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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不呢~」紀南邇像是故意要激怒少年似的又拽了拽青年的領帶,沒有半點讓步。
劉海遮住了紀予薄的眉眼,看不清他的具體表情, 但周身瀰漫的空氣卻比之前更劍拔弩張。
褚奚池:「......」
他真是比竇娥還要冤!
這兩個人有病吧, 非要把他夾在中間!
褚奚池忍無可忍, 將掛在他身上的紀南邇大力甩開,神色冰冷道:「你抽什麼風?」
解決了紀南邇這個神經病,他舒了口氣重新看向紀予薄。
少年單薄地站在卡座旁,唇角緊抿到發白,眼眸下垂,氣質與酒吧雜亂的空氣顯得格格不入。
仿佛剛才的凌厲只是他的錯覺。
「你......」見少年這副模樣,褚奚池罵人的話到嘴邊卻不忍心說出口了。
片刻後,他徹底妥協了。
算了,紀南邇現在還在場,當著男主的面,他得表現的比紀南邇強,才能徹底掐滅紀予薄以後喜歡上紀南邇的可能性。
之前的事情可以等紀南邇滾蛋了再算帳。
想到這裡,褚奚池揉了揉額角,有些無奈道:「誰讓你這麼晚出門的,我不在身邊,你是覺得自己很安全嗎。」
雖說是要在攻三面前表現出對男主的關心,但他還是對之前在臥室發生的事情耿耿於懷。
好好一句關心的話,被他說得十分生硬。
紀予薄沉默地看著青年,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此時已經被褚奚池所看不懂的複雜情絮所充斥。
「哎呀,真是無情啊褚先生。」
就紀予薄準備說話時,紀南邇的聲音卻突兀地插了進來,徹底打斷了對視中的兩人。
紀南邇順勢靠在吧檯上,雙臂交疊將半張臉都遮住,只露出一雙眼睛似有眼波流動,靜靜地看著青年。
明明吵架了,卻還是彆扭的關心別人,真是......
真是令人嫉妒。
憑著股莫名的情緒,紀南邇輕笑一聲脫口而出道:「我說褚先生,紀予薄冷冰冰的,沒有回應也無聊的吧。」
「你要不要考慮換個人試試?」
在紀予薄陰鷙的眼神下,紀南邇露出一個暢快地笑容,緩慢地湊近面前早已呆滯的青年。
「比如,和他長得這麼像,還主動的——我。」
褚奚池:?
這人沒事吧?
要不要吃兩顆溜溜梅?
他一直知道紀南邇挺瘋的,但是沒想到這人腦子原來還有病。
原著中,攻三與原身並沒有對手戲,褚奚池不清楚紀南邇突然對著他發瘋的原因。
但和紀南邇走得太近絕對要遭殃這件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想到這裡,褚奚池像推燙手的山芋般飛快推開紀南邇,神情厭惡道:「有病就去治病,我沒閒工夫陪你胡鬧。」
看到對方沒有猶豫便直接拒絕的反應,紀南邇指尖頓了頓,一陣索然無味的情緒湧上心頭。
他收起了剛才輕浮的表情,一秒變臉的模樣仿佛剛才語出驚人的不是他一樣。
「褚先生,有緣下次再見。」
紀南邇像是徹底失去了玩鬧的興趣,他端起自己的酒杯施施然地繞過青年,在路過紀予薄時,他腳步頓住。
「你能裝到什麼時候?」紀南邇偏頭,在少年耳邊勾起一個帶著惡意的弧度。
在嘈雜的鼓點中,這句話有些失真,紀予薄依舊斂著那雙淡漠的眸子,似乎沒有聽到的樣子。
見狀,紀南邇淺笑一聲不再停留,連招呼都沒打,便重新遊蕩回來時的卡座。
「他剛才和你說什麼了?」
褚奚池本就糟糕的心情被紀南邇這麼一攪和,徹底跌入谷底。
「沒有聽清。」紀予薄聲線在這種環境下依舊清冽。
他目光緊緊地黏在青年身上,眼底是一種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晦澀與複雜。
在用眼神描摹遍對方的眉眼後,紀予薄輕聲開口道:「回家吧。」
褚奚池:?
他感覺有些神奇,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從來都是他一直追在男主身後拉對方回家,沒想到有一天這種話還能從對方口中聽到。
雖然他是一秒都不想和攻三共處一室了,但兩人剛吵過架,紀予薄現在喊他回家他立馬就答應,那豈不是很沒霸總面子?
想到這裡,褚奚池長眉一挑,上下打量著少年:「你是在請求我嗎?」
紀予薄沒有說話,只是抬手將礙眼的劉海向上抿起,露出那雙明艷的桃花眼。
此時,褚奚池終於在幽暗的環境下看清對方的雙眸,對方明明仍是平時淡漠的神色,但眼尾處不易察覺的陰鷙還是暴露了少年此刻並不平靜的心情。
這眼神好兇,褚奚池撇了撇嘴,順勢給自己找了個台階道:「看在我這麼寵愛你的份上,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你回家了。」
說罷他將酒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起身整理了下西裝,不等紀予薄反應,自己就率先朝門口走去。
見狀,紀予薄輕嘆一聲,猜到對方大概又在嘴硬。
「美人,給個聯繫方式唄。」
正當他沉默地準備跟上青年時,一名陌生男子突然攔住了他的去路。可能是因為他和褚奚池中間相隔的距離過長,被對方誤認為是獨自一人來酒吧。
紀予薄抬起眼眸,視線冷漠地越過面前的男子,看到遠處背對著他越走越遠的青年後,眸色微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