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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目光落在身上,一種近乎獵物緊緊地鎖定自己的目標的危險感瞬間自後頸處炸開,飛速蔓延至全身。
「你愛睡不睡,我自己睡去了。」
褚奚池抿緊唇角小聲嘟囔兩句,不想在這裡多耽誤時間,簡單把丟在地上的遊戲手柄收起,就準備離開房間。
紀予薄站在離開房間的必經之路上,就在褚奚池擦著對方的肩膀準備離開時,卻被少年一把抓住了手腕。
「褚先生,我剛才想明白了。」
少年抬起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眼底的肆虐翻湧的欲|望,仿佛下一秒就要將褚奚池淹沒。
紀予薄單手捏著青年的手腕,另一隻手則放在對方的肩膀處,微微用力便將人推在牆壁處,徹底固定,「您說的很有道理,所以......」
他壓低身子湊近褚奚池,兩人距離被猛地拉進,唇齒間呼出的熱氣似乎都在慢慢交融,「您要不要試一下,我到底可不可以?」
褚奚池現在腦子亂成一團麻,兩人現在的姿勢過於曖昧,他下意識地想避開對方呼出的熱氣,但背後抵著牆壁,才剛剛偏過頭去,就被少年扶著臉頰將頭掰回原位。
褚奚池:「......」
等等,是不是哪裡出了大問題?
就算他在遲鈍,現在也意識到,與他的口嗨不同,紀予薄說的是認真的。
「等等,你可能有點誤會......」
他有點驚慌地抵住紀予薄侵略性極強的靠近,但話還未完全說完,剩下半句就被少年炙熱的吻打斷,被唇齒間的水漬聲完全淹沒。
少年看向他的目光滿是繾倦與纏|綿,但行為卻與眼神完全不符,近乎狠厲炙熱卻又雜亂無章地吻在他的唇角處,讓褚奚池無力招架。
後背倚靠著牆成為他唯一的借力點,雙腿發軟,如果不是紀予薄的桎梏,他可能會直接順著牆壁滑座在地面。
終於,在青年喉嚨間發出嗚咽的聲響後,紀予薄終於戀戀不捨地停止了這個香甜滾燙的吻,用額頭輕輕抵在對方修長的脖頸處,發出滿足到靈魂都在顫抖的喟嘆聲,「褚先生......」
褚奚池被吻地暈頭轉向,大腦完全空白一片,只知道本能地大口喘氣,胸膛劇烈起伏努力汲取著新鮮空氣。
注意到青年生澀的反應,紀予薄垂下眸子,掩去眼底晦澀的情緒。
一股強烈的違和感在心中盤旋。
不對勁。
按照褚奚池的身份,以及對方之前流傳在外的風流之名,怎麼也不可能會是這個青澀的反應。
但是——
少年眼底浮現光彩,亮得驚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證明從頭到尾,真正擁有他的人只有他一個?、
剎那間,狂喜掠過紀予薄的心臟。
他不在乎他的異樣,他只在乎眼前這個人,他想要從他嘴裡聽到肯定得答案。
「褚先生。」紀予薄將眼底翻湧的情緒收斂起來,聲音暗啞:「您似乎……並不擅長這方面……」
褚奚池:?
男主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瞧不起誰呢?!
他有些朦朧地睜開眼睛凝視著紀予薄,在逼仄的角落處,他看到少年的雙眸亮的驚人,似乎將他一眼看穿。
這句話宛如一盆冰水,將褚奚池潑醒,讓他從意亂情迷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完了,他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他根本就不是原主,在這方面壓根沒有經驗的!
不知道紀予薄從哪裡發現了他不是原身的端倪,此時的話語簡直就像是在試探他一般。
褚奚池徹底冷靜下來,心臟收緊到發慌,像是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一樣。
如果被發現的話,紀予薄還會對他這樣嗎?
自始至終,他們之間的所有關係,都只是建立在他是「褚奚池」這個身份上而已,可是,他不是真正的「褚奚池」。
這個認知讓褚奚池徹底冷靜下來。
「我_腳c a r a m e l 燙_找的是金絲雀。」他抿了抿唇,繃起往裡日霸總式招牌面無表情開口道:「如果還需要我服侍別人,那我找的還是金絲雀嗎?」
紀予薄:「......」
聽到這句話,少年張了張口,半天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他無法反駁褚奚池。
是的,對方說的沒有錯。
也許是剛才的場景太過旖旎曖昧,也或許是青年從未對他有過真正的拒絕,才會讓他的思緒逐漸飄遠。
可即便如此,他靜靜地凝視著褚奚池,來自胸腔深處不斷向上翻湧的失落與鬱悶不停地侵蝕著大腦,讓他無法冷靜下來。
之前雀躍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抓住,只剩無盡的失落。
最終,紀予薄只是輕聲嘆了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麼。
另一邊,察覺到紀予薄眼底的將信將疑之色,褚奚池心中大喜。
我也太聰明了,男主肯定是被我天衣無縫的理由給震懾到了!
「我有點累了,你先出去吧。」
褚奚池抓住時機,趕緊再接再厲給自己爭取時間,將少年搭在自己肩膀處的指尖掃掉,對方的指骨緊繃到泛起青筋,但像是怕捏疼他一般,指尖並未用力,他只是輕輕一拍便掃掉了。
聽到此話,紀予薄指尖有一瞬間的縮緊,很有又放鬆下來,垂著眼眸眉眼恢復成平日裡的淡漠,仿佛之前眼底炙熱的模樣都只是褚奚池一個人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