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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奚池站在洗漱台前,一邊刷牙一邊與鏡子中的自己對視著。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鏡中的青年眉眼處的凌厲竟比之前要淡去不少,眼尾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柔和。
竟與他原本的長相愈發相似。
褚奚池試探性地勾起唇角,想做出正常微笑的表情。
鏡子裡的青年笑得滿臉邪魅,狂狷外漏。
他收回唇角的弧度,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善一些。
鏡子裡的青年面若冰霜,看誰都像欠自己五百萬。
褚奚池:「……」
他痛苦地閉上眼,就說鏡子裡這個拽的二五八萬的人怎麼可能和原本的他相似。
都是錯覺!
洗漱過後,褚奚池拉開衣櫃,看著清一色的黑色西裝再次陷入沉默。
身為一名花市霸總,黑色西裝就是標配,但他身為二十一世紀好青年,實在做不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打扮的像黑老大一樣。
最後,褚奚池在衣櫃裡挑挑揀揀半天,勉強挑了身看起來稍微休閒一些的西裝。
今天是周六,紀予薄學校周末也沒課,褚奚池心裡安排了一下日程,準備帶男主去置辦幾套新衣服。
他不爽紀予薄最愛穿的花市男主標配白襯衫很久了。
今天必須全部換掉!
他霸道地想著。
走出主臥,之前請假的李阿姨今天終於回來了,正在廚房裡忙裡忙外。
褚奚池環顧一圈,客廳已經被李姨收拾的煥然一新,就連厚實的手工地毯上暈開的水跡也早已被清理乾淨。
看著昨天的社死現場被打掃乾淨,他暗自鬆了口氣,發自內心地感謝道:「李姨您辛苦了。」
「少爺您客氣什麼呢,先來吃早餐。」看到褚奚池,李姨趕緊招呼去餐廳。
此時,紀予薄已經坐在了餐廳,正沉默地吃著早餐。
褚奚池有些意外對方竟沒有窩在客房不出來,只是他現在看到男主就滿腦子都是昨天的社死經歷也不好多問,努力維持著面癱的樣子,裝出一副無事發生的假象。
然而紀予薄看到青年並沒有多語,只是拿著三明治的手頓了頓。
恰好這個細微的動作被李姨看到了,還以為是少年比較拘謹,便開口安撫道:「紀先生多吃點,您也太瘦了,想吃什麼就直說,別和李姨見外啊。」
根據小說描述,原身雖然包|養了男主,但並沒有把男主接回家中,只是將人隨便安置在郊區的別墅,偶爾無聊了就過去住兩天,平時則派專人限制男主的人身自由。
所以褚奚池直接把紀予薄接到家裡,大概是讓李姨誤會了他們的關係,以為兩人在談戀愛,所以對紀予薄格外關照。
不過褚奚池並沒有解釋的打算,現在這個情況多說多錯,說什麼都不合適。
早餐很豐盛,樣式更偏西式,應該是李姨根據原身的口味準備的,可比起這些,褚奚池還是更喜歡豆漿和油條。
「一會兒和我一起去商場,趕緊把你那不三不四的襯衫都換了。」
趁著李姨去廚房收拾的間隙,他抿了一口咖啡,用不容拒絕的口吻命令著。
聞言,紀予薄腦海中不合時宜地浮現出昨晚青年襯衫微敞,隱約露出精緻的鎖骨。
他抬起眼眸,那雙標誌著桃花眼靜靜地注視著坐在對面的青年。
此時,青年襯衫的紐扣規矩地繫到最高一顆,頭髮打理的齊齊整整,仿佛昨晚的凌亂與脆弱只是他一個人的錯覺。
「你聽到了嗎?」
紀予薄的沉默被褚奚池誤認為是無聲的抗議,他挑起眉尾,加重語氣又重複了一遍。
停頓片刻後,紀予薄開口了,可並沒有給出他想要的答覆,而是用一種略微嘲諷的語氣說:「既然酒量不行,那就不要喝。」
褚奚池沒想到對方會突然提起這茬,沒有防備地被紀予薄的惡意糊了一臉。
男人不能說不行,哪方面都不能說!
「我昨天沒喝酒,我專門的。」一生要強愛面子的褚奚池開始口不擇言。
見予薄半天不說話,他強行挽尊道:「我故意的,誰讓你穿成那樣在我面前晃悠。」
某些人,人都死了,嘴還是硬的。
良久的沉默讓褚奚池自暴自棄,乾脆直接掛上霸總招牌式邪魅一笑,從善如流地威脅道:「不和我出門,是想和我在家做點別的?」
褚奚池感覺自己好像越來越習慣原身霸總的人設了,威脅起來愈發順手,並且樂此不疲。
聽到這話,紀予薄唇角短暫地繃緊一瞬很快又不著痕跡的鬆開,淡漠地回答了一句:「好。」
聞言,褚奚池滿意地點點頭,和李姨打過招呼後便準備帶紀予薄去買衣服。
其實,他會對紀予薄喜歡穿白襯衫這件事如此介意,還真不能怪褚奚池神經過于敏|感。
按照原書的描述,男主每次和其他攻發生晉江不允許描寫的不和諧狀況時,都身著單薄的白襯衫。
用作者的原話就是,像一隻無力反抗地高傲的白鳥。
什麼叫無力反抗地高傲的白鳥?
他褚奚池今天就要把紀予薄打扮成一隻黑烏鴉!
保准攻二攻三見了都會當場沉默的那種!
收拾好後兩人很快便出了門。
A城由於地里因素,冬天的太陽基本都被厚厚的雲層阻擋,但今天卻難得有個好天氣,明媚的陽光暖暖地在道路上鋪滿斑駁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