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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力也是氣極了, 把這些年積攢的怨氣都噴出來, 越來越想不通自己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媽。
他好羨慕蘇甜, 只是家裡領養的,而不是被張金花生出來的。
如果可以,他也情願自己的親生父母另有其人,他也離開這個家。
張金花聽著蘇力一頓怒吼,不可置信地望著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強烈的鈍痛感襲來,她受不了蘇力這麼吼她。
可蘇力根本不管她,吼完她就重重甩門離開。
家裡只剩下張金花和蘇勇強兩個人,空落落的。
蘇勇強白她一眼,「你就作吧,這個家遲早要被你作散!」
張金花臉上淚都幹了,狼狽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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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力不肯再去的面試培訓班,卻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新景象。
筆試成績公布後,正是各大面試培訓班廣泛招生的時候。
許多進入面試的考生都明白自己只差臨門一腳,就是再貴的培訓班也會咬咬牙報上。
只要能上岸,這些錢就花得有價值!
蘇甜報名的是最貴的培訓班,新加入的同學並不多,但因為老師是最好的,所以也有一些家境優越或者是勢在必得的考生報了名,大概新來了七八個人。
這些考生中,不乏筆試考得很好,正志得意滿的。
這天早上,老師還沒來,蘇甜和許倪幾個剛到面試培訓班坐下,就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生倚在飄窗邊,正和幾個新來的交流著自己的筆試經歷。
「這次行測的數量關係題算是比較簡單的了,我最擅長的就是這類題目,做完後我還檢查了一遍,所以才考這麼高。」
「我是排名第一啊,雖然不知道第二名多少分,按以往的分數估計,我應該至少比他/她能高個十來分吧。」
「低調低調,可惜申論不是我強項,也就考了八十。聽說今年好幾個大神都考了九十多。」
幾個新同學連忙說:「大神,全國多少人啊,你和每年才幾個的頂尖大神比幹嘛?你這分數真的太厲害了。」
被稱為「大神」的新同學叫周來清,還是應屆畢業生,但行測考了89,申論考了80,確實挺厲害的。
起碼比他見過的所有人分數都高。
這樣一來,他未免有些小飄,對上岸更是志在必得。
老師給大家安排的每天培訓開始前先朗讀人民日報金句,可他沒聽,反而拉著幾位同學在閒聊。
蘇甜看他們一眼,打開紙質版的日報開始朗誦。
她的聲音不大,輕輕脆脆的,伴隨著墨香味道,在教室里漸漸散開。
有她帶頭,許倪金瑾還有其他同學,都認真朗讀起來。
就連圍著周來清的那幾個新生,也臉色微變,察覺到自己太不努力了,於是都回到座位,連忙打開培訓機構發下來的日報剪輯讀起來。
只有周來清還杵在原地,他愣了愣,但還是沒去朗讀。
反而倚在飄窗上,扭頭看向外面的世界,有股高手寂寞的感覺。
城市的天際線被剛剛升起來的太陽灑下的朝霞染紅,到處都是鋼鐵般的大樓也多了一層被暈染過的火紅柔色。
他定定地望著,心裡油然而生一股豪情,好像可以預見自己即將上岸後的新世界,既激動又嚮往。
……
中午時分。
經過一上午緊張專注的培訓,同學們餓虎撲食似的出現在食堂,搶著打飯。
好巧不巧,蘇甜和許倪幾個選的座位離周來清不遠,又聽到他在說自己的筆試成績。
這次他坐在幾個老生旁邊,似乎想要拓展新的友誼。
說實話,他的成績的確厲害,比班上這些同學都高了一大截。
還得益於今年題目不難,大家一般考到140分的都能進面,班裡成績好一點的能有150多分,老師都說這些人的面試基本比較穩。
所以周來清有點兒飄是在所難免的,尤其他老聽家裡人說考公難,聽畢業的學長學姐說考公難。
可他對這些題天生就比較得心應手,再這麼一考,考出來的分數把自己都嚇到了,更別提他周圍的人。
他沒參加任何筆試培訓班,都是自學的,天賦可見一斑。
但也正是因為他是應屆畢業生,還沒進社會遭受過毒打,父母怕他在面試上發揮失常,所以花重金也要咬牙把他送進面試培訓班。
雖然是十拿九穩的事,但也還有個萬一啊。
周來清進面試培訓班當然是打算好好學習的,只是他來這裡之後,感受到明顯的落差感。
這些天,他走到哪裡,只要說出他的分數,都來迎來一片「哇塞」,像軟軟的雲海把他托起來,輕飄飄的讓他很舒服。
可是來到面試培訓班這短短一個早晨到中午,除了那幾個新生,其他人好像對他的成績一點兒都不感冒。
這是為什麼???
比如現在,他吃飯時隨口說了兩句,大家根本無動於衷,一個個埋頭扒飯,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
等他覺得沒趣,也開始認真吃飯時,才發現大家已經迅速收拾碗筷,回單人宿舍午休去了。
周來清:……
不理解,他對這些人真的不理解。
難道正常的一句「你厲害」也不願意承認嗎?
他早聽說這個培訓班的人都是天之驕子,都有點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