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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春離的最近,已經開始瑟瑟發抖。
容穆看著嘴角帶笑的皇帝心內暗罵了一句難搞……這位主子長的俊美無儔人模人樣,奈何內里壞了個徹底。
容穆估摸著自己的身份角色,眨了眨眼睛,寬大袖口一晃,剛被偷偷藏起來的幾朵嬌花就出現在了掌心。
看過的畏懼表情多了,來一個不怎麼怕他的就分外惹眼,商辭晝看著那人先是呆愣,然後臉上瞬間帶上了些許靈動和歡喜。
變臉之快要不是商辭晝時刻關注,恐怕都要被他騙過去。
「陛下餓壞了吧,快來吃早飯啦!」
這句熟稔的話讓商辭晝神色一滯,趁著這個功夫,容穆拉起皇帝的手,將凌亂的還掉了兩瓣的花一股腦都塞在了對方寬大的手心。
少年長髮帶著淡淡香氣,被一條紫白銀鈴髮帶束縛住,一雙微翹眼睛尤為傳神,仿佛凝聚了春日裡所有勃勃生機。
那是商辭晝從未見過的鮮活與明艷,以至於讓他有那麼一瞬間,對自己認為無誤的計劃安排有了一絲恍惚。
但這恍惚只是一瞬,下一刻,商辭晝就想起來自己收留容穆的真正意圖。
他沉沉笑了一聲,微微彎下腰,嗅了嗅容穆發間的清香,做足了一副為美貌妖君昏了頭的模樣。
容穆咽了咽喉嚨,就聽見暴君在他耳邊輕聲細語半真半假道:「孤可以暫時不追究你是誰,但孤對自己的東西醋的厲害,下次再敢勾引他們看你,孤就挖了他們的眼珠子餵狗,侍君,可清楚了?」
第5章 自閉第5天
紫垣殿的人跪了一個早上,只有郎喜默默跑前跑後,為皇帝準備著早間膳食,容穆好幾次張嘴,都被商辭晝搪塞了回去。
「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只是一個早上而已,比不得晚上跪在磚石上難受。」商辭晝淡然的放下銀筷,看了容穆一眼,「侍君說是不是?」
這是威脅嗎?這是威脅吧!
容穆被激的次數一多,一股子非要治治皇帝毛病的心思就涌了上來。
「那要不然我以後出門都蒙著面罩,是別人看我看呆了,又不是我蓄意勾引,陛下不要刻意為難嚇唬我,我的心和窗花一樣脆,嚇多了深夜容易想不開,我還要給陛下當侍君呢。」容穆喝了一口湯,面前的食物一點都沒動。
皇帝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自己唯唯諾諾也許反倒要被厭棄,若是逐漸試探清楚這暴君的底線,那以後他要幹什麼就方便多了。
商辭晝果真沒怪罪他,甚至還若有似無的笑了笑,郎喜在一旁布菜的手都在抖,生怕下一秒就要血濺當場!
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陛下貌似對這位侍君的容忍度非常大。
「你說得對,你是孤新晉的寵君……孤突然想起來,前些日子有大臣提議在皇宮辦春日賞花會,孤見到容侍君一時驚艷無比,想不出還能有誰美的過孤的人,要不容侍君就替孤去參加評比,若是贏了,孤便再不計較今日的事,若是輸了……」商辭晝貌似很認真的想了想,像是要看到容穆精彩表情一樣惡劣道:「若是輸了,孤晚上就要找侍君好好算算這筆帳。」
容穆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賞花會怎麼要人去比賽,郎喜一看容穆的神色就知道這位壓根沒聽懂天子的意思,只得在一邊小聲補充道:「春日花宴說是賞花,其實是賞美人,全大商的美人都在京都,京都的貴女們各個美貌無比……」
容穆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陛下要我和女人一起比賽?」
商辭晝擦了擦手,垂眼道:「這是孤寵愛你的表現,侍君要是覺得害羞,孤可以讓西磬宮裡的人都來給你作陪,只當是去玩玩。」
郎喜適時道:「西磬宮中也都是些公子們。」
容穆:「……」
真的嗎?我不信。
這裡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陰謀詭計。
「我——」
商辭晝突然抬起眼睛打斷他:「昨天夜裡孤就想問你,你是沒有受過夫子的教導嗎?」
容穆愣住。
他是沒有受到過夫子的教導,但他聽過大學教授的課。
只聽商辭晝接著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下子民都要尊我為陛下,女稱婢妾,男稱臣下,包括侍君也是如此,容侍君卻一口一個我,很難讓人不懷疑你是別國來的奸細。」
容穆心內一毛,他確實是「別國」來的,甚至是從別的時空的國家來的。
他坐在桌邊,眉尖蹙起,好似真的在疑惑這件事,過了半晌,才認認真真的抬起頭盯著商辭晝道:「陛下,臣知錯了,這樣講對了嗎?」
商辭晝本以為會看見這人驚恐的模樣,沒想到對方只是花了一點時間就改了口,好像的確才知道這些常識。
他突然就有些不爽快,像是不喜歡這人太放肆,又不喜歡這人對他太規矩,容穆的態度讓他感覺自己一拳打在柳絮上一樣,商辭晝心思來回翻湧,最後也只是將手帕仍在內侍的盤中,冷然道:「你知道就好,下不為例。」
容穆連忙道:「那,那個賞花會——」
商辭晝:「必須去,不去孤的面子往哪兒擱,大臣們尚都有拿出來的美人顯擺,沒道理孤作為皇帝被比下去。」
既然要面子不如就不辦了啊!容穆深吸一口氣。
「臣替陛下參賽也可以,但陛下愛吃醋,臣若是去了,陛下又醋了要殺人怎麼辦?畢竟臣美的跟一朵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