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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遠樂了,向他訴說自己早上的悲慘,「那風跟刀子似的,割的人臉疼。」他想了想又道:「天冷了,熱水隨便用,鋪子裡不差那點柴火錢。」
明旭抿嘴笑了笑,眼睛有點濕潤。
這幾日陸陸續續收購的山楂也有六百斤了,他收的時間略晚了些,這些還能採到的都是熟的比較晚的品種,要是再早一點時間收購,估計一季下來收個兩千斤不是問題。
喬遠打算今個兒把這些山楂收拾了,大部分做成山楂片,剩下的就做成果丹皮和雪麗球留給自家吃。
俞善武去山楂籽去的都快懷疑人生了,「我覺得我眼要瞎了。」
鋪子人手不夠,最近整日勞動這倆童工,喬遠也很不好意思,「一會給你們一人發點零花錢,出去逛逛。」
這哥倆頓時就來勁了,手上速度明顯加快。
忙活了一上午,俞大猛來鋪子找喬遠去牲畜市買牛,俞善文俞善武也跟著去湊熱鬧。
牲畜市很是嘈雜,各種動物的叫聲混合在一起,味道也很是熏人,賣雞鴨鵝兔的居多。
喬遠瞅見一堆人圍在一起相馬也湊熱鬧看了看,那馬膘肥體壯、油光毛亮的,的確是匹好馬,只是居然價值二百兩!
這還只是競拍的起步價!
連它旁邊那批瘦不拉幾,看著就很不靠譜的都要七十兩。
喬遠果斷去買牛,斷了買「寶馬」的念頭,至於騾子和毛驢,根本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俞大猛早先在邊境開墾過荒地,識得牛的好壞。貨比三家,挑了一頭正年輕壯實的小黃牛,頂起人來很有勁,吃食也快。
你來我往唇槍舌戰了一番,成交價是十五兩銀子。農忙的時候牛還能犁地,喬遠越想越覺得划算。
牲畜市旁邊就有專門賣車篷的,喬遠又花了三兩銀子置辦了一個車篷,要是裝貨還能拆下篷子只留板車,設計的很是方便。
小牛脾氣也好,沒怎麼費力氣就將車篷套了上去。俞大猛試駕了一下,小牛很乖很聽話。
喬遠帶著早已經急不可耐的哥倆上去試坐,點評道:「回頭讓娘做幾個軟墊放在上面,這樣坐有點硌得慌。」
俞善文俞善武哥倆過了新鮮勁就只覺得顛的頭暈了,給喬遠逗的直樂。
喬遠讓俞大猛把他們在一石坊放下來,「我們在這先點菜,你去接爹過來,我們中午在這吃。」
俞大猛點點頭,駕著牛車回鐵鋪。
俞老爹看見小牛喜的不行,這可是家裡添的大件!俞大猛去買牛的這功夫,他早把棚子收拾出來了,專門給小牛當牛棚使。
俞大猛把小牛趕到牛棚,要帶俞老爹去一石坊吃午飯的時候,他都還記掛著小牛這頓怎麼吃,得趕緊去買些牛草囤在鋪子裡才行。
他倆到一石坊的時候,菜正好上來。
喬遠點的就是些家常小炒,菜的分量是很大,但是味道很一般。
連一項不挑食的俞善武都吐槽,「這比遠哥的手藝差遠了。」
喬遠笑道:「等呂府的生意做完,我請你們去來客樓吃去,那裡面的肯定好吃!」
據說那是在京城都開著酒樓的,只是不知幹嘛在這不起眼的小地方也開。
酒足飯飽之後,喬遠哼著小曲兒回到魚喬記。孟氏夫婦也出攤回來了,只是瞧著臉色不太好,苦大仇深的。
「怎麼了?」喬遠問。
李秀梅嘆道:「今天碼頭也有一個賣菜煎餅的,和咱們一模一樣!」
孟北道:「我打探過了,是馬家鐵鋪的。價錢倒和我們的也一樣,但是那邊不用排隊,又是新開的,今天好多人去那裡了。」
煎餅麵糊日子久了有心人總能折騰出來,只是城裡就那幾戶鐵匠,想做煎餅的自然不好找俞家打鏊子。還沒待其他人折騰出來到馬家訂鏊子,馬家居然自個兒先賣煎餅去了。不過,喬遠覺得這也沒什麼,正常商業競爭而已,避免不了。
喬遠便道:「沒事,反正他也不可能賣的比我們更便宜,我這價錢都壓到最低了,就看誰味道好了。」
李秀梅這下樂了,「那他家肯定不如咱的好吃,聞味兒就能聞出來!就是他們學咱們有點氣人!」
喬遠點了點頭,「先等等看。」
他是覺得馬家賣不了多長時間,一來他這邊早就賣開了,縣城的人都知道,味道也好,品種還多,二來控制不好粗面和細面的比例依他賣的那個價格估計賺不了多少錢。鏊子鐵多,打一個齁貴,也未必有人願意冒險花這個錢去他那裡打鏊子賣煎餅。
即使有,他也有應對方法。
孟北接著道:「還有你大伯那事,我也打聽過了,他應該是當年沒因為你爹的死追究碼頭的責任,也沒要賠償金,人又能說會算,才當上小管事的。」
喬遠心下更氣,喬廣志占了原主爹的便宜,卻不好好對原主。等忙過這一陣,賺到了錢,他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喬廣志!
下午,又進入新一輪的忙碌,孟北和李秀梅也留下來幫著收拾山楂。他二人都是幹活能手,可是幫了不少忙,喬遠當日給他們結了一百文工錢。
今日收工回家是駕著牛車的,速度果然快了不少。一進村,就被一群孩子跟在屁股後頭。
俞善文俞善武到底都是小孩子心性,坐在車上神氣的不行。喬遠看樂了,趕他們下去,「把娘和柳哥兒喊來,都坐上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