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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
聽到這話,褚奚池摩挲著指尖,努力從模糊的記憶中翻找出相關線索。
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來著,但是他已經忘記那件外套被丟到哪裡去了。
不過肯定是在家裡的,找一找總是能找到。
剛好今天紀予薄也不在家,搭個順風車比叫助理過來方便多了。
想到這裡,褚奚池不再猶豫,痛快地答應道:「好啊。」
*
A大校門口。
纏綿的細雨宛如朦朧的雨幕將城市輕柔地籠罩,雨珠順著屋檐滾落,將檐下的綠植壓彎。
聽到來者奇怪的邀請,紀予薄只是微微一頓便瞬間恢復正常,甚至不動聲色地加快了腳步想要將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怪人甩掉。
「呵,原來你這麼喜歡當褚奚池的寵物啊。」察覺到少年的動作,蘇慎夏輕笑一聲,語氣溢滿蠱惑:「看來你不需要我的幫助,是我多心了。」
猝不及防聽到熟悉的名字,紀予薄的腳步徹底停下,轉身面向從剛才開始就自說自話的青年,「我不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但你最好離他遠點。」
蘇慎夏眼眸微微彎起,露出一個人畜無害地靦腆微笑,「怎麼會呢。」
他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少年,本該眼波流動的桃花眸中此時只剩厭惡,上挑的眼尾透著股狠厲,下頜線被繃出鋒利的弧度,身體進入戒備狀態隨時準備動手,像極了護食的瘋狗。
蘇慎夏有些興味地勾起唇角,他本以為少年對被迫成為金絲雀這件事應該充滿怨氣,沒想到竟然猜錯了。
暗中盯梢了褚奚池這麼久,他發現那人隨手養了只小寵物,便動了從少年這邊入手的心思。
誰知褚奚池竟不按套路來,對這少年寶貝得不行,讓他完全找不到接近的機會。
原本,他訂了今天的離境機票,準備完全將國外的重心移回國內。
但剛到機場時,一種強烈的直覺湧上心頭,仿佛在告訴他機會來了,他沒有猶豫,立馬放棄了機票聯繫私人飛機重新規劃處境日期。
沒想到竟預感成真,真讓他遇到了落單的紀予薄。
「不用緊張。」蘇慎夏聲線綿軟,整個人由里而外地透著股無辜,「我並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
「只是恰巧我和褚奚池有一點小小的私人恩怨,我只是需要褚家的財產,可以勉為其難地把褚奚池讓給你,而你......」
「你是喜歡褚奚池的對吧。」蘇慎夏態度瞭然。
「你也不想當金絲雀吧,誰願意一直追在心愛之人身後祈求對方多憐憫自己一眼呢?」
埋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被輕而易舉地掀開,紀予薄精神愈發緊繃,雙眸微微眯起,眼底危險而暴戾的情緒肆意翻湧。
見狀,蘇慎夏淡笑一聲,指尖夾著一張名片輕輕塞入少年的口袋,貼著對方的耳朵輕聲說:「我們目的明明是一致的啊,只要你肯幫我,他就能徹底屬於你。」
腦中浮現出青年的模樣,他頓了頓,語氣曖昧道:「褚奚池確實挺帶勁,不知在床......」
「夠了,你有完沒完!」
紀予薄聲音暗啞,態度強硬地打斷了蘇慎夏,拳頭死死攥緊,狠厲的威脅像是從喉嚨中壓抑而出:「你說的那些,我根本不感興趣。」
「而你,最好在我失控前滾開。」
「呵。」
蘇慎夏輕嗤一聲,並無被冒犯的情緒,他本來也沒指望三言兩語就真能搭上紀予薄這條線,這次他的目的也只是單純混個臉熟。
倒是紀予薄如果真的這次就輕鬆上鉤,反而會讓他覺得不靠譜,從而徹底放棄從少年這邊入手。
「期待我們的下次見面。」
目的已經達成,蘇慎夏也沒有繼續停留的理由,他遞給少年一把傘,然後優雅地轉身離去,自始至終都沒有再回頭。
一股強烈的反胃感從胃部翻湧而上,紀予薄嫌惡似的將雨傘丟進垃圾桶。
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對自己與褚奚池畸形的關係認知如此清晰,但即便如此......
但是,即便如此,卻還是有一個聲音在紀予薄的心底不斷地叫囂著——
想見他,想見褚奚池,想立刻就見到他。
紀予薄僵在原地,看著近在咫尺的A大校門良久,最終還是順從本心,掉頭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背影徹底沒入雨幕。
*
另一邊。
褚奚池家距離兩人吃飯的地方並不遠,再加上下雨後路上行人車輛減少,陸漸同驅車沒有花費太長時間便到了褚奚池家門口。
「你在這裡等著,我給你把外套送下來。」褚奚池面無表情道。
笑話,外套已經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給他十個臉,他也不好意思當著陸漸同的面翻箱倒櫃。
「不請我上去喝口水嗎?」
陸漸同簡直要被面前之人的厚顏無恥給驚呆了,怎麼有人能好意思做到把他送回家,然後讓別人在樓下等著的行為?
「嘖。」
褚奚池偏頭看了眼逐漸下大的雨勢,總算良心有點發現:「那你一會兒拿上就趕緊回。」
「行吧。」陸漸同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
今晚,紀予薄不在家,開門之後空曠的平層內不帶一絲人氣,讓褚奚池多少還有點不是有不習慣。
「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