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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奚池見紀予薄半天沒有按照他的要求去換衣服,心中愈發不滿,再次催促道:「你換不換?不然我就......」
褚奚池思維遲鈍,一時有些語塞。
「不然你就怎麼?」紀予薄輕笑一聲,將視線從青年的領口緩慢挪到對方的臉頰,最終落入對方那雙略帶迷離的眼眸中。
褚奚池被少年如同看獵物般的目光盯的背後發麻,終於在這瞬間醒酒了。
我是誰?我是褚奚池。
我在哪?我在家
我在幹嘛?
哦,我剛剛逼迫男主給我脫鞋,還說管不住他,逼他去換衣服。
褚奚池:「......」
完犢子了,喝酒誤事!
他快速反應過來,唇角緊繃,開始給自己強行挽尊:「你就這麼想當著我的面換衣服,想引起我的注意嗎?」
「那你換吧。」褚奚池強撐起招牌式邪魅一笑,試圖反客為主。
誰知紀予薄只是掀起眼皮輕輕瞅了他一眼,沒有生氣,聽話般的準備當場脫掉衣服。
褚奚池:?!
這個花市受到底有沒有點自己是個受的自覺!
他快速將頭別過去,眼神飄忽,要真看了男主,按照對方記仇的性子以後還不得給他多記一筆帳!
想到這裡,褚奚池乾咳兩聲清了清喉嚨,繃著臉道:「就你那樣,我不稀罕看。」
聞言,紀予薄頓了頓,不動聲色地斂起眼眸,視線掃過青年碎發間隱約可見的紅到快要滴血的耳垂時,眸色暗沉。
褚奚池感覺周身的氛圍愈發窒息,短短一晚就發生了這麼多,他現在心情複雜,一秒也不想再和紀予薄共處一室。
「我去睡了。」他隨意含糊了兩句,避開少年的目光,逃也似的竄回自己房間。
回到房間後,褚奚池鬱卒地將自己埋進被窩。
啊啊啊,今天一整天都好倒霉!
明天出門前他肯定看黃曆!
褚奚池第二天起來頭疼欲裂。
他之前酒量很好,很少體會宿醉的感覺,現在只覺得喉嚨乾澀,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客廳隱約傳出紀予薄收拾東西的聲音,褚奚池疲憊地撈過手機看了眼時間,才7點半,距離上班時間還早。
他本想起床去喝口水,但一回想起昨晚的種種經歷。
看恐怖片受到驚嚇、被紀予薄釣魚執法、生氣去酒吧,碰到正在發癲的紀南邇,然後回家還朝紀予薄撒酒瘋......
褚奚池:「......」
生活失去了光芒。
感覺最近都不想再看見紀予薄那張冷淡的臉了。
褚奚池躺在床上呈躺屍狀,麻木地等紀予薄出門後才緩慢地爬出被窩,去廚房喝水。
徹底清醒後,褚奚池坐在沙發上仿佛進入了賢者時間,開始自我唾棄。
之所以會造成這麼多不必要的事端就是因為他看男主看的太緊了。
我沒有自己的生活嗎,成天圍著紀予薄打轉!
褚奚池在內心唾棄自己兩句,經過深刻的反思之後,他下定決心,從今天開始就努力上班,絕不摸魚!
然而等他真的到了公司後才發現,褚氏身為龐大的集團,各方面措施都很完善。平日裡瑣碎的文件基本都被賀琛處理了,除了重大突發事件外,他每天的事情就是坐在辦公室批批文件。
褚奚池百無聊賴地批了幾份合同,突然在一堆文件中看到幾個非常扎眼的詞語——「褚氏養豬場開業大吉!」
褚奚池:?
這畫風是不是多少有點問題?
誰家霸總家產里還有養豬場?
正在匯報工作的賀琛看到青年手中的文件,靜默片刻後,最終還是開口解釋道:「您上次要讓陸醫生轉行,我找遍整個A市都沒有養豬場,就找您批了一個。」
褚奚池:「......」
他麻木地回憶了一下,好像確有此事。
但是他當時還以為賀琛在開玩笑,誰知道對方竟然真的給他開了個養豬場!
見青年盯著這份文件許久不眨眼,賀琛扶了扶金絲眼鏡,「或許,您是想去視察一下?」
什麼鬼?!
褚奚池開始無能狂怒。
別人家的總裁都是去打高爾夫,去賽馬,怎麼到了他這裡就要去視察養豬場了!
畫風都變了!
「那好吧。」
褚奚池確實好奇,但是死不承認,他端著一副高冷的架子道:「偶爾去看看新產業可以有效地鼓舞員工。」
賀琛:「......」
想去看你就直說。
拒絕了賀琛的陪同的請求,褚奚池獨自駕車前往養豬場。
除了一小部分是他確實有些好奇的原因,更大一部分主要還的還是他不放心陸醫生這顆定時炸彈。
事關自己的生死大事,容不得他絲毫閃失,這也是褚奚池為什麼一定要獨自前往的原因。
等他來到養豬場時,廠長早已接到電話,帶著管理層在門口迎接了。
「褚總,真沒想到您會來。」握手時,廠長有些激動:「您今天來是來檢查工作的嗎?我們有幾個非常好的車間想請您參......」
我也沒想到我會來,褚奚池唇角抽搐。
眼看廠長就要開始長篇大論,他直接開口打斷:「我想了解一些母豬的產後護理。」
「......啊?」
聽到青年的要求,廠長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但看對方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後,還是帶著褚奚池去了產後護理車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