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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容禛又來了幾次,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拿的東西多,有時候是實驗室特製的補品,有時候是男孩子喜歡的各種潮玩,種種跡象已經越過了一個營養醫生的界線。
商辭晝半夜三點睡不著給李崇打電話:「你那個傲嬌的大師兄究竟是不是脫單了?」
李崇迷迷糊糊道:「是啊……人家早談戀愛了,你幹什麼?你別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吧?」
商辭晝差點當場罵人,好在多年涵養勸住了他,「你知不知道他對我家的小朋友越來越好,現在容穆整天都念叨著他的容禛哥哥。」
李崇:「呦,這倆有緣分啊,還是一個姓兒!」
商辭晝:「我要是早知道這個情況,就給他換一個營養醫生。」
李崇:「哎別別,業界我師兄就是權威,他還是外科大手子,你叫你家小朋友多認識認識准沒錯,不過我說你半夜不睡覺就是在愁這個事?算我求你了你快睡吧啊,我師兄和江師兄那是天造地設打雷都拆不散的一對,人家一個主內一個主外般配著呢,你不知道江師兄有多溫柔,寵我師兄那真是眼都不眨,你別白想了!……你要實在睡不著,還不如想容師兄是你家小孤兒的親哥來的實際一點——」
商辭晝:「……」
商辭晝掛了電話。
此後再沒提過這個事兒。
日子還是照常過,商辭晝隔三差五去學校給容穆送營養餐,西裝革履的一個高級人類,坐在稚嫩的學生堆里就像是在發光,他來了兩次,容穆就不叫他再來了。
「為什麼?」
容穆:「我吃醋。」
商辭晝下意識道:「你說什麼?」
容穆拍下筷子:「商辭晝!」
商辭晝脊背挺的筆直,這三個字給容穆叫出了封魔印的感覺。
「你沒聽到嗎?我說,我吃醋,我不想別人眼也不眨的看著你,你最好每天都在家裡或公司散發你的魅力,也別叫我看到,不然我睡不著覺。」
容穆說自己因為吃醋睡不著覺,商辭晝幾乎是蒙著走出校門的。
他關上車門坐在車中,忽然敲了一把車鑰匙。
容穆吃醋?容穆吃他的醋?還為他吃醋吃的睡不著覺?太好了!商辭晝覺得自己今晚能睡一個好覺了。
大抵情竇初開的時候最為動人,商辭晝這輩子哪裡感受過這樣的滋味,一開始還死不承認,後來為了給家裡的小朋友買他喜歡的鮮花,直接叫助理盤下了城郊的一個花圃。
不說鮮花,營養餐也是一頓頓的補,商辭晝還會親自教給容穆一些學校里學不到的東西,助理們從一開始的瞠目結舌,到後來已經見怪不怪,背地裡都喊容穆「小先生」。
小先生。
大老闆的小先生。
只可惜小先生還在上學,在公司只留下了一個神秘的傳說。
早晨出門前,兩人一起吃早餐,午飯有時候商辭晝送,有時候助理幫送,下午沒課就回家,往往這個時候商辭晝就在公司待不住了,他會接過助理當天最新準備的花束,馬不停蹄的直奔家門。
只為了在容穆開門的那一刻,將最新鮮的花朵拿給他。
商辭晝極喜歡看著容穆開心的樣子,容穆開心他就開心,雖然面上不顯,但心底里從沒有這樣舒坦過。
就像是找到了缺失很久的一小塊肋骨,這塊小骨頭一回來,他立刻渾身上下哪哪都好了。
商辭晝現在住的宅子很大,樓頂有一個觀星台。
兩人有時候沒事就喜歡上觀星台看星星,容穆走在前方,商辭晝就跟在他身後。
「阿晝,你瞧我胖了嗎?」
商辭晝:「還有點瘦,最好再健康一點。」
容穆笑著回頭道:「我說你養人真的很有一手,我是吃不胖的體質,在你家竟然也能上稱多稱幾斤出來。」
商辭晝不滿:「我的房子就是你的房子。」
容穆好玩道:「你不嫌棄我是孤兒?」
商辭晝:「我看起來那麼庸俗?是一個嫌貧愛富的人?這種話不要叫我再聽見,不然斷你的網。」
這個威脅很有力度,容穆立刻笑著閉上了嘴巴。
大老闆家中什麼都是頂配,更何況望遠鏡這種有錢人玩的東西,容穆喝了一口果汁,湊在望遠鏡上看了看。
今夜月明星亮,在城市中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這個望遠鏡正對著北方,容穆在這個方向總是能看見一顆很亮的星星。
只是這顆星星很神秘,有時候能看到,有時候又看不到,不過容穆發現,每次和商辭晝一起的時候,他就總是能看到這顆星星。
此時的它,就正在北方的夜空中不停閃爍著,仿佛有源源不斷的生命力。
容穆心情好了,便伸手招呼旁邊的人,商辭晝每次一叫就來,這次卻半晌沒有動作,容穆疑惑抬頭,就感覺自己的手指被一隻炙熱寬大的手掌抓住了。
緊接著有一個光滑的東西套進了指節。
他愣住。
商辭晝耳尖有些紅:「緊嗎?」
容穆下意識搖頭:「你——!」
商辭晝深吸一口氣:「我——我沒有做過這種事情,這是我第一次送別人戒指,按理來說應該再等一段時間,最起碼要叫你更加了解我,但不知道為什麼,每等一天都像是煎熬一樣,容穆,我從看見你的第一眼開始,就覺得你會是我身邊最獨特的一顆星星,我研究不透你,你是我解不開的一道人生附加題。」