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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著為學生著想的原則,校長主動引薦道:「紀予薄,既然褚先生這麼欣賞你,就上來和褚先生握個手吧。」
紀予薄不能當眾拂了校長的面子,只好走上講台,裝作和青年不認識的樣子握手。
青年今天穿著正式的西裝三件套,平時蓬鬆的頭髮此刻也被打理的一絲不苟,握手時,青年的掌心乾燥而溫暖。
這讓紀予薄大腦無法抑制地想起抹藥那晚,青年肌膚溫潤的觸感與眼尾曖昧的紅痕。
他抿了抿唇,強迫大腦褪去這不合時宜的畫面。
「你叫紀予薄對吧。」
握手之後,褚奚池開始裝模作樣,演戲演上了癮,他朝台下的其他人道:「紀予薄同學非常刻苦,請大家以後不要找他談戀愛,影響他學習。」
說完,他還轉頭隱晦地朝紀予薄挑起眉尾。
怎麼樣,看你金主厲害吧!
紀予薄:「......」
校長聽到這話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個所以然,最後只能將原因歸結成可能是褚奚池比較器重少年。
敲打完台下的學生後,褚奚池自覺目的達成,便不再浪費時間,簡單總結了兩句就結束了講座。
散場後,紀予薄主動跟著青年來到禮堂後台。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無語,直到抵達私人休息室。
紀予薄淡漠地環顧一圈,見四周沒什麼人,才開口問道:「你來做什麼?」
「如你所見,鼓勵大家勤奮學習。」
褚奚池還記著昨晚少年甩他臉色的事情,講話有些陰陽怪氣。說完,不等對方反應,便拿起校方準備的礦泉水準備潤潤嗓子。
他剛才在台子上一直說話,嘴巴自始至終就沒停過,早就口渴了。
褚奚池喝得很急,不料,拿著瓶身的手不小心沒抓穩,剩下半瓶水竟直接撒在了離他最近的紀予薄身上。
「對不起。」褚奚池低聲道歉,心裡難得升起絲愧疚的情緒。
他真不是故意潑男主的啊啊啊!
少年沒有多語,垂著眼眸讓人看不清神色,他身穿褚奚池給買的衛衣,此時大片的水漬暈開,正順著衣擺滴落在地板。
片刻後,紀予薄輕嘆一聲看起來有些許無奈,也不避諱面前的青年,直接將還在滴水的衣擺撩起,攥在手中將多餘的水擠出,露出一段勁瘦卻充滿力量的腰身。
這個花市受怎麼這麼沒有警惕意識?!
為了防止紀予薄多想,褚奚池主動紳士地別過頭去。
可才沒過一會兒他就忍不住了,有些好奇,不動聲色地用餘光開始偷瞄紀予薄。
少年平時看著削瘦,但露出的腰線卻並不單薄,不僅覆蓋著一層緊實的肌肉,甚至還有流暢的腹肌線條。
怪不得打起架來那麼凶。
褚奚池:?
等等,這是一個花市受該有的身材?
褚奚池內心非常不平衡,嚴重懷疑紀予薄是專門露出來腹肌挑釁他的。
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原則,他直接把西裝外套脫下丟在少年懷中,面色冷淡道:「用這個擦,別掀起來感冒了又怪我。」
紀予薄看著懷中昂貴的西裝,上面沾著青年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沒有絲毫令人厭煩的菸草氣。
他抿起唇角,崩出鋒利的下頜線,看起來有些猶豫:「我......」
可話才剛出口,便被突然響起的開門聲打斷了。
「予薄,你在裡面嗎?」
來者學生模樣,長得人高馬大,看像是個體育生,褚奚池之前沒有見過。
「我剛才在禮堂門口等你,半天沒見你才找進來的。」
體育生往裡走了兩步,這才看到站在門後的褚奚池,頓時有些吃驚:「褚先生,您怎麼也在這裡?」
「你們倆......」
體育生震驚地看著面前的兩人,青年只穿著件單薄的西裝襯衫,他的外套則被紀予薄抱在懷中,而紀予薄的衣服甚至還皺皺巴巴的。
「你們在幹什麼?!」
體育生覺得他懂了,他全都懂了。
他一邊用厭惡的眼神惡狠狠地盯著青年,另一邊則試圖將紀予薄拽到自己身後護著。
然而這一用盡全力的動作,竟沒拽動少年分毫。
紀予薄仍舊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目光始終落在青年身上,半毫都不曾分給他。
體育生有些低落,還以為是少年畏懼強權,便出言安慰著:「予薄,你別怕。」
被晾在一旁褚奚池內心咆哮,覺得自己真是一萬個無辜。
這人從哪竄出來的啊,戲這麼多!
有完沒完?!
但是,看這人的反應,明顯是紀予薄。
褚奚池眼神微眯,這倒是個意外收穫。
因為原著中幾乎沒有關於學校的劇情,所以他對面前這個體育生的身份背景沒有任何了解。
但不管他是誰,今天趁著自己在學校,必須掐斷這人竟敢肖想紀予薄的離譜念頭。
想到這裡,褚奚池看向紀予薄,掛起招牌式邪魅一笑:「不介紹一下?」
「這是我室友。」紀予薄恢復了之前淡漠的樣子,簡短地說道。
「予薄,這到底怎麼回事啊。」體育生看看兩人,又覺得自己好像搞錯了,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紀予薄說完便站著不動了,看起來心情不太好,整個人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場,絲毫沒有向體育生解釋兩人關係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