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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改變結局,拯救被打負分的文章,蘇紈的任務看上去很簡單:活著見到主角,並在大結局時讓主角一掌拍死。
完成任務後他會得到兩個億的支票,自從他家老爺子見他不成器斷了他財路後,他連花錢都要精打細算了,為了多搞點錢去過紙醉金迷的日子,這樣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可據書里說,赭玄道君這傢伙天資過人,但生來閒散,怠於修行,這種人怎麼會走火入魔,毀山滅靈呢?
他一時覺得頭疼,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圍著他的那些人眼中有懼,有恨,有慌,有疑,像是一張巨大的網,牢牢把他套住,只待他動彈不得,好拿手上的法器取他性命!
感情他穿過來就被追殺?這任務給他玩兒陰的?
蘇紈掃了眼圍過來的人,明白南華道的弟子並非全部在場,要打也不是不能打。
行,正好他想試試這具身體到底怎麼樣。
他活動活動筋骨,低頭把指節捏得「咔咔」作響,抬臉時笑得璀璨絢麗,似淬了毒的海棠花:「對了,剛剛那青光錐形箭是誰放的?」
「沒扎死你真是可惜了!」
先前那人眉眼兇狠未消,一字一句道。
蘇紈眸里浮上一層陰暗,從腦子裡把這人的身份給摳了出來——原主的三師兄,莫秋折,南華道的宥虛真人。
在原主記憶里,這人與他並無交集,除了有三兩個掛名印象,其餘皆是一片空。
但莫秋折這副模樣分明是恨不得要他死,就連蘇紈自己都好奇,原主跟他之間到底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蘇紈暫時懶的深究其中因果,他現在只想報方才自己被青光錐形箭暗算之仇,於是半眯著眼,笑得詭異:
「你腿折了,我說的。」
話落音,炎火之氣驟然從其體內衝出,當即遍覆四野,站在人堆中的青年渾身散發出的灼熱仿佛喚醒了剛熄滅不久的大火,在漆黑山石映襯下,它們借著猛烈的風勢嘶吼著咆哮著,像是在迎接從地獄業火中走來的玉面閻羅。
這等逼人氣勢壓得在場的人連連後退,似是想起了什麼駭人的畫面,臉色凝重,惶惶不安。
有些弟子甚至嚇得淚眼汪汪,拼命揪緊了前方長老的衣角。
原主修為不錯,並不像書里說的那樣是個半吊子!
蘇紈滿意極了,睥睨正中央兩個毫無懼色的道士,一個是他三師兄莫秋折,一個瞧著溫文爾雅,似白面書生,是他七師弟李息垣。
莫秋折擅長用劍,腳下雲步一旋,劍勢快如閃電;李息垣擅長用簫,一曲《縛魂離骨謠》名動天下,以音波攻人要害,曲調惑亂人心為雙絕。
蘇紈凝息而立,面對莫秋折銜接緊密的劍招,人影一晃,靈活避開。
「太慢了。」他形如鬼魅,避開來人行雲流水的劍法,反手持力一掌,擊得他飛退八尺。
另一邊的李息垣不敢掉以輕心,施全力以制敵,曲音裊裊,音波堆砌,形成一道無形的枷鎖,罩於那人頂空。
被打退的莫秋折劍勢一挽,使出自創的玄陰劍法,以行走如雲配合抹劍,無數道劍光在空中飛舞,他身處劍光之內,目光尖利似刃。
蘇紈暗凝真氣,將先前沒入他體內的三角錐形箭全逼出來,瞬間耀華盡畢,與飛來的萬道劍光相抵擋。
他心裡清楚,自己雖不落下風,但也不能被他二人長久拖住,否則總會力不從心。
霎時神識一動,隱在識海里的赤煊金光劍一出,他虛立於空,姿態颯颯,全身真氣皆化為一條張牙舞爪的火龍。
烈火龍形之下,青年眼神內的煞氣波濤洶湧,人如飛仙,劍氣全然破開,劈向來敵!
似震雷劈天的轟響傳來,方圓百里的山石紛紛滾落,枯木皆倒,就連地面上的人亦跟著東搖西晃。
李息垣與莫秋折皆被強大的劍氣震得摔飛在地,元氣大傷,雙雙吐血。
見他二人這副慘樣,蘇紈輕蔑地笑了起來,心情大好,提著劍往前行去。
長老們見狀欲要拿法器圍上來,忽見頭髮散亂的青年微微側目,眸中鋒芒畢露,殺意乍現,震得眾人頓住步子,心驚膽戰地往後撤了好些。
蘇紈用劍尖敲了敲燒焦的泥土,居高臨下望著那吐血不止,怒氣衝天之人,笑嘻嘻道:「三師兄,你不是要將我千刀萬剮嗎?怎麼如今站都站不起來呢?是不是方才赭玄下手太重了,三師兄受不住啊?」
「狗賊要殺便殺!」
莫秋折俊朗的臉因為憤怒變得扭曲起來,破口大罵:「我就算墜入地獄化為惡鬼,也將詛咒你不得善終,死無葬身之地!」
「三師兄,你冷靜些,同門之間何苦惡言相向!」
李息垣見他脈象不穩,大有急火攻心的模樣,又怕他逞一時口舌之快,惹惱了面前的活閻王,忙出言勸阻。
「同門?哈哈哈……」
莫秋折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縱聲大笑,甚至笑出了眼淚。
待笑聲消失無蹤,他一張臉變得烏雲密布,譏諷道:「高高在上的赭玄道君,我等俗人可高攀不起!」
「師兄,別說了!」
李息垣沉下臉,強撐著站起來,持玉簫擋在莫秋折身前,堅定道:「五師兄,禹清自知修行淺薄,故不能與你相敵,但今日你若要取三師兄性命,必先從我屍身上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