緊不慢地抬手取下黑棋:「看來樹公是棋在心不在。」
萬樹靈公抱著自己的枝葉, 見棋盤上的棋子被收掉也沒什麼大反應, 顯然是在走神, 聽他說話才勉強撥回神思:「唉,約莫是年紀大了,就容易想起一些舊事來。」
「我師兄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樹公不必被妄言困擾。」
手中的棋子落在青釉瓷棋罐里,它口中的「舊事」,蘇紈大致是心下瞭然。
「也並不是全因他而起,本尊就是想到了小阿杳當年說過的話,」它頓了頓,問他,「小蘇,你喜歡獸界嗎?」
「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本尊初見你時,一眼就看中了你得天獨厚的靈根真元,遂想讓小阿杳用些手段將你留在獸界,可小阿杳說,你並不喜歡獸界,就算勉為其難留下,也總會如籠中鳥鬱鬱而終,」樹靈幻影推了推棋盤上寥寥無幾的黑子,「遂本尊一直在想,這些年,會不會是獸界將你困住了?」
「樹公多慮了,我能復生於世,也是倚仗赤洲地脈與靈獸相助。」
「正因如此,本尊才憂心你是被這復生的緣由給牽絆住了。小蘇,獸族回報你,不是為了強留你在赤洲,而是當年你以魂體布下結印,為獸族避免了一場浩劫,所以不論你做何種選擇,獸族始終願追隨你左右,但憑驅使,絕無二心。」
萬樹靈公一番話說得很是懇切。
「樹公,你莫要將我想的太好了,我也並非是什麼良善之人,像這樣在我眼皮子底下挪棋的弊行,我是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蘇紈淡然一笑,將它偷偷摸摸推動的黑棋又給復歸到原位。
「咳!」
萬樹靈公收回搭在棋盤邊的樹枝,氣呼呼道,「小蘇啊,你都贏了這麼多年了,就不能讓本尊一把嗎?」
「樹公,有骨氣些,光明正大地贏我才有意思。」
蘇紈自顧自地用白子堵住黑方的內氣,看得萬樹靈公痛心疾首,再一次抱著棋盤陷入自閉中。
「你復盤罷,我就不在這兒給你添堵了。」
眼看蘇紈起身欲走,萬樹靈公忙說道:「本尊先前說的話可是句句屬實,並不是想耍詐所以胡亂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