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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一:「我帶你飛過去吧。」
江蘊行:「……」
於是江蘊行在冬日的一大早,從高空視角體驗了一把京都城的風景。
等二人到東宮門口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 但裡面卻半分動靜也無, 江蘊行心裡想著會不會是昨天的藥出了問題,待跟著隱一走進去, 才發現裡頭亭枝闕大門緊閉, 那個大內總管正愁眉苦臉的站在外面。
江蘊行:「郎公公好。」
郎喜:「江大人好, 你快進去看看吧, 從大早上開始陛下已經連要了兩三缸水了!也不知是不是小主子發燒——」
江蘊行面色一肅, 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王上離開的時候特意囑咐過他,一切事物都要以殿下的安危為重, 大商皇帝什麼的都不用理會。
上樓傳來說話聲的動靜, 江蘊行細細一聽, 好像是皇帝的聲音, 正低聲問詢著冷熱。
待上了樓, 江蘊行才提著一口氣輕輕敲了敲門邊:「殿下, 是我。」
容穆在裡間眼色一亮:「快快快, 快進來!」
商辭晝回頭, 眉頭微微擰起,但還是點了點頭。
江蘊行邊走邊拿下醫箱, 急聲道:「殿下哪裡不舒服,可是藥喝多了想吐?」
容穆捂著被子咳了兩聲:「並非,恐怕是風寒,你快給我瞧瞧。」
商辭晝在一旁看了一眼江蘊行,微微歪了歪頭。
容穆暗地裡擰了他一把,低聲道:「你別想著使壞,這可是我南代的大寶貝。」
商辭晝:「……」
商辭晝笑了笑。
江蘊行毫無所覺的走上前:「殿下為何蒙著被子?可是在發汗?發汗要躺下來,不可端坐著。」
容穆:「……是這樣,你別驚訝。」
江蘊行:「嗯?」
容穆一把掀開頭頂的棉被:「哈!」
江蘊行:「!!!!!」
「這!一夜之間!怎會變成這樣?!是不是他強迫您了?」
容穆忙道:「——沒有沒有!你別和王兄瞎傳信,我這主要是受了白蓮花影響,你不是家中有典籍?難不成沒見過這樣的?」
江蘊行滿眼都是震驚,在他醫者的世界中,一夜白頭非大悲大痛不可得,但看容穆這個眉眼彎彎的樣子,好像真的沒什麼大的關係。
儘管如此,江蘊行依舊比往日小心了十二分,生怕一個不注意就將這位尊貴的殿下給碰碎了。
畢竟他發色看起來過於駭人,也實在是比往日脆弱輕盈,臉色還帶著很明顯的病態。
「……臣家中典籍,並未記載過這樣的情況,從未有一任大人,會是您這樣的發色。」
容穆:哦吼。
碧絳雪:我就說咱們是最強王者。
容穆:……
他客客氣氣的伸出手,示意江蘊行給他把脈,誰知対方還沒動作,就見身邊的男人撕下了一塊垂紗,輕搭在容穆的手腕上。
「把吧。」商辭晝道,「小心點,孤的眼睛可容不下越界的手指。」
江蘊行:「……是。」
他伸手切過,又覺得這樣的狀況大商皇帝竟然還能淡定自若,想來是殿下將自己的情況多少都透露給了他,殿下対大商皇帝,好像的確是有幾分信任與熟稔……
如此一來,有些話就不必避諱著說了。
過了一會,江蘊行換了一隻手道:「冷熱不均,血脈激盪,內火虛發,殿下昨夜幹什麼了?」
商辭晝:「他——」
容穆一把捂住皇帝的嘴,尷尬的笑了笑道:「我和陛下挑燈學習呢,他非要抄一百遍《愛蓮說》,我攔都攔不住,只得陪著,從書房回來路上吹了冷風就這樣了。」
商辭晝拿下容穆的手,沉默著不說話了。
江蘊行一臉不贊同:「下次還是在一個房子內抄書就好,地點來回變化,於您身體不利。」
容穆:「哎哎知道了,江大大夫,你看我這風寒好不好治,這嗓子眼也太難受了,說話和刮囉一樣,咳咳咳!」
江蘊行從一旁藥箱裡給他掏了顆糖丸,又找出了一片中藥葉子,示意容穆含在嘴中:「殿下且先湊活一下,我這就去給您煎藥。」
容穆不忘強調:「太苦不喝!!!」
江蘊行無奈一笑:「好好臣知道。」
「不過您如今這般模樣,還是少出行為好,免得不知情之人背後議論。」
容穆當然知道議論什麼,這大商的人都明白自家陛下是什麼德行,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在商辭晝手裡過的什麼慘無人道的日子呢。
但是話是這麼說,東宮範圍內總是能玩的吧——
江蘊行出門後,商辭晝才在一旁開口道:「從未有一任大人是亭枝這樣的發色?難不成南代還対以往逝去的王族有記錄?」
容穆有時候真対商辭晝的敏銳感到害怕,他抓了抓腦袋道:「也不算是有記錄吧,畢竟是一個存在了多年的國度,留存一些歷史畫像什麼的都不奇怪,況且我們対南代如此特殊,不過看江蘊行這樣說,以前或許真沒有我這種模樣的。」
商辭晝:「你總是最特殊的。」
容穆挑了挑眉。
商辭晝眼眸定在他身上:「可是最特殊的,事情就最多,亭枝,你沒有再瞞著孤什麼吧?」
容穆:我去。
碧絳雪:哦吼。
容穆艱難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