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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先生是在走神嗎?」男人沙啞的聲音在耳旁起,低沉而沙啞:「看來我還不夠努力。」
夜晚的時間還很漫長........
......
第二天,清晨。
刺眼的陽光穿過窗簾灑滿整間臥室。
褚奚池猛地睜開雙眼,大腦還處在一片混沌之中,乍一下看到周圍熟悉的環境,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餘光掃到被丟在一旁揉得滿是褶皺的襯衣,思緒才逐漸回籠。
有關昨晚的記憶像走馬燈似的,在大腦中開始循環播放......
——!!!
我昨晚都做了些什麼啊啊啊!
有些人雖然還活著,但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他本能地想起身離開,但在坐起身的瞬間,撕裂的般的劇痛蔓延席捲直至全身,癱倒躺屍是他為數不多能做到的動作。
褚奚池:「......」
他閉目思考著目前的狀況,身體沒有任何奇怪的感覺,應該是昨晚結束之後紀予薄幫他清理了,對方像是篤定他跑不掉似的,手腕間的桎梏也被取掉了。
狗男主,還算你有點良心。
褚奚池在心裡默默唾棄道。
只是......
只是沒有想到當年他出國的行為會對紀予薄造成這麼大的傷害,甚至為此還專門等待了他三年。
說不感動不愧疚是假的,但是——
原著始終像是一根刺一樣扎在心中。
事到如此,其實褚奚池也已經發現自己熟知的劇情似乎與現實出入非常大。
但他固執的就是不願相信......不然,自己跑路的那三年,算什麼?
可昨天的意外,就像是當頭一棒,把褚奚池徹底敲醒,強制性地讓他睜開雙眼,親自去看清這其中的詫異。
褚奚池雙唇緊抿,大腦飛速運轉——
難道......真的是原著出了什麼問題嗎?
可除此之外,明明也有很多劇情可以對的上啊......
「褚先生,早安。」
就在這時,紀予薄的聲音響起,將他對比劇情的思緒徹底打斷。男人今天似乎心情非常好似的,語氣都比平時要更加柔和。
褚奚池有些不爽地瞥了瞥唇角,仍舊在床上躺屍,假裝沒有聽到。
他現在是一刻也不想見到紀予薄,只要一眼,昨晚的記憶就如會潮水一般將他淹沒,羞得他恨不得當場打個地洞藏起來。
見他半天沒有動靜,紀予薄試圖將他扶起來,但褚奚池仍舊安詳躺屍,他的所有行動都被統統無視。
可即使這樣,男人也沒有任何要生氣的樣子,反而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互動,仍舊耐心地問道:「褚先生,你現在身體還好嗎?累不累?」
聽聞此言,褚奚池眉心蹙得更緊了。
不好,非常不好!
身體就像是被一輛卡車反覆碾壓一般,現在他連抬起手指尖的力氣都消失了。
但這種話說出來也太丟人了,不符合他褚奚池的霸總身份。
昨天已經夠丟人的了,今天不論如何也要穩住!
有些人就算人死了,嘴也是硬的,比如——一生要強愛面子、鐵血男人的霸總褚奚池。
想到這裡,褚奚池冷嗤一聲,強忍著身體的不適,面無表情地撐起自己最後的尊嚴。
「就憑你還想讓我累?呵呵,下輩子吧。」
「.......」,聽完這句話後,紀予薄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他並沒有忽略掉褚奚池眉眼處細微的表情變化,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
三年過去了,青年竟然真的一點都沒變化.......都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有精力去嘴硬。
但這並不礙事。
長時間積攢下來的壓抑在此刻終於放晴,他若無其事地重新調整好了表情,輕笑一聲道:「看來還是我不夠努力。」
想到這裡,紀予薄故意惡劣地勾起唇角,「或許.......這次我會滿足您?」
「不、不不不.......」,瞬間,褚奚池臉色一白竟有些失態,腦中瞬間被昨晚男人的所作所為充斥,指尖本能地抽搐半天才勉強憋出來一句:「嗯...我是說不用了。」
有什麼大病?!
褚奚池現在已經完全生不出任何再和紀予薄硬碰硬的心思,只敢在心裡小聲腹誹——男主果然是屬狗的吧,怎麼一點都不按套路出牌!
房間重新陷入一片寂靜之中,褚奚池垂眸看著自己的手腕,原本銬在那裡的手銬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摘下了,只剩兩道淺淺的痕跡在手腕彎曲蔓延,並不斷向四周彎曲延伸......
而這一切,都在不斷地提醒著他昨晚發生的事情。
他有點害怕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事態會愈發地不可控,大腦開始飛速運轉,得想個辦法趕緊先離開這裡.......
「喝點水。」就在這時,紀予薄的聲音自耳邊響起,將褚奚池的思緒徹底打斷。
男人手中端著一杯溫度正好的熱水,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熱的。
比起昨晚外露的情緒,現在的紀予薄則要內斂得多。表情仍舊是平日裡那副淡漠的模樣,但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卻亮得驚人,看起來心情似乎還不錯的樣子。
如果忽略掉眼底偶爾划過的暗色.......
「哦......」,褚奚池指尖微頓,但還是順從地接過水杯,沒有立馬喝掉,而是先抿了抿唇角輕聲試探道:「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