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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與紀予薄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音色不同,這個聲音則明顯要成熟的多。
簡直就像是三年後的紀予薄......
怎麼可能。
大半夜的講什麼恐怖故事。
褚奚池自嘲性地勾了勾唇, 抬眸看向來者,那是一個年輕的男人, 身材削瘦高挑,頭髮被一絲不苟的束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氣質清冷凌厲, 但偏偏生了雙漂亮的桃花眼, 眼底瀲灩,削弱了他周身的氣勢。
褚奚池:「.........」
WTF!!!!
媽媽呀, 這是紀予薄嗎?!!
紀予薄出現的這個時間(特指晚上), 這個地點(自家門口), 簡直就是他臨死前迴光返照, 降臨在他面前特地來收割他性命的死神。
不不不, 紀予薄沒道理知道他現在回國了, 肯定是他回國之後發生的事情太多,精神太累了出幻覺了。
褚奚池瞳孔猛地緊縮,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身體失去控制, 本能地快速轉身就想開門跑回家裡。
但在大門即將關閉的瞬間, 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抵住了, 不論他怎麼用力都無法關上這扇大門。
這幻覺好真,竟然還能把他的門捏住。
因為太過震驚,褚奚池的大腦已經開始不切實際地天馬行空。
「褚先生,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紀予薄慢條斯理的聲音自背後響起,對方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他身後,單手撐門,垂眸俯視著他,唇邊還噙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這句話像是把褚奚池從混沌中拉出的契機一般,他背後瞬間冒起一層冷汗,雙手瘋狂拉著把手,試圖將大門關上。
救、救命啊!!!
這不是幻覺不是做夢!這真的是男主!是活生生的紀予薄啊!
當年自己失約耍了男主,現如今被抓個正著,雖然男主現在沒有黑化,但如果一個不爽,就像原著里那樣,當場暴起把他給宰了,那他找誰哭去!
褚奚池現在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關門!!!
然而,不論他怎麼使勁,大門都宛如鑄鐵一般紋絲不動,沒有絲毫要挪動的跡象。
「褚先生等等,之前的事情我並沒有太在意。」就在這時,紀予薄沉穩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道:「今天來也只是聽聞您回來了想和您敘舊,僅此而已。」
「......」,聽聞此言,褚奚池沉默地站在原地,雙手仍舊倔強地放在把手上不願鬆開,指尖被掐到失去血色。
僵持片刻後,褚奚池渾身僵硬,率先按奈不住了,儘量保持平穩地抬眸重新看向身後的紀予薄,為了防止他突然將門關上,對方此時單手地抵在門上,遊刃有餘,沒有絲毫吃力的樣子。
經過三年的時間,紀予薄褪去了最後一絲少年人獨有的青澀感,眉眼之間盡顯凌厲,就連身高也在這段時間裡抽了一大截,之前明明和褚奚池差不多的身高,而如今他發現自己竟然需要微微抬頭才能與其對視。
盯著男主鋒利的下頜線,褚奚池只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在他觀察紀予薄的同時,對方也正垂眸凝視著他,猝不及防地對上男人那雙漂亮的桃花眼。
那一瞬,一種詭異的陰森感自脊背處炸開,褚奚池感覺自己仿佛是一隻被野獸盯上的獵物,不論逃到哪裡都無法躲藏,他的心臟猛地緊縮,本能地後退兩步,但很快那種令人頭皮發麻的視線就消失的無隱無蹤,仿佛是他的錯覺一般。
他被那道視線釘在原地,愣怔片刻後才反應過來,重新看向紀予薄。
對方依舊保持著之前的模樣,簡直就像個成熟的紳士一般,注意到他打量的目光,甚至還露出一個溫文爾雅的微笑,「怎麼了,褚先生?」
「......」,褚奚池抿唇搖了搖頭,儘量將心底的疑惑打消。
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在這裡一直僵著也不是個辦法,眼看紀予薄今天一副必須進去的架勢,褚奚池在腦中做了半天思想鬥爭,片刻後,他輕嘆一聲,任命地鬆開了一直暗自較勁的雙手,聲音低沉道:「進來吧。」
「那我就打擾您了。」紀予薄一邊客客氣氣地說著,一邊跟在褚奚池身後邁進遠山別墅。
環顧四周後,他感慨道:「和之前我來的時候一點變化都沒有啊。」
見男主主動提起三年前的事情,褚奚池神經猛地繃緊,準備應付紀予薄接下來的質問,但對方似乎真的只是簡單地感慨一句,說完之後便安分地坐在沙發上沒了下文,仿佛真的如他所說,對三年前他不告而別的事情完全不在意了。
也對,畢竟紀予薄都已經和霍祁在一起了,對他這個連前任都稱不上的人再耿耿於懷就說不過去了。
一時間,酸澀的情絮在心底蔓延充斥......
褚奚池晃了晃頭,將腦中不合時宜的情緒甩掉,順著紀予薄道:「我之前一直在國外,今天才剛回來。」
奇怪的是,這句話剛一說完,之前在門口那道令他毛骨悚然的視線再次黏在身上,褚奚池的後背的汗毛本能地炸開,他快速環顧整個房間,現在這裡除了他就只剩紀予薄,但對方仍舊保持著之前得體的表情。
褚奚池:「......」
難道他是因為過度害怕男主而產生癔症了嗎?
為了緩解自己現在的過度緊張,他順手倒了杯水,放在紀予薄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